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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就一定會兌現(xiàn),李蒙知道他不是說著玩。三年來趙洛懿變了很多。“想什么?”趙洛懿伸出手指勾住李蒙的下巴,令他抬頭,四下無人,花影投在李蒙的臉上,令他俊俏白皙的臉看上去帶著點(diǎn)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天真意味。“想你?!崩蠲勺旖锹N了翹,伸手抱住趙洛懿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氣息交錯間,他碰到趙洛懿溫軟的舌頭,趙洛懿呼吸明顯急促起來,按住李蒙的后腦,強(qiáng)硬而不容拒絕地巡視自己的地盤。“我剛才,找了樣好東西。”分開時趙洛懿眼神深沉地拍了拍自己胸口示意。“什么?”李蒙還有點(diǎn)茫然,他只感到身體的躁動,什么也懶得想了,這是晚上,應(yīng)該用來睡覺。趙洛懿溫柔地低頭親李蒙,把他嘴角舔干凈,意猶未盡地攬著李蒙的肩頭,兩人挨得很近,亦步亦趨地回房去,他貼在李蒙的耳畔,極低的聲音漸漸在花叢中消沒遠(yuǎn)去:“你會喜歡的……”☆☆☆距離大秦萬里之遙的詭秘國度中,正迎來一場大亂。“叱!”隨著一聲斷然呼喝,烈馬長鬃高高揚(yáng)起,一帶如水,洋洋灑灑拋落,雄壯的馬脖子揚(yáng)起又垂落。嗖嗖數(shù)聲,追風(fēng)的長箭釘入馬臀,激起一陣長嘶。渾身裹著黑色斗篷的人影從馬上滾落,在黃沙中翻滾數(shù)圈,以手中劍插|進(jìn)黃沙之中,劍鋒遭遇的阻力讓男人得以穩(wěn)住身體。“三弟,現(xiàn)在認(rèn)輸乖乖跟我回去,你去找大王子之事,我便吞到肚子里去,任誰也不會知道?!庇蛇h(yuǎn)及近來到跟前的男人,勒住胯下黑馬,隨手將弓箭納入弓囊之中,俯瞰他狼狽已極的弟弟。“什么教主?我只認(rèn)一個教主?!?/br>“裴錦,莫要再執(zhí)迷不悟,能被教主選中是我裴家莫大的榮幸。要是驚動了父親,你這條小命,可怕就保不住了!”說著馬上的人翻身下來,走到裴錦跟前。“大哥,我不回去。”黑布遮蓋著男人的臉,唯獨(dú)露出一雙眼睛,像是狐貍一般勾魂攝魄,只消看一眼,便色令智昏,激得人忍不住想看黑布之下是一張什么樣的銷魂絕色。他伏地毫不猶豫磕了三個頭,淚水奪眶而出,苦苦哀求道:“大哥你放我走,我發(fā)誓不再踏足西戎。”“上一回,你也是這么說,結(jié)果呢?找不到托勒,你還是回來了,你以為他的舊部是你能號令得動的?你把父親和堂叔當(dāng)成蠢貨嗎?還好教主那里,是我替你瞞得滴水不漏?!蹦腥送衅鹋徨\的下巴,輕輕扯下他臉上礙事的布,那是一張美得不像男人的臉。裴錦眉峰蹙著,淚水蜿蜒至尖削的下巴,“大哥!”“你要是舍得這張臉,讓教主看了生厭,我就放過你?!蹦腥苏Z氣里帶著難以察覺的恨意,他恨這個一母同胞,面相里卻與裴家人沒有半點(diǎn)相似之處的弟弟。裴錦面色蒼白,他的哥哥親手將匕首塞到他的手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自己選罷?!?/br>裴錦看了他哥一眼,毫不猶豫地握緊匕首,舉過肩膀,對準(zhǔn)了自己毫無瑕疵天賜的這張臉。遠(yuǎn)方的天空倏然變色,黃沙漫卷,天頂?shù)脑票淮箫L(fēng)攪出一個漩渦。