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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攝政王寵妻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9

分卷閱讀189

    苓見四下黝黑,忙硬著頭皮跟著他走。

    兩軍雖遠,但神醫(yī)不知從哪牽了匹瘦小馬出來,后頭還綁了個板推,瞧著像推死人的那種。

    神醫(yī)說附近尸體都撿完了,想去遠一些的撿,又嫌太遠走著累,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兩玩意。雖也嫌棄,但總比腳受累要好。

    紀初苓暈暈乎乎就坐上被拉了走,覺得自己怕不是上了什么賊船?

    后半夜。

    韃羅軍營的守備森嚴不亞于大夏軍營,更設重重關卡。

    只不過瞧著氣氛要比大夏軍好,應是連勝了幾場還俘虜了對方大將的緣故。

    但這里頭可沒有嚴副將也沒有紀郴來接,想進怕是難如登天。盡管如此,眼下離得如此之近,紀初苓反倒越發(fā)激動難抑。

    她遠遠望著里頭,猜著謝遠琮眼下是在哪,牢里還是帳里,是冷是暖,睡下沒有,心下就煎熬恨不得不管不顧就沖進去。

    只要能見他一面便好。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理智給壓下去了。她正深吸口氣按下思緒,卻突然被身后噗通兩聲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只見剛消失了一會的神醫(yī)回來了,還帶了兩個韃羅軍回來。

    紀初苓指了指地上的:“死了?”

    “沒?!鄙襻t(yī)去將兩人擺正靠坐在角落,支了個極小的火把在旁邊,然后就動手開始扒兩人的衣服。

    紀初苓:“……”

    扒完后就見他丟了過來,讓她穿上。紀初苓只好不再多言,轉(zhuǎn)了身把身上大夏軍的衣服給換了。

    神醫(yī)與她同時換好,因為嫌棄衣服,眼都白到天上去了。他蹲下了撐著兩人下巴仔細看了看,然后沖紀初苓招了招手。

    “這又是要做什么啊,神醫(yī)前輩?”神醫(yī)總不按常理行事,紀初苓眼下覺得他干什么都有些讓她心驚rou跳的。

    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著了什么魔,這會才跟他兩人躲在韃羅軍營之外。

    神醫(yī)抹了抹手沖她呵呵笑了笑。

    一刻鐘后,紀初苓看著神醫(yī)的臉瞪圓了雙目。原本的容貌消失了,此時就和那躺在地上的韃羅軍長得一模一樣。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看不到,但難道也是跟另一個一模一樣?

    這易容之術也太高明了吧!

    “行了別摸了,進去瞧瞧,找找有什么好玩的?!?/br>
    紀初苓見狀趕緊追了上來,還在震驚中沒出來呢,走著走這忽然想到什么,湊到神醫(yī)邊上問:“神醫(yī)前輩,你之前那副樣貌,該不會也是易容的吧?”

    神醫(yī)跳腳道:“可能嗎?開什么玩笑!”

    也不知神醫(yī)揪回來這兩人什么來頭,在韃羅軍中身份似乎不太低,是以那些小兵們見了他倆還低首。

    守著關卡的守兵也是看清他倆就放人進去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紀初苓起初還有些瑟縮,之后慢慢便跟著神醫(yī)抬頭挺胸大搖大擺進去了。

    進了軍營后,神醫(yī)特有精神地四下打量,嘴里喃喃什么發(fā)現(xiàn)韃羅人體質(zhì)與大夏有差異,什么先抓幾個體態(tài)勻稱的活的,聽得紀初苓起了身雞皮疙瘩。

    然后他隨手一指,說道:“你找你的小郎君去,老夫忙老夫的。找到了別忘了感謝老夫?!?/br>
    說完他便自顧自走了,獨留紀初苓一人在原地。她看著四下夜間巡守著的韃羅兵士,和顯然歇滿了人的各軍帳愣了神。

    這時一個韃羅軍見她杵著不動,似是疑惑地走了過來。紀初苓頓時緊張起來。

    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一個刀砍下來,一切可都結(jié)束了啊。

    那韃羅兵士過來跟她說話,聽來與他們的話極相似,但辨識起來也很是費勁。

    但大致聽出是在態(tài)度恭敬的請示是否有什么命令。

    她是易了容,可聲音沒變,且話音也不對,這口可開不得。于是緊急之下,紀初苓微仰起頭,拿著余光瞥視他。一副居高臨下甚不耐煩的模樣,然后從鼻腔里擠出一個重重的哼。

    那兵士頓時就連連告罪被嚇走了。

    紀初苓偷偷按了下胸口。看來這位本尊身份高,還是個脾氣不好的主。

    她記起紀郴說謝遠琮是被扣在主帳的。料想韃羅將士也不會跟個俘虜同住,找到主帳應該不難,而且肯定把守森嚴。如此紀初苓就照著這目的一路尋去。

    116.。

    即便是深夜, 主帳之內(nèi)一圈的燭臺仍舊點得滿亮。謝遠琮也不知睡是沒睡, 緊閉著雙目坐在床上,手腳都被粗長鏈條鎖在帳中四方。

    四周靜謐,只有燭芯間或劈啪的聲音。便在此時,他忽然耳朵動了一動。

    帳前傳來動靜,似是有什么人來了, 卻被守兵喝止。緊接著便有刀刃出鞘之聲。

    聽到如此異動,謝遠琮緩緩睜開了眼。

    紀初苓心中明明緊張得要命,可握刀的手卻出乎意料地穩(wěn)。她找到了主帳, 可守衛(wèi)森嚴實在想不出如何進去, 心急之下索性就從正面而入。

    守兵見她來, 上前詢問, 紀初苓不加理會目不斜視要往里走。守兵便忙來攔她了。

    大概是想到謝遠琮他就在里頭,一簾之隔,給了她莫大的膽子,她突然間一把抽出腰間配刀就架在了守兵的脖子上。

    配上這張臉,氣勢十分嚇人。

    紀初苓手比腦子快, 然而下一刻就不知自己該如何了。這個,他們會不會一擁而上砍她?。空t疑間,卻發(fā)現(xiàn)守兵要比她害怕多了,皆告著罪退開。眼前轉(zhuǎn)眼空出一條道來。

    紀初苓雖然被這狀況搞得云里霧里的, 但仍強裝鎮(zhèn)定收了刀, 邊想著這臉的本尊平日里是不是很殘暴,一邊進入賬中。

    守兵們見她進去了, 這才面面相覷,露出了極為難的神情。

    謝遠琮一抬眼,看見的便是走入賬中的易容后的紀初苓。他認出這人是哈谷木的重要心腹,個雖小為人卻殘暴嗜血。

    自被俘之后,想要殺他好幾回了。

    今夜來,又是想做什么?謝遠琮正打算不加理會地重新閉上眼,卻又突然間覺察出一絲異樣來。

    他琢磨不出,又重新睜開了眼。

    只見對方的臉上驟然間露出了一種極為復雜的神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在看,不僅情緒復雜,還眼眶濕紅,看著看著竟還落下淚來。

    他一怔,見了鬼了?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紀初苓已經(jīng)握不住刀了,一個脫力就哐當落地。她視線落在他綁著鐵鏈的手腳上,心里就攪著疼。

    他的臉色不好,眼下青黛也濃,肯定在這睡不好吃不好,只是如此看著不像有什么傷,還能讓人稍稍安心。

    他目光森然地盯著她,紀初苓知道是因為這張面皮的關系。她慢慢走過去,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滑。

    謝遠琮身上起著因她靠近而漸起的殺意,但紀初苓一點也不害怕。她走去在他身前蹲下。

    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