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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地掙扎,破軍不依不讓地跟著他:“那你現(xiàn)在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成才了嗎?你出人頭地了嗎?在最好的家庭里,你活成了什么狗樣!”破軍越罵越激動:“是,我是嫉妒你!我當初才十八歲,我所有的宏圖抱負都因為你的精神力沒了實現(xiàn)的機會,我們?nèi)胰硕贾粸槟阋粋€人努力!我為什么不能沮喪!”破軍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地鼓起,像一條條蜿蜒的艱辛的路途,破軍在路上走了三十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越走越覺得絕望。“可我還是為你驕傲啊!”從破軍的嗓子里迸發(fā)出裂帛般的吼聲,在李景和的慘叫聲中分外突兀,“我出門會跟人驕傲地說我弟弟的精神力等級是s級,他比所有人都厲害!我睡了一覺后就心甘情愿地退后,我想只要我弟弟出人頭地了,我們?nèi)胰艘捕伎梢赃^上好日子。我弟弟可是s級天才啊,他怎么可能不會出人頭地!為什么他沒有出人頭地!你說??!你告訴我為什么一個所有人羨慕的s級天才沒有出人頭地!”破軍嘶吼著,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椅子被高舉起又被狠狠地砸下去,椅子終于承受不了多次的敲打,頓時四分五裂。一只椅腿因為反彈,狠狠打向了破軍自己的胸口。破軍似乎沒感覺到疼痛,泄氣般地一把坐了下來,在茍延殘喘的李景和身邊失聲痛哭著。葉溯沉默地看著一個身體重傷一個心里重傷的兄弟,他無法出言安慰。只有李景和的痛苦慘叫和咝咝聲不停地響著,期間伴隨著破軍拼命壓抑也壓不住的絕望大哭聲。過了很久,李景和的眼睛混混沌沌的,一直哼哼,仿佛意識都快散去。破軍放下蓋住臉的手,麻木地看著李景和,忽而又將目光放空,好像一看就看到了遙遠的過去。“你出生時,我才四歲?!逼栖姷穆曇粝袷潜粶I水洗過一般的平靜,“那天早上,母親沒有做早飯,我只好拿一個干饅頭啃著。她似乎很痛,一直捂著肚子,她痛得時候看誰都不順眼,罵了我?guī)拙洌屛铱鞚L,我就去隔壁張阿姨家待了半天。然后張阿姨出去一趟回來告訴我,她笑嘻嘻地說:小軍啊,你mama給你生了個弟弟?!?/br>“那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我多了一個弟弟。我當時不明白,直到長大了,父親死亡那天,我才明白張阿姨說的話,母親不僅僅是給她和父親生了個兒子,也給我生了個弟弟。給我,生了一個弟弟?!?/br>第129章開始你出生的時候,我以為你和我是沒有關系的。當葉溯看到破軍臉上飄渺幽遠的表情,就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某本書上的這句話,是一位jiejie對弟弟的內(nèi)心剖白。用在兄弟關系上也不為過。兄弟姐妹的情感絕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感覺之一,就如同破軍所說,那是一種神奇的感覺。一個人的出生似乎和你沒有關系,但你已經(jīng)在他發(fā)出第一聲啼哭的時候就與他綁上了宿命的緣。這種感情和父母子女的親情、和相濡以沫的愛情都不一樣。父母子女關系的建立需要十月懷胎的辛苦與冥冥中的默契培養(yǎng);愛情需要時間來慎重地準備,并且還要在親朋好友的注視下用一場婚禮來為這份愛情蓋棺定論。而兄弟姐妹,在與你毫無干系的情況下——不需要你為此疼痛或喜悅,不需要在時間里讓你全身心投入,就那么悄無聲息的,將兩個人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怎么可能是沒有關系的呢?兩個人從同一個溫暖的地方來到這個世界,也必將回歸到同一片土地。而這其中存在的真實的歲月里,兩個人會有各自獨立的生命,有各自的悲歡喜樂,有各自的家庭與未來的路,但一定有某一部分的生命,兩人會重合交織、難分彼此,就像可以溶于水的血。會在死亡前,告訴你,你從來不是孤單的。有個人和你從一個起點出發(fā),再殊途也能同歸。這么一想,該多么幸運。多少人孑孑獨行,身邊來來往往無數(shù)男人女人好人壞人,給他的生活表面添加光鮮亮麗的裝飾,可你啊,在靈魂深處有個血緣相連的伴呢。破軍痛哭流涕,在父親死亡后,他想,他多么幸運啊,他還有一個弟弟,他那嫌貧愛富的母親給他生了一個弟弟。這個弟弟,還是人人羨慕的天才,他天才的光芒一度讓破軍的眼睛刺痛得淚流滿面,讓破軍在強光下毫不起眼??赡枪饷?,也終將順著那虛無縹緲的血緣將溫暖與榮耀投射到這個哥哥身上。可是,再神奇的聯(lián)系也抵抗不了人心的偏離。他的弟弟,沒把他當哥哥。門再次被打開,這回是莫卡和來自華都的輔助司醫(yī)療隊了。看到大廳狼狽的兩個人,莫卡大吃一驚,他身后跟著的醫(yī)療隊倒是習以為常,其中一人專攻外科的醫(yī)生徑直走上去,給意識不清的李景和做了簡單的檢查,“沒什么大事。”即使破軍在暴怒中,也留了分寸。莫卡將眼神投向葉溯,葉溯無奈聳肩,這兄弟倆的關系,外人都幫不上忙。莫卡對于破軍還挺關心的,一來是從韓業(yè)那里得知破軍和星卦也有關系,二來是破軍肯吃苦,還耐磨練。即使莫卡因為破軍年齡比較大了,制定的計劃和葉溯的相比可能更甚嚴厲,但破軍還是咬牙堅持下去,甚至每次累得要死要活時,還很開心。莫卡安慰地拍了下破軍的肩膀,破軍兀自哭著,連帶著父親死亡時不曾流過的淚一起哭個痛快。半晌,破軍的情緒才逐漸平復下來,紅腫的雙眼盯著被醫(yī)生抬到沙發(fā)上的李景和,沉默良久后,破軍再次掀起一把椅子,用力地砸向李景和的雙腿,咔擦一聲,似乎是腿骨斷裂的聲音,隨著這一聲斷裂,某種神秘的聯(lián)系卻趨于緊固。一直低聲哼哼的李景和爆發(fā)出慘叫聲,破軍濕潤了眼眶:“我在父親墓地旁邊買了一座小房子,你以后就給父親守墓吧。我會養(yǎng)著你,你的腿別想著換假肢了,我沒那個錢,但好點的輪椅還能買得起?!?/br>在極度的痛苦中,李景和抬起頭,絕望又惡狠狠地盯著破軍:“你滿意了!你終于把我變成了廢人!”“我不滿意!”破軍陡然暴喝一聲,隨即戚戚地垂下頭,“我滿意的,都回不來了?!?/br>他最滿意十三年前,父親早出晚歸的時候,總能在他臉上透過表層疲憊看到閃閃發(fā)光的希冀,那是那個碌碌無為的男人最輝煌的日子;他最滿意十三年前,弟弟乖巧可愛的樣子,他還沒能從這個孩子的稚嫩外表上看出一顆被權力與金錢吸引得變形扭曲的心。醫(yī)療隊留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