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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大概鮮有什么抵得住時光的考驗。到此處,影像卻倏忽一轉(zhuǎn),換了另一幅景象。石崖邊,端坐著個藍衣少年??瓷先ド硇尾淮?,背影卻給人老成穩(wěn)重的感覺。“阿青,你別總是這么一板一眼的啊。師父叫你在此處靜坐,你就真的一動也不動了?”另一個少年立在他身邊,身體動來動去,一看就是個坐不住的主兒。明明一身白衣,卻被弄得臟兮兮。但他的臉卻是俊俏極了,眉眼甚至讓徐子然覺得有些熟悉。藍衣少年沒有理他。“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白衣少年攤開手,一個圓鼓鼓的奇怪物什躺在他掌心,徐子然從來沒見過,并不知那是什么。藍衣少年忍不住瞥了一眼。“這可是你最喜歡的了,我轉(zhuǎn)遍了天山才又找到一個?!卑滓律倌牝湴恋卣f。徐子然忍不住覺得這個場面有趣,但下一刻,畫面卻驀地一轉(zhuǎn),色彩由明亮無比變得有些灰暗。仍是那個石崖邊。這一回,立著的卻是兩個青年的背影。一白一藍,有一種寂寥的味道在這兩人中間彌漫。“阿青,你……已經(jīng)繼承了么?”白衣青年緩緩開口。“嗯?!?/br>“所以,你決定了?”“我身為被選中的天命之子,自當(dāng),為這天下蒼生而活?!?/br>似是不愿再受羈絆,藍衣青年向一側(cè)邁了一步,說道:“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兄,就此別過?!?/br>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徐子然驚呆了。為什么這個人,和自己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而在藍衣青年離開以后,白衣青年終于也轉(zhuǎn)過身,面色凝重地凝視著“阿青”的背影。白衣青年,是蘇墨。畫面的色彩再次轉(zhuǎn)變,不再是僅僅蒙上一層的灰意,而是純粹的黑與白,以及鮮血的顏色。畫面前的徐子然忽然頭痛欲裂,好像有什么早已被遺忘了的事情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當(dāng)中。天山、蘇墨、蒼穹之巔、九尾瑤瑤、上古神器墨紋環(huán)……啊……不…!徐子然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子然哥,你終于醒了?!?/br>徐子然疑惑地歪了歪頭,發(fā)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床邊坐著崔樂之。“子然哥,你剛剛的表情好可怕,都有點猙獰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你做噩夢了嗎?”做噩夢……?徐子然揉了揉太陽xue,他剛剛似乎確實夢到了很多東西,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不過人醒了忘記夢的內(nèi)容,這也挺正常的吧。徐子然搖了搖頭,然后猛地抓住崔樂之的手:“蘇墨怎么樣了?”“昆侖山的掌門已經(jīng)施了法,雖說蘇墨哥哥還在昏迷中,不過完全不用擔(dān)心,他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不過最好還是盡快拿到玲瓏玉佩比較好?!?/br>“我這就去一趟赤水城。”徐子然立刻掀被下床。“哎,你的身體不要緊么?!贝迾分?dāng)r住他。“我一點事都沒有,不用擔(dān)心。”“那好吧……不過昆侖山的掌門說,昆侖山和赤水城的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在玲瓏玉佩上,除了派人送你到城門口以外,他沒辦法給你提供其他幫助……”“他已經(jīng)幫了大忙,我怎好再勞煩他?不過倒是你,臉色怪怪的。”徐子然說道。崔樂之一驚:“有,有嗎?我沒什么的呀?!?/br>“自從飛蛟峰重逢后,我就一直覺得你怪怪的。想不想說隨你,我不強求?!毙熳尤贿呎f邊穿外衣。崔樂之低著頭沒說話。“我要動身了,你要隨我一起么?”徐子然問。“唔……”崔樂之露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掙扎了好半天才下定了決心:“嗯,隨你一起?!?/br>兩人再次來到寂幻宮,跟掌門簡單說了情況。“如何借用玲瓏玉佩,你可有計劃?”掌門問道。徐子然不緊不慢地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br>掌門“呵呵”一笑,反問道:“如何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徐子然遲疑了一下,掌門卻繞過他,看向了崔樂之:“你呢?你隨他一同去,應(yīng)該不是只為了看戲的吧?”“……”“若是赤水城的城主不愿借給他玲瓏玉佩,你打算如何?”“……”徐子然雖覺奇怪,但還是出聲道:“掌門,此事說來與樂之無關(guān)。玲瓏玉佩,我自當(dāng)全力勸說?!?/br>掌門點了點頭:“嗯。我只想說,你們兩人,不管是誰,現(xiàn)在就要盡快想好,若是對方執(zhí)意不肯將玲瓏玉佩外借,你們該如何做?!?/br>“多謝掌門?!毙熳尤蛔饕镜馈?/br>“去吧。凌風(fēng)正在宮外等你們,他會御劍帶你們前往赤水城。”徐子然再次一揖,與崔樂之退出了寂幻宮。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要日萬了!第32章第32章御劍飛行,須臾間便抵達了赤水城。“多謝道長?!?/br>“你已成了昆侖山的弟子,以后喚我一聲師兄便是?!绷栾L(fēng)說道。徐子然身子頓了頓,說:“好,師兄?!?/br>凌風(fēng)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說道:“這是師尊吩咐我給你的,此乃昆侖山憑證。你拿著這個,應(yīng)該可以見到赤水城主?!?/br>徐子然接下玉佩,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師兄可知,這赤水城城主,與我們昆侖山有何淵源?”凌風(fēng)微怔,笑道:“你倒是聰明。”“其實,赤水城的城主,原本就是師從昆侖山?!?/br>“!”“赤水城的現(xiàn)任城主厲天鳴,曾是師尊的親傳大弟子,也是師尊最為看重的人。只可惜,他下山一趟,卻與一名女子有了肌膚之親,此事陰差陽錯,傳遍了整個修仙門派,師尊大怒之下將他逐出了昆侖山。自那以后,他就在距離昆侖山不遠的赤水城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十多年。老城主死后,他便成了新一任的城主。”“所以說,他心里仍牽掛著昆侖山?”“我也不知。我跟著師尊已有十年,但師尊從未提起過他,赤水城和昆侖山雖然毗鄰,可除了每年的例行以外,其他也沒有任何交集了?!?/br>徐子然暗自揣測著,掌門命我來借玲瓏玉佩,除了救蘇墨以外,只怕還有其他的意圖。他沖凌風(fēng)作了個揖,說道:“多謝師兄告知?!?/br>“無妨,祝你好運?!?/br>說完,凌風(fēng)御劍離去。“我們進城吧。”徐子然說。“嗯?!贝迾分谒纳砗蟆?/br>城門前,兩名守衛(wèi)身姿挺拔,一臉正氣浩然。徐子然上前搭話:“兩位大哥,在下是昆侖山的弟子,有事想求見厲城主。能否為在下指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