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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皇后憑的什么緣由?” 給皇子府里塞妾室也就罷了,哪里有皇室趕著給駙馬身邊納妾的?還是平妻,這可不是僭越這么簡單了,簡直就是侮辱了。 就憑福安與祁衡的關系,很難想象這不是朱皇后因為祁衡給遷怒了。 “說是因為福安公主與駙馬成親這么多年一直無所出的緣故?!苯鹪潞缤炖锶恿祟w蜜餞果子,回憶著把聽到的話都背給姜毓聽,“朝廷怕安邑侯府這國之棟梁絕了后,皇后體恤,所以親賜了封晏一個貴妾以傳宗接代?!?/br> 這不是惡心人嗎?欺人太甚。 姜毓的眸子沉沉的,眉宇間有薄薄的寒意,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僅往福安的夫君身邊塞了女人,更是狠狠地抽了福安一巴掌。 無所出,哪個女人聽了這樣的話不是心里讓狠狠插了一刀? “說是無所出吧,我覺著也不一定是公主的毛病。”金月虹的指尖輕輕點著桌角,緩緩道:“我聽說那封晏是個風流種子,安邑侯府里本來就養(yǎng)著幾個通房,外頭還有外室呢。” “就上個月,那個外室來公主府門口鬧了,哭著跪著求公主同意她進門呢!就因為這事兒,福安公主第二天就收拾東西上山了?!?/br> 金月虹說得繪聲繪色的,姜毓聽著卻覺著氣都頂?shù)椒瘟恕?/br> 都什么玩意兒! 貴妾通房還不夠,外室還敢鬧上門來了,想也知道那外室該是瞧了皇后給封晏賜貴妾的緣故才敢上門來尋事,否則給她十個膽子一個外室也不敢找到公主的府門前來。 金月虹將蜜餞果子里殘留的核吐出來,嚼著嘴里的果脯時忽的又想起一茬,道:“你知道封晏那個貴妾是誰嗎?” “誰?!?/br> “就是上回我們府上擺宴,想找你挑釁的朱家四姑娘。” 金月虹想起上回那朱家四姑娘就覺著好笑,連謊話都說不好,簡直蠢透了。 “皇后把這么蠢的蠢貨嫁給封晏傳宗接代,到底是要他們安邑侯府將來發(fā)達呢還是倒臺呢?” 自然是想讓他們朱家自己發(fā)達了。 原本還以為是朱皇后因為祁衡的緣故連坐了福安,是以故意折騰她撒氣,現(xiàn)下倒是明朗了,能把自己娘家的庶女指給封晏,恐怕可不是簡單送個妾室的事情了。 姜毓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即便她與金月虹的關系好,可那些牽扯到朝堂上的東西還是不能與金月虹明說,畢竟沒有要扯勇毅侯府下水的意思。 “能不能將來光耀門楣,就看安邑侯府自己的造化了。”姜毓又含混了一句,隨口問道:“你說那日在馬場遇見封晏,你可知道他現(xiàn)在領的什么差事?” “聽說在禮部?” 金月虹倒是讓姜毓給問著了,到底之前都全心打聽福安公主的事情了,沒顧得上問封晏的事情,“不過我那天在馬場遇著他,他好像是為太子來選馬的。” 金月虹的手心在桌角上一拍,“八成是東宮的走狗沒錯了!” “不可胡言!”姜毓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差點用手去捂金月虹的嘴巴,“我的小祖宗你可長點兒心,這種話要是讓人聽見,你父親都要跟著你吃排頭?!?