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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提劍出燕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9

分卷閱讀199

    猶豫,拿不準(zhǔn)以什么態(tài)度對待趙洛懿。李蒙還有一個未求證的想法,但總覺得不大可能,剛一冒頭,就被自己強(qiáng)行埋下去。

“二師兄回靈州去處理一些事情,派人送我們從南岸回來。”梼杌道,大抵受傷以來,梼杌清減了不少,面色也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眼上黑布蒙著,透出幾絲文質(zhì)彬彬的意味來。

“你們也走的水路?”李蒙眉毛一揚(yáng)。

霍連云哪來的船?大秦的手已經(jīng)這么長了?要是控得住水路,很多問題就好解決了。

“混在南湄的貨船里,差點(diǎn)沒吐?!笔栾L(fēng)沒好氣道。

梼杌微微笑了起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br>
“入了這一行,還有什么希望做人上人,能做個體面的人都不錯了?!笔栾L(fēng)說著風(fēng)涼話,指腹貼著杯子,取了梼杌的杯過來燙洗,給他換溫水。

外面艷陽高照,打從來了閑人居,日子變得安穩(wěn)漫長,渾然是一處世外桃源。李蒙都快忘記剛回來差點(diǎn)被饕餮抓回去那事兒了,現(xiàn)在對面坐著梼杌,看著梼杌的盲眼,他才意識到,什么都沒變,十方樓還在,樓里弟兄不少,都得安頓下來。

肅臨閣依然虎視眈眈,假的百兵譜交上去了還不知道怎么樣,曲臨寒的下落也還沒找著。

“對了,三師叔,你們回來路上,可曾見過我?guī)熜??”李蒙問?/br>
“王家的小子?”梼杌冥神想了會兒,搖頭,“你師叔現(xiàn)在看不見,就算他從我跟前走過,也見不到?!?/br>
疏風(fēng)坐了回來,抓著梼杌的手,合攏他的手指,才收起滿臉的不耐煩,仔細(xì)想了會,“你不說,還想不到那兒去。我們幾十號人,住在同一個船艙里,人擠著人,不知晝夜,那個氣味……”疏風(fēng)喉頭鼓噪,臉色很難看,有點(diǎn)想吐。他捏著鼻子,艱難吞咽,氣順了才又道:“倒是有那么二三者,背影看去有點(diǎn)像你師兄?!?/br>
“……二三者?”

“嘿,能看到疑似的就不錯了,誰也沒告訴我得盯著他啊。也就那么丁點(diǎn)兒像吧,也許就是長得像的,未必就是,只要身高體型差不多,背后看去,那不都差不多嘛?!笔栾L(fēng)大喇喇道。

李蒙想了想,道:“嗯,可能真的不是。”

“不過……”好像想起什么惡心人的事,疏風(fēng)為難地皺了半天眉頭,末了,手背一搓嘴唇,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同船的還有個老頭,你說奇不奇怪,咱們是誰啊,十方樓三當(dāng)家的……”說著疏風(fēng)小心翼翼看了眼梼杌,見梼杌嘴角略微向下,改了口:“老樓主的入室弟子,是靖陽侯讓咱們坐的那艘船,偏偏了,我們沒有單獨(dú)的船艙住,那個老頭,卻有單獨(dú)的房間。船上人說他是貴客,誰能有咱們身份貴重?他還能攀上哪個比靖陽侯更有面子的來,難不成是皇親國戚?也不能有那么丑的皇親國戚罷,老得那個樣子?!笔栾L(fēng)嘖嘖咂舌,想不通地甩了甩頭,“你是沒見他坐的輪椅,那個華貴,一身兒的上好錦緞,帶的人走路都帶風(fēng),他身邊倒是有個人,背影跟你師兄很像。不過第一天就被蒙著頭帶上船,之后送進(jìn)那老頭的房里就沒出來過,樣子沒瞧見,估計(jì)不會是曲臨寒那倒霉蛋子,不然……”話聲透出一絲局促不安的尷尬,“那老不死的能有什么福氣消受,怕就是看兩眼,過個手癮。”

李蒙聽明白了,疏風(fēng)以為那人可能是被個老富商看上了,因此覺得不像曲臨寒。

“你們上岸后,那艘船去哪兒了?”李蒙神色劇變。

梼杌雖然看不見,但聽李蒙說話語氣變了,立刻覺出什么,忙道:“怎么了?”

