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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了下來,委屈地眼睛直直地看著白修澤,“那、那哥哥是在等誰……”連聲音都顯得這樣可憐巴巴的,好像真有誰欺負(fù)他似的。白修澤別過臉不看他,沒好氣地說道,“等太師?!?/br>本以為白修隱怎么著也得被他吼怕了,萬萬沒想到這粘人精剛剛還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轉(zhuǎn)眼又笑兮兮地看著他,“那我陪哥哥一起等好了?!?/br>白修隱被氣得咬牙切齒,兩眼死死地盯住他那張笑得十分無辜的臉,磨著后槽牙狠狠說道“你是學(xué)變臉的吧?!?/br>第8章□□沒過幾日皇帝照例詢問十皇子的功課,勤政殿里鴉雀無聲。“聽你師傅前幾日講過務(wù)本之訓(xùn),你可有什么看法。”十皇子垂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到,“古云,綿世澤無如積善,振、振家聲……”皇帝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他,“你師傅便是這樣教你掉書袋的?”白修文身子一抖,“并、并不是,只是……”“只是什么?”皇帝顯得有些惱,“聽你太師講,為叫你們知稼穡之艱苦,這篇務(wù)本之訓(xùn)講了三四日,你卻連文意都不通!”十皇子嚇得立刻跪下,“父皇息怒,兒臣只是、只是……”“只是什么?”皇帝見他如此,臉上已然浮現(xiàn)慍怒之色,“朕給你取名文,雖不指望你讀書萬卷,卻也希望你好學(xué)善讀,不想你竟如此辜負(fù)朕的期望。”十皇子連連磕頭,“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br>“息怒?朕如何息怒?”皇帝愈發(fā)惱怒,啪的一聲將他的功課拍在桌案上,“你瞧瞧你默的務(wù)本之訓(xùn),錯字連篇還有漏句,連你師傅也說你不甚用心,朕該如何息怒!”如此大怒的皇帝實在少見,嚇得十皇子只會磕頭,哀求道父皇息怒。“你自己說說,你的心思都用在哪兒去了!”皇帝一把將他的功課扔開,“怕是都去想著如何為難你的兄弟去了!”“兒臣沒有!”十皇子急急磕頭辯解,“父皇明鑒!”“沒有?明鑒?”皇帝瞇起眼睛反問,“你的四哥如何摔下馬,自他回宮你是如何不恭不敬,你心中有數(shù)!”“父皇!”十皇子抬頭,眼中頗有不甘心,“他不過是個質(zhì)子而已,父皇何以這般偏袒!”“放肆!”一句話氣得皇帝啪的一聲摔出自己手中的茶盞,砸在十皇子腳邊,guntang的茶水潑在他身上,他卻一動也不敢動。“看來你是越發(fā)不知大小不分尊卑了!重默務(wù)本之訓(xùn)!抄寫常棣一百遍!好好學(xué)習(xí)什么叫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若是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質(zhì)子二字,你便不要再來見朕了!”一番訓(xùn)誡,嚇得十皇子面色蒼白地離開,心中卻更加厭惡起白修隱來。他收到如此訓(xùn)誡,害得皇帝摔了茶盞的事不出半個時辰就傳遍了宮中,白修澤頓時覺得連白修隱的臉都沒那么討厭了,見著幾人更是趾高氣揚起來。皇帝卻隔三差五造訪長楊宮,關(guān)心著白修隱的腳傷。等到白修隱的腳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jīng)是春日最盛的時候了。這些日子白修隱只出現(xiàn)在上書房,雖說一樣黏著白修澤,武場卻不見他的蹤影。白修澤一打聽,才知道父皇給了這個黏人精特權(quán),可以不去武場,說是受驚過度。這樣一來,各皇子不爽的同時,也明目張膽地嘲笑白修隱的沒用。就連白修澤見了他也皺著眉頭,“從馬上掉下來就把你嚇怕了,連武場都不去,真是沒用。”那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眨著眼睛,“哥哥是想讓我去武場陪哥哥嗎?!?/br>白修澤額角青筋跳動,這家伙果然是聽不懂人話的,瞪著眼睛甩下一句“不是!”果然還是不要跟這煩人精講話的好,聽不懂人話的蠢貨。然后當(dāng)日下午武場便出現(xiàn)了這個黏人精的身影,眼巴巴地望著他,“哥哥想讓我來陪你,我就來了?!闭f罷還乖巧地捏著他的袖子。白修澤深吸一口氣,握住手中的弓強忍住一箭射死他的沖動,“父皇不是允許你不來習(xí)武嗎?”“可是我可以來看哥哥習(xí)武啊?!卑仔揠[眼睛一彎,笑得十分乖巧,“而且哥哥舞劍很好看,我很喜歡呢?!?/br>白修澤下意識覺得好看用在他身上不像是什么好詞,沒過腦子就反駁道,“你才好看!”話一出口才發(fā)覺不對勁,果不其然某人臉上的笑容更甚,眼睛都笑彎成一條線,“原來哥哥這么喜歡我,夸我好看呢?!?/br>白修澤被他看得臉上微微發(fā)紅,做出徹底無言的樣子,一甩袖子,不欲理他,專心練習(xí)騎射舞劍。可是無論他干什么,總能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向他投來,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個煩人的家伙。弄得他十分分心不說,還不敢抬頭與那煩人精對視,仿佛視線一對上,一看見那雙彎彎的笑眼,他就會覺得十分煩躁。而且從這往后,白修隱每日都來,也不做其他的,就眨巴著一雙眼睛叫哥哥。真是個惹不起還躲不起的家伙。日子長了,雖然白修澤依舊兇巴巴地吼他瞪他,卻也好像習(xí)慣了這人的存在。偶爾那家伙沒來,白修澤下意識還要四處找一找他的身影,這種改變,他自己是意識不到的。他望了望武場四周,這家伙果真沒來,往日里比誰來的都早的白修隱,今日竟然沒來武場。白修澤連騎射都有些不專心了,老是下意識地往武場門口的方向望,也不知在望些什么。真是煩人精在的時候也不專心,不在的時候也不專心。不專心的白修澤不出意外地被太傅訓(xùn)誡了,又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弟弟們的嘲諷。這些話好像聽起來都差不多,“太子如此不用心,怕是要辜負(fù)父皇一片期望了?!?/br>“十弟知道什么,太子是在等他的好四弟,少不得要分心?!?/br>白修澤騎在馬上睨他們一眼,“十弟的功課一向令父皇失望,七弟也只是差強人意而已,弟弟們?nèi)绱瞬挥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得不分心為你們擔(dān)憂?!?/br>另外幾人正準(zhǔn)備與他分辨,白修澤冷冷打斷他們的話茬,“聽聞前些日子十弟受了父皇的訓(xùn)斥,害得父皇動了好大的氣。怎么,十弟的常棣抄完了?”一通訓(xùn)話做足了太子的派頭,仿佛今日分心受訓(xùn)的人不是他一般,端起架子來毫不含糊。說罷他扯著韁繩揚長而去,不再理會這幾人。知道日落時分,白修隱才突然出現(xiàn)在武場,彼時白修澤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臉也有些發(fā)紅,見到那家伙,下意識地將臉別開,耳朵卻在聽著有沒有一聲熟悉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