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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給廢太子續(xù)弦以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樂伯府派來的殺手。

    她看到那些殺手面目猙獰地向她撲來,一把長劍寒光刺痛的她的眼睛。刀劍入骨的悶聲和脆響,喊殺聲與慘叫聲,斷肢殘臂,一顆頭顱從腥風(fēng)血雨里飛出來,咕嚕嚕滾到她的腳邊,那血rou模糊的斷口,還有暴凸而出的眼睛……

    姜毓驀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抱緊了自己。

    葉恪,倘若不是因?yàn)槟?,倘若不是因?yàn)槟恪箤㈩^埋在膝間,前世種種回憶紛至沓來,姜毓的雙手緊緊揪住了被褥。

    “喂,夢見鬼了?”幽涼戲謔的嗓音突然從姜毓的身后傳來,祁衡托著腦袋涼涼地看著姜毓,眼中滿是嘲諷于涼薄。

    他就知道姜毓之前的淡定都是裝的,哪里有人會(huì)心這么大在看見那種場面之后都跟沒事兒人一樣?除非是他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人。

    小丫頭果然還是小丫頭,清醒的時(shí)候能裝,夢里總歸裝不下去了,何況旁邊還躺了他這么一個(gè)人,想不做噩夢也難。

    燭火黯淡,小姑娘的頭埋在膝蓋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大概是在哭。祁衡的眼底有淡淡的冰霜,他最討厭裝模作樣的女人了,不爭寵?裝大度裝賢惠?今天就算是給她的一個(gè)教訓(xùn),以后在他面前少耍那些手段。

    原本就沒打算睡,祁衡冷哼了一聲,掀開被子就打算走人。

    “別走?!苯雇蝗换剡^身,緊緊抱住了祁衡的身子。

    祁衡的眉心倏地皺起,“你!”

    姜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去抱住祁衡,大約因?yàn)樗c她之間還不曾有過傷害與糾葛,大概是因?yàn)樾闹袑λ那灏滋故?,越是這樣,越是沒有顧忌。

    “妾身……”姜毓的手臂緊緊勒著祁衡的腰身,“妾身不夢到了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夢到不好的事情還不就是因?yàn)樗?/br>
    祁衡冷冷道:“松開,你若懼本王,本王不會(huì)怪你,可你若是再裝下去,本王這就讓你知道什么是恐懼?!?/br>
    姜毓把祁衡的話聽了個(gè)囫圇個(gè)兒,又細(xì)細(xì)砸么了砸么,覺著這話有點(diǎn)兒不對味兒。

    “裝什么?”

    姜毓從祁衡的胸口抬起下巴,眼里充滿了疑惑。祁衡低頭看她,小姑娘的眼睛還是那么清澈純粹,看得祁衡在那一瞬覺著自己心胸狹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祁衡道:“你不怕我?”

    姜毓問:“妾身為什么要怕王爺?”

    完美,又把球踢還給了他。

    祁衡的喉嚨一哽,上不來又下不去的感覺,真想直接把這丫頭給扔出去。這問話簡直蠢透了,可既然開始了,就得繼續(xù)下去。

    “你夢見什么了?”祁衡問。

    姜毓看著祁衡,如實(shí)說了夢里所見,“妾身夢見,王爺保護(hù)了妾身?!?/br>
    她不怕,血也好人頭也好,前世還是今生她所看見祁衡的殺戮都是為了保護(hù)她,所以她為什么要怕?

    祁衡的眸底倏然深邃,看在姜毓連上的目光仿佛要將她穿透。

    “你這份膽氣倒是叫本王佩服?!?/br>
    “妾身素來膽小,只是會(huì)分是非罷了。”

    不是一點(diǎn)都不怕,只是是非觀給了她勇氣,她該怕的是傷害她的人而不是保護(hù)他的人。

    祁衡笑了,唇角斜斜勾起,“你知道今天青梧軒的兩個(gè)人為什么會(huì)被吊在那里?”

