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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像是委屈巴巴服了軟,但實際撇了個干凈,還打發(fā)他去喝茶,最后還威脅了一句她父兄要回來了。 祁衡真是氣樂了,早知道這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行。本王不跟你個丫頭片子計較?!币粫撼燥埾嫔弦娨谎垡簿土T了,祁衡才不想見肅國公那張老臉,“你以前的屋子在哪兒,我過去歇會兒?!?/br> 歇什么歇,姜毓暗瞥了他一眼,按禮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拜見岳母大人。 不知禮數(shù)的,狂傲驕矜,活該被廢黜東宮。 姜毓忍了忍,再怎么樣她也還不敢去支使祁衡,他人到了張氏也就放心了,算給了她面子,剩下的虛禮也就不強求了。 “王爺隨妾身來 閨房還是以前的樣子,日日都有人打掃。預(yù)備著姜毓回門,門上的喜字和紅綢都還沒撤下。 姜毓使喚了翠袖去泡茶,她與祁衡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進了門就自己顧自己。 這兩天姜毓在王府閑來無聊繡手帕香囊,想起閨房床頭上還壓著以前描的花樣子,就去床頭翻那些花樣。厚厚的一疊都是以前姜毓自己一張張親手描的,前世沒出嫁的時候晚上睡不著就會翻出來一張張看,重生回來這樣多的事情,使得嫁進王府的時候都忘了還有這些東西。 姜毓一張張翻著圖紙,上頭的花樣真是既陌生又熟悉,當(dāng)年在康樂伯府的時候天天忙東忙西,應(yīng)付這個應(yīng)付那個,還有一個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夫君,整顆心就沒有一刻是能靜下來想旁的事情,自然也沒有閑工夫倒騰這些玩意兒。 眼下倒是好了,雖然為人棋子陷在祿王府這個泥淖里,但倒是出其安靜,不用想著討夫君喜歡,也不用請安立規(guī)矩,甚至掌家權(quán)都不在手里,真真閑人一個人比沒出嫁時候都清閑,就有閑心忙活別的東西了。 姜毓理好圖紙,讓翠盈收起來一會兒帶走,抬起頭就見著祁衡坐在她的妝臺前,伸著脖子對著鏡子,不知在照什么。 “王爺您……” 姜毓皺了皺眉,隔著珠簾,祁衡側(cè)身對著她根本瞧不清他在做什么。剛才這位爺還在桌邊剝桔子,怎么又給轉(zhuǎn)悠到了妝臺邊上?他想做什么? 祁衡沒回頭看她,還是伸著脖子對著銅鏡,道:“你過來?!?/br> 過去干嘛? 姜毓不知道這位爺葫蘆里賣什么藥,但也不得不過去,撩開珠簾靠近了,就能看到那些擱在妝臺上的胭脂水粉都被開了蓋子亂七八糟躺在妝臺上,祁衡捏了支刷子沾了胭脂,正往自己唇上點。 “王爺……” 姜毓傻眼了,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在……在擺弄女人的胭脂水粉!難道這是祁衡一個不為人知的特殊嗜好?他這是…… 姜毓一吭聲,祁衡就回頭了,鮮紅的胭脂在祁衡的唇上刷了個血盆大口,兩片薄唇厚了一圈,活像掛了兩根臘腸。 姜毓不知道應(yīng)該是驚還是笑了,一時面部神情不受控制地扭曲,笑也不是很敢笑。 “你……您……” 祁衡倒是很平靜,沒惱羞成怒也沒黑臉,“過來,幫本王涂胭脂?!?/br> 作者有話要說:姜毓(摔):不僅偷窺狂,還是異裝癖?