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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只能更從容地去等待玄和。用更加完美的自己去等他,等他回來,愛他,照顧他,把自己的全部熱情都奉獻(xiàn)給他。給這個最美好最奇妙的人。因為,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和你一樣了。一日一日地過去,從春走到秋,一夜一夜的黑暗,從抱緊你的衣衫到麻木地失眠。三年,寧渡迎來了三十歲的生日。男人,三十而立。父母本來打算給他辦一個大酒席的,被寧渡拒絕了。他愈發(fā)不喜歡熱鬧的環(huán)境,更何況這樣的虛禮本就是一種鋪張浪費。他獨自去了英國,找到曾經(jīng)為玄和買腳鏈的那家店。在求婚,甚至登記完了之后他都沒有準(zhǔn)備戒指,像是一場沖動,浪漫的沖動?,F(xiàn)在想想真是慶幸,幸虧當(dāng)時帶著他領(lǐng)證了,他是屬于他的證據(jù),白紙黑字。表明了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guān)系。看了很多,最后選中了一對手工戒,造型簡約大氣,每一枚鑲有三顆鉆,套在無名指上,細(xì)致、晶瑩。寧渡要求在鉆戒內(nèi)側(cè)分別刻上對方的姓名縮寫。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出了這家店,寧渡心中墜痛,他真擔(dān)心,有一天,他白發(fā)蒼蒼的時候,要懷抱著這對從未被戴過的鉆戒入土。若玄和是未來的人也好,千百年后將他的土刨開,看到纏繞在一起的指環(huán),明白他的相思。他化作塵煙,也能留給他,他的念想,他對他的至死不渝。游蕩在倫敦夜晚的街邊,燈光如潮海般絢麗,這糜爛繁華的時代美得像泡沫一樣。回國以后,一日清晨起了秋霜,久違的晨露。在寧渡的記憶中,只有在兒時的老家田野,早起的清晨才能看到沉重的濃霧,濃得根本看不清五米以外的前路,空氣濕淋淋的,石子路旁的野草和樹木像是剛沐浴完,一身綠油油清爽的露水。這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刻。對著神奇大自然的喜愛,喜歡這樣的朦朦朧朧,好像身處瑤臺仙境。只有八點鐘的陽光才能將其慢慢驅(qū)散。那時覺得清晨的大霧是最新鮮的,得多吸上幾口,否則這“仙露”很快就要消散了。寧渡一直認(rèn)為只有晴朗干凈的天地才會有這清晨的第一道晨霧。事實上好像真的如此,長大后,這朦朧的美景已經(jīng)很少見了,繁鬧的城市早已沒有清澈的露水,而是沉沉的霧霾。他也沒有意識到霧的離去,直到眼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大霧,很濃。好像一擰就能出水一般。手機(jī)一早就收到了大霧橙色警報,但寧渡卻趁著太陽還沒出來,披了一件外套早早地就出了門。他走到附近的公園,慢慢踱步。看著一團(tuán)團(tuán)綠色,你不知道對面什么時候會冒出一個人影,你只覺得周邊十米便是你自己的世界。鵝卵石的路很長,寧渡走得很慢,發(fā)梢和鼻尖都沾上了濕潤。前路不清,四寂無聲,他卻覺得內(nèi)心萬分安穩(wěn),越走越堅定。心中那塊空缺很久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在慢慢將其填滿。寧渡覺得自己死去很久的心臟要活過來了,生命力在一點一點地恢復(fù)。那是一種真切的感覺。寧渡按耐不住,他開始越走越快。急切地在濃霧中尋找什么。一股強烈的預(yù)感幾乎把他湮滅。“玄和!玄和!”他對著四方吶喊,要叫破這天際。是你,一定是你。寧渡真切地感受到玄和的存在。在哪?在哪?“寧……渡?”一句熟悉,細(xì)若蚊聲的輕問在寧渡耳邊炸開。他的心臟要跳出來了,在這樣的天地之間雷如鼓鳴。他連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住,“玄和,是我,是我,你在哪?”寧渡感覺得到玄和就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但是他放眼望去,什么也找不到。“寧渡……”熟悉的語氣,帶一點哽咽。寧渡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悲喜到達(dá)了極致,他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了?!拔以冢以?!”話音落了,寧渡透過模糊的淚水,隱約看到眼前有什么輪廓憑空出現(xiàn)。寧渡還沒細(xì)看,身子就已經(jīng)率先撲上去抱住了。玄和!玄和!你回來了,對不對?寧渡感受到懷里的這個人一點點地成型,胳膊、腿、軀干……變得溫暖。他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埋在玄和的身上,用盡所有力氣擁抱他。玄和已經(jīng)傻了,任這個人抱住他,愣愣看著前方,眼淚無意識地在流淌。這是……寧渡?還是夢?他呆了足足三分鐘,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僵硬地抬起胳膊,試著抱住身上的這個人。真的是寧渡……真的……寧渡……“寧渡……”玄和的淚水從細(xì)細(xì)流淌變成了洶如雨下,一下子模糊了視線,“寧渡啊啊啊啊啊~”他接近崩潰地用那對枯槁般的手鎖住寧渡,比寧渡的力氣還要大。一聽到他的哭聲,寧渡根本受不了,像是一把把刀凌遲于胸口。任他抱著撕心裂肺地哭了十幾分鐘,實在沒力氣了,手上的勁松了,寧渡才把他攔腰抱起。“玄和……”寧渡的手顫了顫,瞳孔猛烈收縮,這才看到玄和的模樣。不,是不成樣。比第一次見到他還要嚴(yán)重,瘦得小臉深凹下去,顴骨高高隆起。饑黃的膚色和頭發(fā),身體好像只剩下骨架一般,又平添了無數(shù)傷痕。破爛的粗布衣不足以蔽體,露出皮膚下一根根突出的肋骨。不知道經(jīng)歷了怎樣的酷刑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連路旁的乞丐都不如。只有那濕漉漉的眼睛依舊,只要目光凝視在寧渡身上,便滿是依賴。寧渡心疼到無以復(fù)加,一顫一顫地痛。已經(jīng)不想追究什么了,你回來了,一切都好。“玄和,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用最輕柔最溫暖的聲音在他耳邊問,淚水順勢滴到了玄和的耳廓上,燙得這個小小的人身子一顫。玄和皮包骨的胳膊環(huán)住寧渡的脖子,頭和身子埋在他的懷抱里,不讓他看見他的表情,重重的一聲鼻音:“嗯?!?/br>不一會兒,寧渡便感到胸口的衣衫濕了。第六十六章抱著玄和回到家,玄和早已哭累了,埋在他的懷中睡著了。寧渡舍不得撒手,怕這個人又會再次消失。就這樣抱著他躺在柔軟的床上。他的身上沒有了昔日的芬芳,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和一些陳年的餿味。并不好聞,但寧渡酸紅了鼻子,依舊抱著他。想起曾經(jīng)網(wǎng)上的一個笑話:女孩:等你把全世界走過我就答應(yīng)你。男孩在女孩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停在她的面前說:好了。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最初讀到這個小故事,從女孩的角度,這個男孩有些滑嘴和投機(jī)取巧。但如今,他明白了男孩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