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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恨不得圍座城墻。果然祁衡底下的人做事都跟自己的主子都些形似,就是與眾不同些。 姜毓讓帶路的柳莊頭上去敲門,門倒很快應(yīng)聲開了,顯然門口駐著守門的人,乃是兩個精壯的漢子。 柳莊頭讓那架勢給唬了不止一兩次,急沖沖將姜毓的身份先表了,說是祿王妃到。 那兩個漢子繞過柳莊頭往后一望,只能見著軟轎上抬著一個帶著帷帽的華衣女子,姜毓抬了抬手,讓跟來的府衛(wèi)頭領(lǐng)遞了王府的牌子上去。 那兩個漢子驗過牌子對視了一眼,一個徑直匆匆就往里頭去了,一個朝姜毓拱手行禮,開了大門將姜毓迎了進去。 冬月的風寒冷,帷帽上那一層薄薄的紗也不管用,風吹到姜毓的臉上好像冰水撲面而來。 正是農(nóng)閑的時候,莊子里的地里也沒有什么人在干活,姜毓一路讓軟轎抬著進去,可以看到大片的良田,有些還種著東西,有些則整齊干凈地空著,倒是和白柳莊里的情況差不多。 莊頭該是聽了門房守衛(wèi)的稟報,帶著幾個下人一路小跑著迎接了出來,氣喘吁吁。 “小的趙良參見王妃?!?/br> 姜毓靠在軟轎上,“趙莊頭不必多禮,起吧。” 趙良謝了恩起身,道:“王妃大駕光臨,小的事先未曾準備,若是有不周之處,還望王妃海涵。” 姜毓道:“趙莊頭不必客氣,我也只不過是順道過來青楊莊瞧瞧,一會兒就走。” 趙良笑著點了點頭,一時也估摸不出姜毓的來意,只是伸手一引,“王妃請?zhí)脙?nèi)看茶?!?/br> 青楊莊與白柳莊一樣,也造著一套三進三出的屋子,勉強算是別院,里頭的下人房里就住著莊子里的人。 姜毓跟著進了堂內(nèi),有長相齊整的丫頭奉上香茶,姜毓開門見山,直接便說了原由點明了來意。 趙良聽了,雖推說不知情,往姜毓痛斥了那幫子犯懶亂往河里扔東西的莊戶,可當即派了人去查看,勒令了莊子里的人,這般利索的行事做派,還有一口應(yīng)下的干脆,倒是讓姜毓省了不少口水,客套著虛以為蛇了一會兒,一杯茶見底,姜毓便起身不再多留。 趙良自是還有一番虛留的套詞,說要帶姜毓在莊內(nèi)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還是選些上好的農(nóng)家貨給姜毓,姜毓自是一一拒了。 這莊子的賬本都攥在莊慧娘的手里,說來根本就與姜毓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人家客氣客氣,姜毓還不至于真把自己當主子。 外頭的風還是很冷,冬日里天上不開太陽,風就陰冷陰冷。姜毓帶上帷帽,隔著薄薄的軟紗看了眼天上厚重的云層,想著一會兒在路上還得讓那肆無忌憚的冷風□□一回就覺著哆嗦。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面子實在不夠大,這不過就是一封手書就能解決的事情。 趙良殷情陪著姜毓一路往外頭走,這別院說大不大,可屋子著實建得緊密,有些門框上還風干著臘rou大蒜什么的,可見都是住著人,院子里還晾曬著一些谷物堆著柴草,說是別院,其實倒更像是農(nóng)舍。 “王妃這邊走?!?/br> 趙良引著姜毓往外頭走,只要穿出前面的小門,不遠就是影壁,繞過去姜毓的軟轎就停在外頭。 