驟然雷鳴,狂風(fēng)卷起的沙撲頭蓋臉地朝著人奔去。就在裴大少舉袖的一瞬,他的心口傳來一股涼意,那涼涼的感覺像暴熱的天氣里緩慢撫過身體的涓涓細(xì)流,包裹住他的全身。緊接著裴大少倒在沙漠里,流動的沙丘在昏暗的天幕下變幻形狀。裴錦系好他的遮臉布,拉起兜帽,顧不得拍干凈身上的沙,只是將自己裹緊,黑影翻身上了他哥哥的馬。同樣是裴家人,黑馬毫不猶豫認(rèn)了這個主人,在裴錦的cao控下,揚(yáng)蹄狂奔而去。西戎這片荒蕪的土地上,隨時隨地意外降臨的風(fēng)暴,令沙漠中地形千變?nèi)f化,裴大少還溫?zé)岬氖w隨流動的細(xì)沙沉入地底。在沙漠里騎著馬走了七天六夜,裴錦所有的干糧和水已耗盡,他懷里揣著個羅盤,那是從路遇的北狄士兵尸體身上摸出來的。數(shù)月前,他在大秦找到托勒,托勒不僅沒有跟他走,還把他打暈了托給一個北狄人帶走,一路上那個北狄人喂他吃軟筋散。有一天晚上,裴錦正在睡覺,北狄人晚上喝了不少酒,闖進(jìn)馬車?yán)铩?/br>只有睡覺的時候,蒙著布呼吸不暢,裴錦晚上從不蓋著他的臉。當(dāng)他有所察覺,上半身衣服已經(jīng)被扯得七零八落,他沒有力氣,就那么躺著,眼睛直愣愣瞪了一整晚。事后北狄人對他很好,rou先給他吃,等裴錦用完飯他才吃,總是憨憨地對他笑。有這么一張臉,裴錦很清楚,他在討好他,是一種彌補(bǔ),也為將來可以長久地睡他埋下伏筆。托那一晚的福,北狄人放松了對他的監(jiān)管,越來越聽裴錦的話,他甚至不想送他回西戎部族。到達(dá)坷垃山近半月時間,北狄人仍然沒有送裴錦回去。一天晚上,北狄人打獵回來,他獵到一頭麋鹿,在坷垃山這很難得。裴錦很高興,他們烤rou,圍著篝火跳舞唱歌,北狄的民謠雄壯而歡快。分食完小半只鹿,北狄人已喝得很醉,裴錦主動坐到他的身上。北狄人說著裴錦聽不懂的話,在濃重的醉意里,北狄人只覺自己何其幸運(yùn),他甚至感激把裴錦交給他的那個人,雖然他也有點(diǎn)愧疚,收了錢,卻沒有辦好事情。北狄人想好,和裴錦安頓下來以后,他們可以一起去大秦,找到那個恩人。他會勤懇地打獵,可以送一頭吊睛白額虎給他作謝禮。裴錦扒開他的衣襟,北狄人溫順地摸了摸他的臉,他扶住裴錦纖瘦的腰,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令他口干舌燥。裴錦用一條布遮住了他的眼睛。北狄人看不見,身上柔弱美艷的男人,將他自己割下鹿rou切片獻(xiàn)給裴錦的那把刀子,面無表情地扎進(jìn)他的心窩。之所以想起這些不愉快的記憶,是因?yàn)榕徨\看見一個像服了軟筋散一樣手腳沒力氣,要另外一個人扶著才能勉強(qiáng)行走的男人。那人也像他當(dāng)初一樣,被一身黑衣黑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唯一的不同是,他的臉疤痕交錯,粗細(xì)不一突出的經(jīng)絡(luò)爬滿那張讓人看了吃不下飯的面孔。隨行的人反而蒙著臉,溫和的嗓音像個脾氣極好的人:“就快到了,好歹吃一點(diǎn),你忘了為什么來這里?”黑得有點(diǎn)發(fā)紅的眼睛瞥一眼蒙面人,丑得倒胃的男人總算松了嘴。蒙面人每喂他一口,都先自己試試能不能入口。男人只吃了兩口,就緊閉上嘴巴。“再吃一點(diǎn),太少了?!?/br>蒙面人話音未落,脖子就被男人掐住,壞脾氣的丑男人把他拖到面前,惡狠狠地撕咬開他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