“這事我上哪兒知道去,你師兄又不是萬事通,也不是神算子,師父同我一上岸,那船去哪兒也和我們不相干了,誰管它能去哪兒?”疏風(fēng)說得口干,忙捉起杯子喝水,杯子還沒湊到嘴唇上,就被李蒙按住手,水灑在桌面上,疏風(fēng)登時怒了:“撒手!”

“疏風(fēng)?!睏冭宦詭Ь嬉馕兜穆曇粽f,轉(zhuǎn)而朝李蒙道:“李蒙,你想到了什么?那艘船去了哪兒我不知道,但他帶的一味藥,只有中安才能買。至少它的終點(diǎn),很有可能就在中安?!?/br>
疏風(fēng)手向上提,扒開李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看在梼杌面子上,才沒再說什么。

李蒙勉強(qiáng)吞咽兩口,忙倒茶喝,定了定神。抬頭看見梼杌的盲眼對著他,李蒙心里很掙扎。

梼杌站誰的邊還不知道,表面看來是站他師父。十方樓經(jīng)此一變,誰都可能會背叛,原本慈眉善目的饕餮,誰想得到是四人之中野心最大的一個?;暨B云更可能是肅臨閣閣主,趙洛懿真正要面臨的強(qiáng)敵,不是別人,是朝夕相對了十多年的同門師兄,當(dāng)年十方樓中,和趙洛懿關(guān)系最好,最豁得出命去挺他的,無非就霍連云一個。

“疏風(fēng)師兄……”

“哼?!笔栾L(fēng)冷道。

“你在船上看到的那個老頭,是不是自腰以下,都沒有?”李蒙問。

“你怎么知道?”疏風(fēng)瞪大了眼睛,“你也見過?長得怪瘆人的,我是無意看見他的隨從抱他從輪椅上下來,空蕩蕩的,身量如同小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見我了,好像還對我笑了一下?!笔栾L(fēng)用力捏自己的肩膀和胳膊,不由自主一哆嗦,“嚇?biāo)廊肆恕!?/br>
李蒙不說話了。

未幾,疏風(fēng)憋不住了問:“到底怎么回事?”

李蒙略帶懷疑的眼神從疏風(fēng)身上滑向梼杌,梼杌則神情淡然,李蒙不說話,他便靜靜喝水,或是端坐著,也不催促。

終于李蒙下了決定,有點(diǎn)緊張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我?guī)熜衷?jīng)中途反水,受命于肅臨閣,他說二師叔是肅臨閣閣主。疏風(fēng)師兄見到的那個老頭,是毒圣孫天陰的同門師弟,一樣擅長用毒,我身上所中蠱毒,就是他下的。那日我和師兄在南湄走散,就在那附近,師父曾見肅臨閣的人,如果師兄也回來了,多半是被肅臨閣的人帶走。沒有那么巧的事,正好孫老頭帶了個和我?guī)熜挚瓷先ズ芟竦娜?,也許就是他。”

疏風(fēng)愣了半天,好不容易回過神,難以置信地咧嘴一笑,猛拍大腿,樂道:“那敢情好,反正我們也是來勸說你們師徒去中安……”

“疏風(fēng)!”梼杌猛然一聲喝。

疏風(fēng)連忙閉嘴。

李蒙已經(jīng)聽見了,本來猜測也是這件事,但梼杌不提,他自己肯定不會主動提?,F(xiàn)在糾結(jié)到底問不問,不然裝作沒聽見好了……

“霍連云是肅臨閣閣主一事,可已確證?”不想梼杌接著問。

李蒙道:“八|九不離十,本來我們已經(jīng)懷疑他,上次在小茅屋,二師叔似乎被迫吐露了一些真相,怕是他已經(jīng)察覺,做的補(bǔ)救罷了。我?guī)熜譀]有必要撒謊,種種跡象也都對得上。但如果真的是,怕就怕二師叔早已布下了局。”李蒙說話聲頓了頓,擔(dān)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