地上不是很平,青石板路常年不曾修葺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翠袖扶著姜毓跨過門檻,人還沒出那小門,斜里就摔出一只裝水的陶罐,濺出來的水險些就澆到了姜毓的裙擺上。 “王妃!” 翠袖和姜毓都叫著忽然的變故唬了一跳,驚魂未定抬眼去看,只見是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婦人摔在地上。 “不長眼的東西!”趙良開口就罵,招了院子里其他正在干活的婆子過來,道:“王妃還在這里,還不快把人給我?guī)氯?!?/br> 兩個婆子趕緊的就上來拖人,那婦人的臉兒半垂著,兩個婆子左右開弓把人拖起來的時候,姜毓能夠看到那個婦人白皙的脖頸,還有那尖尖的鵝蛋臉和姣好的面容,是個漂亮的胚子。 姜毓看沒多看兩眼,趙良已經(jīng)賠著笑臉擋在了姜毓的眼前,“下人不懂規(guī)矩,笨手笨腳沖撞了王妃,還望王妃見諒,小的回頭定好好管束他們。” 姜毓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剛要抬腳繼續(xù)走,那邊又來了一個婦人從兩個婆子手里搶過那個摔倒的婦人,“錦月,錦月你怎么樣?” 錦月。 姜毓的腳步倏地一頓,倘若她未曾記錯,葉芷柔上回就是給一個叫錦姨娘的人送東西才被莊慧娘揪住了說里通外賊。 姜毓后來在府里打聽過,那個錦姨娘的名字就叫錦月。 “錦姨娘。” 姜毓對著那個婦人的背影揚聲呼喚,果見那婦人的背影一頓緩緩回過了身來,盈盈的雙眼抬起,而后忽的軟了身子,就暈過去了。 ………… 低矮逼仄的屋子里有一股說不來的陳腐味道,一排土炕上起碼鋪了七八床被褥,可見晚上歇息的時候屋里有多擁擠。 錦月的臉色蠟黃,唇上干裂起了皮,一雙該是修長纖細的手上長滿了紫紅色的凍瘡,指節(jié)撐得腫起。 姜毓命人急急找了莊子上的大夫過來,說是錦月身子虛弱才暈過去的,可姜毓怎么看著都是像是被折磨的。 這能被送進王府的姨娘,想來從前的日子都還過得尚可,起碼不用做苦皮rou的活計,柔柔弱弱一個嬌嬌美人被送到莊子里來做苦役,想必是身心俱苦。 大夫煮了一碗熱姜水來給錦月灌了進去,好一會,錦月才總算是緩過一口氣醒了過來。 “你可有什么要與我說的?!?/br> 狹小的屋內(nèi),姜毓屏退了左右只剩下自己和錦月,姜毓站著,錦月散著頭發(fā)裹著棉衣坐著,低著頭緊閉著唇。 “你到我跟前來,不就是有話要于我說。”姜毓嘲弄地勾了勾唇,“你想回王府?” 錦月的眼睫顫了顫,卻沒有答話。 姜毓并不介意,繼續(xù)問她,“不如說說你一個好好的王府姨娘是怎么到這兒來的?被王爺厭棄,所以貶過來的?” “葉姨娘倒是與你姐妹情深,莫非……”姜毓的眼里冷淡涼薄,“你也與她一樣,是先秦妃身邊的人?” 姜毓能打聽到錦月的名字,自然也能打聽到錦月是何時進府的,當時朱皇后沒能擰過祁衡收回了封側(cè)妃的旨意,秦妃沒過多久就又往府里帶了一個娘家遠房的表妹回來暫住,住著住著,就成了姨娘。 錦月終于抬起了眼,遲疑著問,“葉jiejie她……怎么樣了?” 姜毓看著她,故意答非所問,“葉姨娘能怎么樣?自然是在府里了?!?/br> 錦月咬了咬唇,她與葉芷柔一樣,都有一雙能讓人我見猶憐的眼睛。 “前些日子葉jiejie給妾身送來了一些東西……沒過多久,就有人把那些東西都搜了回去,里里外外剪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