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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衣服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半身不遂,智障得連衣服都不會穿了。周啟深,你就是個騙子!死騙子,我要再信你,我,我,我……” 趙西音氣得指天發(fā)毒誓,“我就胖死,我就變成大肥豬!” 趙西音甩開他的手,跑得走了。 周啟深右腿骨裂,壓根望塵莫及。他對著墻壁狠狠捶了一拳,整個心肝脾肺腎都疼了起來。 手機震,是顧和平。 他心情愉悅,邀功領(lǐng)賞似的往槍口撞,“我可跟你說啊,哥們兒費了好大的勁才打動小西。她應(yīng)該來看你了吧?來了沒來了沒?” 周啟深閉了閉眼,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了,喘著粗氣,聲音發(fā)抖:“顧和平,我是掘你祖墳了還是日你仙人了?你他媽真是個人才啊,閻王爺見了你都得嚇得連哭帶嚎抹著淚兒找mama?!?/br> 顧和平莫名其妙,“我不找媽啊,我媽在家好著呢。怎么,你找到你媽了?我天,喜事兒啊周老板!” 周啟深肝兒顫,手機都差點給砸了:“你明天來參加我的遺體告別會吧,滾過來給老子披麻戴孝??!” 第42章 你真不是東西(3) 顧和平聽完前因后果, 完了, 壞事了。 等他再想負荊請罪,號碼被拉黑,微信好友被刪除, 周啟深是真生氣了。 顧和平一晚上都窩在老程的茶館吐槽, “我這不是出于好心嗎, 他和小趙這么僵著, 我急死去。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犯得著這么心狠手辣???從當(dāng)兵那會兒認(rèn)識十多年了吧,至于么?” 老程聽他叨擾,烹著茶, 掐著秒針往里加薄荷,加陳皮,禪意十足。 “碰上小趙的事,他能殺你信不信?你給他找的那么一姑娘,伺候的都是貼身活, 多敏感的時候, 你不嫌亂呢?不是, 顧和平,你找護工就找護工,男的死絕了?找個女的干嘛你?” 顧和平說得煞有其事,“你不覺得那姑娘長得挺像小趙嗎, 周哥兒就喜歡這一款,我就想讓他睹物思人, 心靈得到慰藉。” 老程放下鑷子,“你就不怕他意亂情迷???” “他都傷成那樣了,還玩得動?除非人姑娘愿意在上邊兒自己動?!?/br> 老程堵他的嘴,“你毛病。昭昭,上邊兒去?!?/br> 昭昭正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追劇,愣了下,然后紅撲著臉乖乖上了樓。 顧和平笑得特妖孽,等人走后,挑眉問:“老程,我記得那年在漠河集訓(xùn),你從樹上摔下來,腰椎受過傷。好全了沒?現(xiàn)在能使上勁了吧?” 老程就知道他沒一刻正經(jīng),不搭他這滿嘴胡謅。只問:“說,干嘛找一女護工?” “和朋友吃飯的時候認(rèn)識的唄,人小姑娘挺可憐,缺學(xué)費,偏偏成績不錯,我這不是樂于助人,積德行善嗎。” 老程太了解他什么德行,“你泡妞就泡妞,別到處惹事?!?/br> 顧和平樂了,“我還真沒動她。我可能要有對象了?!?/br> 老程信了他的邪,點了根煙,悠哉哉地問:“誰這么倒霉?” “黎冉?!?/br> 老程被一口煙嗆得猛烈咳嗽,咳得眼淚都蹦出來了,“顧和平,你丫瘋了吧!那是小趙的死黨,閨蜜。你這,這這這都什么玩意兒啊?!” 顧和平笑得前俯后仰,老程辨不出真心與假意。 老程服氣,瞇了瞇眼,正兒八經(jīng)地提醒了句,“有的雷你別碰,碰炸了,自己濺得一身屎,小趙找你算賬,周哥兒跟你翻臉?!?/br> 顧和平斂斂眉,神色幾分認(rèn)真,“先處處吧,也沒定下來?!?/br> —— 下午那意外一出,周啟深治病也沒心思了,索性自個兒出了院。他手還疼著,開不了車,徐秘書來接的他。把他往梵悅一送,叫了外賣,就這么打發(fā)了老板。 周啟深問:“你急什么急,晚上我又沒讓你加班?!?/br> 徐秘書說:“也不是很急,就是我女朋友做了宵夜,在家等我?!?/br> 周啟深心里插了把刀,狗糧材質(zhì),傷心傷肺。后來他實在坐不住,拿起手機打電話。趙西音的肯定打不了,那丫頭犟脾氣他又不是沒見識過,拗的很,氣頭上,哄不動。 周啟深打給趙文春,五六遍都是一個回復(fù),暫時無法接通。周啟深回過味來,趙老師是把他拉黑名單了。 大半年的折騰,周啟深第一次感到燒心。像是背后的靠山被愚公移走,定海神針被孫大圣給收拿。他孤立無援,是被世界遺棄的那一個。 在客廳枯坐一小時,周啟深才遲鈍慢悠地去洗澡。人一倒霉,喝洗澡水都中毒。本來就瘸腿斷胳膊的,費勁地往頭上抹洗發(fā)水,結(jié)果洗發(fā)水沒拿穩(wěn),瓶子掉進浴缸里。 周啟深忍著疼,彎腰去撿,重心沒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地上,“咚”的一聲巨響,還帶回音。 臀部著地,特重的一下,尾椎骨都給震麻了。 周啟深cao了一聲,光著身子坐在冰涼的瓷磚上,疼得他半小時沒敢動。最后狼狽不堪地出來,瘸著腿,臀還疼,疼得他連褲子都沒勁兒穿,光身裸腚的,屈辱。 周啟深往床上一趴,手機就響了。徐秘書打來的,盡職匯報:“周總,我剛聽了個消息。小西的姑姑回國,明天下午到北京?!?/br> 什么叫世界末日,周啟深算是見識到了。 —— 周六團里還得加訓(xùn),趙西音跳得萎靡不振,但兩遍排練走位下來,完成度還是不錯。中途休息的時候,岑月幫忙遞過她的水杯,看了她好幾眼。 趙西音有察覺,喝了一口在腮幫鼓了鼓才咽下,問:“有話跟我說?” 岑月眼珠一轉(zhuǎn),“沒?!比缓蟮椭^,心事重重地跑開了。 休息結(jié)束后,又排練了幾遍。戴云心和蘇穎就是臨近尾聲時進來的。她倆站在一塊,歲月從不敗美人,無論是四十多的戴云心,還是三十風(fēng)華的蘇穎,各自氣質(zhì)淋漓盛放,真真的賞心悅目。 她倆看了一遍彩排,全程安靜,只在快要結(jié)束時,偶爾低聲交流幾句。 交流什么,不得而知。 之后蘇穎先離開,戴云心和助理留了下來。解散后,好多團員都跟戴云心打招呼,殷勤的,尊敬的,想得她一番指點的。 趙西音磨磨蹭蹭地換衣服,收東西,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提步往外走。她先探出頭左右環(huán)顧,確定沒人了,松口氣。走過長廊,拐彎去電梯間,戴云心的聲音悠悠響起:“躲我到什么時候?” 趙西音嚇了大跳,往后猛退一大步。 戴云心被她這反應(yīng)給氣著了,忍不住提高聲音,“趙西音,你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小狼崽子?!?/br> 趙西音緊抿唇瓣,一副不妥協(xié)的犟姿態(tài),頭一偏,眼睛故意不看她,“老師,您永遠是對的?!?/br> 戴云心冷笑,“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