    姜毓望著祁衡,“妾身不知?!?/br>
    祁衡的笑容更深了,透著殘忍的邪肆,“因?yàn)楸就跏直蹅膫?,因?yàn)楸撑??!?/br>
    背叛。

    姜毓的眼中還是茫然的樣子,可心中想到了葉恪和姜容,“背主之人,死不足惜?!?/br>
    很好。

    祁衡深深地看著姜毓的眼睛不放過一絲縫隙,然后伸手把姜毓從自己的懷里拎出來扔回她自己的位置,扯了被子自己平躺蓋好,“記住你自己說的話?!?/br>
    ……

    祁衡又是一大早就起床走了的,姜毓起來以后聽說祁衡是出府去了,具體干什么顯然人家不會(huì)跟她報(bào)備。

    姜毓正煩著怎么再去找機(jī)會(huì)跟祁衡說說把劉嬤嬤放了,結(jié)果用早膳的時(shí)候,就有兩個(gè)府里的婆子把劉嬤嬤送回來了。

    姜毓認(rèn)出來那是莊慧娘院兒里的人,客套兩句又讓翠袖塞了點(diǎn)辛苦費(fèi),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了。

    接下來就是自己院兒里頭的事情,劉嬤嬤讓祁衡在水牢里泡了一夜,整個(gè)人都蔫了,喪眉耷眼的杵在姜毓跟前兒。

    “奴婢給王妃丟人了,奴婢該死?!?/br>
    姜毓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碗里的稀粥,“冷水里頭泡了一夜,想清楚自己的錯(cuò)哪兒沒有?!?/br>
    劉嬤嬤的眸光閃爍,“奴婢……奴婢不該沖撞王爺?!?/br>
    “還有呢?!苯箾]有看劉嬤嬤,手里勺子在碗中輕輕攪動(dòng)。

    “奴婢……”

    劉嬤嬤攥緊了袖子,她是姜毓身邊的老嬤嬤,擱肅國公府里也沒幾個(gè)資格比她老的,姜毓是主不錯(cuò),可還當(dāng)著兩個(gè)小丫鬟的面,讓她怎么低得下頭在這些小丫頭片子前認(rèn)錯(cuò)?

    “看來是水牢里的水還不夠涼,還沒把嬤嬤的心澆清醒了?!?/br>
    姜毓哪里會(huì)猜不到劉嬤嬤的心思,慣是會(huì)倚老賣老,可祁衡既然把人送回來了,也不是白送回來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樣子總要做出來的。

    再說劉嬤嬤不聽姜毓的吩咐做了這樣的事情,懲處是在所難免的。

    “嬤嬤年事已高,昨夜也受苦了,這些日子便好生子在屋里修養(yǎng),不必來跟前伺候了?!?/br>
    “王妃……”劉嬤嬤聞言,心中一凜。這樣明著照顧實(shí)則冷落的話劉嬤嬤怎么會(huì)聽不懂?

    姜毓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眉眼冷漠,“不必再言,退下吧?!?/br>
    劉嬤嬤望著姜毓,卻見她眉眼堅(jiān)決絲毫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只認(rèn)命低頭,唯唯諾諾應(yīng)了。

    “是……”

    ……

    這邊打發(fā)了劉嬤嬤,也是一樁事了了。姜毓閑著沒事兒做,就尋思著把從肅國公府帶回來的刺繡的花樣子拾掇拾掇,馬上就要入冬了,給自己繡個(gè)手?jǐn)n也是好的,才拿出來還沒過好一遍,就聽外頭的來報(bào),說是勇毅侯府送了一匹馬過來。

    姜毓想起昨天臨走時(shí)金月虹說的讓人給她把馬送過來,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姜毓想著是金月虹的一番心意,她自然是要給面子的,便親自去了馬廄,瞧著王府的馬夫和勇毅侯府的馬師交接,安頓好這小紅馬。

    翠盈看得歡喜得不得了,同姜毓道:“這馬兒有名字沒有?王妃不如給它起一個(gè)?”

    姜毓想著這也是件事兒,便繞著馬兒自此瞅了一圈,小紅馬的渾身沒有一絲雜毛,只在頭頂上有一撮白毛,便就照著這點(diǎn)起名字。

    “就叫月痕吧?!?/br>
    這名字不咸不淡的,稱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姜毓少年時(shí)馬術(shù)也還算可以,畢竟國公府也是戰(zhàn)場上爭來的爵位,后來嫁給葉恪以后忙著做勤儉持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