/br> 不是姜毓膽小,而是這種話心里想想可以,嘴上實在是說不得,何況還是肅國公府擺大宴的日子,人來人往的,就怕一個不小心被風吹到了誰的耳朵里,哪怕門口就守著自己家的丫鬟,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絕不能出口。 金月虹有些悻悻,拿了蜜餞往嘴里塞:“你跟我大哥二哥他們真是越來越像了,回到京城我連句囫圇話都不能說了,沒勁?!?/br> 姜毓瞧著金月虹,這還鬧上小情緒了,姜毓覺著這姑娘不管管不行,少不得今日讓她越俎代庖說兩句。 “你父兄戰(zhàn)功赫赫,可愈是這樣就愈叫人惦記眼紅,恨不得揪著一點錯處就一把將他們摔到地底上,邊關雖然危險,可都是明刀明槍,但你一進了京城,那就是三頭六臂也難防人家的暗箭,只有日日警醒才能少招惹禍事,為你自己好,也為了你們勇毅侯府好?!?/br> 姜毓的神色誠懇,口氣盡量放得柔了,免得激了那姑娘的反骨。金月虹也是從小跟著家里讀過兵法的,姜毓相信她一定聽得明白。 “就你們想得多,”金月虹睨了姜毓一眼,怨怪又羞赧,低頭撇了撇嘴呢噥道:“我也不是不知道利害,只是嘴比腦子快?!?/br> 姜毓抿嘴悶笑了一聲,點到即止,并不多言。 屋里的光有些暗暗的,因為窗子朝向的緣故,厚厚的木窗緊閉著擋住了外頭明媚的陽光,一陣喝彩叫好的喧鬧聲從窗子外面?zhèn)鬟M來。 姜毓不禁起身靠近了窗開了條縫隙往下去看,是底下天井里的人在玩投壺。 這余音閣的位置其實設得吵鬧,后頭窗子鄰著戲閣聽戲臺上的鑼鼓梆子聲,前頭的窗就鄰著一個大大的天井,正是女客最常聚集游樂的地方。 金月虹也湊上來跟著往下瞧,正好瞧見那射壺的婦人一箭投空,還偏得老遠,技藝差得簡直沒眼看。 “啊喲我的娘,多磕磣的本事還敢拿出來現(xiàn)?!苯鹪潞缋蠈嵅豢蜌饩烷_口嘲笑,所幸心中還有點數(shù),嗓門不大,沒引得下頭的人注意。 下頭也是一陣笑鬧聲,幾個婦人圍在一起打趣那投空的婦人,然后請出了站在后頭的一個婦人。 “那不是……” 那婦人一露清臉,金月虹便瞪大了眼睛,用胳膊肘捅了捅姜毓,“那個朱家的四姑娘?!?/br> 姜毓自然也是瞧見了,那穿著寶藍色襖裙裹著銀色貂皮坎肩的婦人正是那朱家四姑娘。 “她叫什么來著?”金月虹皺起眉頭想了想,“朱……朱晴兒?” 姜毓才懶得知道她叫什么,只是垂著眸子沉沉看著她,看她拿了箭伸手投壺,箭投出去,擦著邊險險投進了那壺肚子了,不算特別厲害,中規(guī)中矩罷了。 下頭又是一陣兒的喝彩聲,周圍婦人恭維諂媚的模樣,姜毓不用聽都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姜毓的眸光投向那混在中間的一個婦人身上,姜毓知道她,是個武將家的女兒,幾年前在另一個宴上投壺的時候,那可是能百發(fā)百中的本事,方才卻把箭扔得這么遠……再看看周圍圍著她說笑的婦人們,哪個不是有頭臉人家的正妻? 看來這朱四姑娘雖然做了妾,倒是比以前在府做庶女的時候更風光了。想必是中宮那位正主兒給了臉面吧。 姜毓暗自冷笑,金月虹倒是沒什么反應,抱著手臂看下頭的婦人們投壺,一輪下來,就那個朱氏的本事“最好”。 饒是金月虹不熟悉那些婦人的真實本事也看出了貓膩兒,嗤道:“這有什么意思,不如別玩兒?!?/br> 姜毓沒說話,只是看著下頭的人似乎玩得累了,看著有人伸手指的方向和說話的神態(tài),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