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第16章 打得一手好臉 姜毓接過了祁衡手里遞過來的刷子,到底壯了膽子直接問了,“王爺您為什么要涂胭脂?” 祁衡對著鏡子拿布擦著嘴上的胭脂,“想看上去精神點。” 精神點兒? 姜毓的眉梢動了一下,才仔細(xì)去看祁衡的臉色,那俊朗的眉宇間倦怠,想來是昨夜沒有休息,還有那臉色,其實有些蒼白,像是失血的癥狀。 方才祁衡朝她兇的時候中氣十足,以至于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姜毓的眼神在祁衡的身上從頭到尾掃過,這能走能喊的應(yīng)該不是要害的重傷,也不是腿上,那只有…… 姜毓的眸光在祁衡一直垂著的右手上頓了頓。 “王爺受傷了?” “有點?!逼詈鉀]否認(rèn)。 姜毓看著祁衡,他還是在用力擦嘴上的胭脂。姜毓用的都是上好的胭脂不易掉色,祁衡這么個擦法把皮擦破了都不一定能擦干凈。 “我來幫你擦?!?/br> 姜毓抓住了祁衡的手,從他的手里將布抽走,從翠袖剛沏上來的茶里蘸了水,又從妝臺上的瓷盒里蘸了點油脂,輕輕擦拭過祁衡的雙唇。 屋里靜謐,兩個丫鬟都不敢吭聲,姜毓躬著腰給祁衡擦胭脂,小心翼翼又仔仔細(xì)細(xì)。祁衡原本就涂得不好,還一陣粗□□擦,嘴唇周圍都給他磨紅了。 祁衡自己也沒閑著,隨手翻她的妝奩,從里頭翻出一把銅手鏡來給自己照了照,“以前沒試過,沒想到你們女人的玩意兒還真是不好弄?!?/br> 一個大老爺們會想到用胭脂水粉涂臉來掩蓋失血過多的倦容,可還真是別出心裁。姜毓也是真服氣的,見過女人用這招的,還從沒見男人用過,再涂個粉怎么樣? “涂脂抹粉也是門手藝,也得經(jīng)年累月地練出來?!苯箯膴y臺上選了一盒胭脂,拿水兌了在手心里調(diào)了色,“王爺坐好了別動?!?/br> 調(diào)胭脂給女人抹是簡單事兒,濃點淡點別人都不覺得奇怪,但給男人抹就有點兒難了,濃了讓人看出來奇怪,淡了沒顏色,還不如不折騰。姜毓混了兩盒胭脂仔細(xì)調(diào)了顏色,用指尖蘸了丁點兒,往祁衡的唇上輕輕一點,再暈染開來。 姜毓的手指很纖巧,嫩蔥一樣的手指點在祁衡的唇上涼涼的。祁衡忍不住看她,姑娘的臉湊得這么近讓他能看到她臉頰上那一圈兒絨毛。這么近著瞅也不覺得礙眼,只覺得越來越好看。倒沒有傾國傾城,只是讓他看著舒服,春風(fēng)拂面一樣,瞧著就去火去燥。 “姜毓,你嫁過門之前開過臉沒有?” 趁著姜毓往手里里蘸胭脂的功夫,祁衡隨口問道。 “什……什么?”姜毓有一瞬怔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面色微黯,“未曾。” 女子一生只開臉一次,她嫁葉恪的時候已經(jīng)絞過臉,所以再嫁祁衡的時候就沒有,祁衡忽然提這個,是想羞辱她嗎? 祁衡倒是真沒想過這茬子,只是覺得姜毓這樣好看,兀自繼續(xù)道:“沒開過挺好的,以后也別絞了?!?/br> “王爺這是何意?”姜毓的臉色冷了。 她與葉恪那一段算是她今生最不堪回首的污點了,全京城的笑柄,誰都能在背后說上兩句??善詈獠恍校c他是夫妻,他若三不五時提起這事兒來取笑羞辱她,她是決不能忍的。 “嗯?”這回?fù)Q祁衡愣了,他怎么她了突然給他甩臉子? 姜毓沒看祁衡,悶聲拿帕子擦了手心里的胭脂,完了把帕子往妝臺上一扔,轉(zhuǎn)身就走,“這胭脂點好了,妾身乏了,王爺請自便吧。” 祁衡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