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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依然混沌不明。守微跳進池水中,緩緩靠近云開。他的衣袍被浸濕,沾在身上,不太舒服。云開的眼神變幻,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有幾分呆呆的可愛。守微輕笑一聲,捏捏他的臉頰:“真的是我?!?/br>像是為了證明,守微傾身吻上他的唇。輾轉(zhuǎn)糾纏間,云開的眼神變得清明。他漸漸占據(jù)主動,一把攬過守微。微微喘息之時,守微聽見他在耳邊問道:“師兄要過來,怎么不說一聲?”“你不是說一切都好?”守微看著他紅色的眼眸,想起剛才防備的眼神,不覺得難過,只是心疼。手在水下捏一把腰,手感很好。云開被他那一捏摸到癢癢rou,伏在肩頭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反身將守微抵在池壁,細細密密的吻像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撫過白嫩而線條分明的皮膚,守微的衣料在池水中飄蕩,緩緩沉底。熱氣氤氳,水霧迷離。掙動間,濺起幾朵水花,水面倒影遭受無妄之災(zāi),被漣漪攪得粉碎。嘩啦啦的水聲許久也未曾停歇,夾雜著隱隱約約的輕吟。雨歇風停,溫暖清爽的床榻上,云開滿足地蹭蹭守微的肩:“師兄,我愛你?!?/br>守微迷迷糊糊地親親他頭發(fā),睡著了。☆、我的伴侶天光大亮。日光從花紋精致的窗欞間流瀉進來,照亮華麗陰暗的宮殿。守微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jīng)空了,余溫尚在。他起身,換上一身青衫,看向四周。道門講究清修,不為世俗牽絆,故而風格向來簡樸。便是有些錢財,也會盡量往“風雅”上靠。這里的擺設(shè)都是華貴的,富麗堂皇的大殿中,每一處不起眼的細節(jié)都盡善盡美,彰顯出崇高的地位。不知是否刻意,這里的光線陰暗,涼意止不住地從骨子里透出來。這些精致的死物,絲毫也不能減少孤寂寥落之感。守微的眼神掃過桌案,眼前一亮。那是一截桃枝,幾朵桃花簇擁著開得正好。桃枝下面壓了封信,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跡:師兄親啟。守微拆開信封,里面放了一束頭發(fā)與一張紙。頭發(fā)用紅繩系著。紙上墨香未散,寫著“結(jié)發(fā)與君知,相要以終老”。結(jié)發(fā),凡間習俗,永結(jié)同心之意。守微含笑將這些妥善收好,便聽見殿外起了爭執(zhí)。他凝神細聽,認出二黑的聲音。二黑氣呼呼地過來,就要沖進殿中。侍女攔住他,道:“宮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nèi)?!?/br>“我是鳥,不是人。讓開!”“您不能進去。”二黑仰起頭,漆黑的眼睛里滿是怒意。他問道:“這里面是誰?我剛回來就聽說,昨天他抱了個人回來,看來是真的?!?/br>侍女沉默不語。二黑揚聲道:“我偏要進去,看看是哪個公狐貍精這么大膽子?!?/br>“你生什么氣?”云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說好要養(yǎng)傷,卻背著阿淵勾三搭四,我不該生氣嗎?”二黑被侍女攔住,化作一只黑毛小鳥,飛了進去。“這……”侍女緊張地看向云開。“沒事,你先下去吧?!?/br>云開沒有怒意,只是風淡云輕地擺擺手,跟著二黑進了殿中。二黑扇著翅膀沖進去,卻見屏風后面繞出來一個熟悉的人。“!??!”毛團從半空中掉了下去,被守微一把接住。……“嗚嗚嗚,你們合起伙來欺騙我的感情?!倍跉饪蘖恕?/br>云開伸手,想摸摸二黑,被一翅膀扇了回去。守微忙給二黑順毛,忍不住笑了起來。二黑很郁悶,抱怨道:“我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還笑!”云開在旁邊,默默補刀:“隨便罵別人公狐貍精是不對的,你的狐喜jiejie也是一只公狐貍精?!?/br>“啥?”“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他?!?/br>小jiejie突然變成小哥哥,二黑宛如被雷劫當頭劈下,一頭栽倒在守微手中。二黑飛走之后,云開伸出手,說:“師兄,我?guī)愠鋈プ咦??!?/br>魔域的風景與東洲大不相同。這里的色調(diào)大多是深色的,即便是晴空萬里,也讓人感到壓抑。花花草草大多帶刺帶毒,艷麗的色澤下藏著致命的危機。也不知道,那截桃枝是從何處尋來。他們路過許多地方,到處都有鮮血與廝殺。隨心所欲,強者為尊,是魔修所奉行的信條。守微道:“當時明理還在東洲的時候,想讓宗主把你交出去。后來明理趕回魔域,云杉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現(xiàn)在都在怪宗主收留你。”云開失笑:“明理可以直接找我報仇,非要以此為由牽連其他人。和明理勾結(jié)的是云衍劍宗,現(xiàn)在卻做出一副保護丨傘的樣子?!?/br>守微輕聲道:“他們早有牽連,當時仙魔之戰(zhàn)……”話還沒說完,手里便一緊。“好好,我不說了,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那時候極夜宮還是行舟掌權(quán),云開只是其中一個弟子。一個元嬰期,被人陷害送去戰(zhàn)場,幾乎沒有活路。淵渟為了救他趕去戰(zhàn)場,被云錚打傷。行舟殺死云錚之后,當時已經(jīng)大乘后期的云水寒突然出現(xiàn),滄瀾劍出鞘,重傷行舟。明理的師兄,當時的長明宮少宮主偷襲云開,被已經(jīng)受傷的淵渟擋下。當時,昔日的道友都不解,質(zhì)問淵渟,為什么寧愿受傷也要護著這個魔修,甚至為他站在仙門的對立面。那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和立場無關(guān),我不參與你們的戰(zhàn)爭,只是來送我?guī)煹茈x開。”沒有想到,等他帶著重傷將云開送回魔域,孤身回到南海時,卻被沉淵趁機謀害。當日一別,竟成永訣。*極夜宮正殿中,最高處的王座空著。最前面站著一個紅衣少女。二黑呆呆望著他,好像一只被霜打過的茄子。先前,二黑不死心地去問狐喜。紅衣少女不急不緩地說:“是你一直要喊我jiejie?!?/br>“…………”云開還沒來,人群自發(fā)形成小圈子聊了起來。二黑聽著周圍的聲音,越發(fā)生氣。“聽說尊主昨天找了個男寵?!?/br>“不就是找男寵,大驚小怪?!?/br>“可他不是不舉嗎?”“有人親眼所見。等等……什么不舉?”合歡宮護法嘆氣道:“我們以前給尊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