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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要重振家族嗎?就這么任由這么多靈獸在外漂泊?”云止奐低頭想了想,搖頭:''太難?!?/br>付清歡聞言一怔:‘‘……是啊?!?/br>修真界哪一家不是百年大族?像溯華宗這樣的大家族,從先祖創(chuàng)族到現(xiàn)在,少說也要幾百年。其中辛苦,又哪是兩個人就能輕松重建的?付清歡第一次為自己的無知感到不齒。第十一章打諢科(三)不齒歸不齒,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明白的:‘‘那你說有位公子失蹤了,另一位呢?他現(xiàn)在在哪?”云止奐看看他,道:‘‘在另一家仙門里,做門客?!?/br>‘‘門客?”‘‘教習弟子。”也就是說,曾經(jīng)的溯華宗宗子,甚至有可能是下一任掌門,現(xiàn)在卻寄人籬下,成為了其他門派的弟子。付清歡搖頭,這也太慘了。滿門覆滅,胞弟失蹤,自己還寄人籬下。這幾乎是人世間獨有的慘案了。云止奐看看他,又馬上別過頭去,沒有說什么。這時,鹿角獸醒了過來,金色的獸瞳往這邊看了看,隨后抬起身子,甩甩頭打個哈欠,往這邊走過來。“這可憐樣兒,”付清歡伸手摸它的頭,“云道長,它以后會不會發(fā)性子?如果不會,回百里鎮(zhèn)后,我想養(yǎng)著它?!?/br>想了想,付清歡覺得是不是還應(yīng)該再加一個前提:如果它吃得不多。云止奐道:“應(yīng)該不會。之前在百里鎮(zhèn)發(fā)狂,是因為受陰氣影響,只要不接觸陰邪之物,大抵是沒事的?!?/br>付清歡點點頭,算是放心了。又擼了一會兒鹿角獸,付清歡才發(fā)現(xiàn)付朝言不在房里,連忙問云止奐他去哪兒了。后者看著他,無語一陣:“……去點菜。”“點菜?”付清歡一怔,然后哦了一聲,“我吃不了外面的食物,身體對很多食材排異,他是去親自準備了吧。嘿,這小子,還挺有良心。”這邊付清歡安安逸逸,樓下付朝言在廚房里被熱得汗流浹背。他不停用袖子擦著額頭,抱怨道:“廚房里怎這么熱?”廚娘頭也不抬:“您站灶臺邊能不熱嗎?去門口吧,那通風?!?/br>付朝言搖頭:“不成不成,我站這兒才看得清您做菜的情勢……唉唉唉別放那個,我哥吃不了?!?/br>說著說著,他打了個噴嚏。廚娘哎喲一聲:“別是熱出傷風來了?”付朝言搖頭:“不可能,我身子好著呢?!毙睦锏溃憾ㄊ钦l在背后嘟囔我。左猜右猜,把自己班上那幾個小學生一個個猜了過去,心道回去后定要狠狠打幾下手掌心。無論如何,這一天的喜怒哀樂都過去了。入夜,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付清歡睡足了兩天半,精神頭很足,在床上倒騰了半天沒睡著。大半夜最容易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擺弄著自己那只破藥箱,看見了上面刻著的一行字:人性善惡皆由內(nèi)因。那是姑姑常說的一句話。睹物思人,付清歡望著那行字入了神。從小到大,他也不是沒想過什么。父母去得早,是姑姑一手帶大他和朝言的,對一個獨身女人來說,這是何等不易。更不用提她親手教出了兩個修士。七八歲時付清歡問過:“我們?yōu)槭裁匆獙W這些,為什么別人沒有學這個的?!?/br>姑姑只是摸了摸他的頭,溫柔似水的眼睛里除了慈愛還有幾分迷惑。她叮囑道:“修習此術(shù)沒有別的原因,你們用此術(shù)保護身邊人,免受妖魔鬼怪的侵害,這就夠了。”因此,付清歡和付朝言也一直很聽話,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百里鎮(zhèn)。好在百里鎮(zhèn)也一直很安寧,妖邪之物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極少。久而久之,保護他人這個使命在二人心中的地位逐漸式微,取而代之的是生存的艱辛。尤其是在姑姑去世后,兩人過了很久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付清歡對許多食材排異,他又過了很久吃一頓病三天的日子。其中艱辛,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自己能活到現(xiàn)在,著實令人訝異。付清歡走到廊上,望著天上一輪彎月發(fā)呆。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喝酒。他便招來伙計要了一壇,賬記在東邊那間房的付朝言那。付清歡靠在欄桿上灌了幾口。酒是好酒,味烈醇香,也有勁頭。喝了幾口就有點上頭了。朦朧間有人走到自己身側(cè),付清歡醉眼朦朧又灌了自己一口,實則酒醒了大半。“云道長,還沒睡哪?!?/br>云止奐脫了發(fā)冠,穿得也隨意,顯然是準備入睡。他嗯了一聲,在付清歡身側(cè)站定。付清歡一口接一口往嘴里灌酒,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嘗不出嘴里是什么滋味了,他往嘴里灌酒,完全是身體自己在動,而他也被迫地將那些辛辣的液體咽下去,感受它灼燒自己的喉嚨。痛了才清醒。云止奐似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擋了一下那壇酒:“你心中郁結(jié)?!?/br>付清歡手停了一下,漂亮的眼珠子晃了晃,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竟有些渾濁。“……是嗎?!痹S久,他淡淡回應(yīng)。付清歡不知道心中郁結(jié)是什么感覺,但他知道,他放不下。沒有人會在經(jīng)歷那樣的事后睡了兩覺就什么都能放下。云止奐深明大義,經(jīng)歷多,自然不在意。付朝言讀書多,知道的禮義多,心也大,自然也不在意。到頭來,放不下的人,只有自己。他不奢望有誰能理解他,所以他便裝作若無其事,毫不在意的樣子,只求在無人的深夜里釋放下自己的情感。可就這小小的獨處,還要被云止奐撞見。付清歡覺得難過,甚至有點無地自容。但更多的是怨懣,對云止奐的不滿。為什么要來打擾他?為什么要裝作一副來開解他的樣子?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有時候獨處更容易想通些什么。付清歡滿滿當當喝下一整壇酒,抱著空壇子靠上欄桿,面對著云止奐,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凄涼,悲傷,冷漠,甚至有一分妖冶。云止奐怔了怔。付清歡歪了歪頭,道:“道長,你會算卦嗎?!?/br>云止奐抿抿嘴,道:“你喝醉了。”付清歡執(zhí)著地問:“你會算卦嗎?!?/br>云止奐無奈,老實回答不會。“那……我來替你算一卦?!备肚鍤g伸手拉他的手,“看你順眼,我給你算便宜點?!?/br>云止奐:“……”本想把手抽回來,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這醉鬼扛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解釋??墒謩偙晃兆?,他就猶豫了。付清歡的手很軟,但也帶著薄薄一層繭。那層繭云止奐很熟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