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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喜歡上結(jié)過婚帶著孩子的人。 陳楊帆皺了皺眉。 溫萌抿抿嘴。 “那個男生,也在英語班?!?/br> 陳楊帆大概這就徹底明白了,露出了“噢”的表情。但他沒有打斷溫萌的話。 “我就是想給我爸爸證明,我比那個男孩厲害,我想讓那男生對我——就像,就像……辛辰說的那樣,對我咬牙切齒又超不過我。我想讓我爸爸后悔?!€想讓他回來。” 溫萌聲音小了兩次,第一次是提起辛辰名字的時候,第二次是說想讓爸爸回來的時候。 她嘆了口氣,很失落。 “雖然我確實成績比那個男孩好。但是,只有第一名才最顯眼最被人重視?!?/br> “你看,大家說起英語班,都只知道第一是辛辰,不知道第二名是我。期末頒獎致辭,也都是辛辰上臺?!?/br> 溫萌有點茫然,甚至還帶上了些因為自己能力不足始終不能如愿的憤怒。 “我不甘心。” 第13章 溫萌和陳楊帆絕對想不到,不遠(yuǎn)處那兩顆楊樹后,有兩個同學(xué)在屏息凝神聽他們說話。 也許溫萌和其他孩子相處時,那種因為高度不一樣而無意中誕生的居高臨下的疏離,就來自于她成長時所受到的傷害。 沈梨對她深感同情,同時,也為自己不合時宜的在場感到不安。 這是溫萌的小秘密。 不應(yīng)該聽取別人的小秘密,就算好奇也不可以。 沈梨很羞愧。 她不情愿地看到了貝斯手jiejie的小秘密,還不情愿地聽到了溫萌的小秘密。她其實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思索了一會兒對策后,很有領(lǐng)導(dǎo)做派地挺直身子,拿出成熟自若的口吻。 “辛辰,我們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 辛辰歪了歪身子湊近她,隨她看向外面。然后壓低眉毛,鼓鼓臉頰,露出“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的表情。 “你想讓我引開他們,對不對?” “對,”沈梨正色,“反正對你來說又不是什么困難的事?!?/br> “算盤就會打在我身上。”辛辰抬手彈了下她額頭,很小聲,“小甜梨,你還說自己不是超級大魔王。” “我不是。”沈梨嚴(yán)肅反駁。 她不安地朝藝術(shù)大樓的方向望一眼——雖然被灰色的水泥墻完完全全阻擋了視線。 沈梨一本正經(jīng):“我只是覺得,你和他們又不熟。秘密被不熟的人知道了不會那么尷尬。再說了,我也不會……” 沈梨不自然了一下。 “不會什么?” “就是……”沈梨吸了口氣,突然抬起胳膊。 她學(xué)著他的樣子,露出中世紀(jì)貴族一般道貌岸然的模樣,身子晃啊晃,表情像乖巧無害,又像在算計什么。 學(xué)得有模有樣。 那樣子不像是在模仿辛辰,更像是渾然天成,天生就會。 停下來后,沈梨立刻恢復(fù)她的正經(jīng)表情,嚴(yán)肅地?fù)u搖頭:“我不會這些。我不喜歡騙人,也不喜歡做壞事。” 辛辰沉默一下:“……小甜梨,你學(xué)我學(xué)得真像?!?/br> 他頓了頓:“看得出來,你是個正直善良的小姑娘?!?/br> 沈梨瞪他一眼。 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理他仿佛夸獎實則話里有話的說辭,正直善良地主動提出交換條件:“你去引開他們,我下周可以少扣點你的表現(xiàn)分,讓你不是倒數(shù)第一?!?/br> 辛辰卻搖搖頭:“我不想要班分?!?/br> “那你想要什么?” 沈梨心臟忐忑地一沉。 她其實不懂。 家長會時她見過辛辰的爸爸mama,都優(yōu)雅貴氣。聽外婆說,辛辰爸爸是市交響樂團的指揮,mama是小提琴手。 辛辰哥哥也細(xì)心溫潤——這樣的環(huán)境下,為什么會培養(yǎng)出一個狡詐到極點的、jian商似的混世魔王? 不過沈梨不能否認(rèn)的是,辛辰確實有學(xué)到爸爸mama藝術(shù)家的優(yōu)雅。 被他用來優(yōu)雅地哄騙其它傻乎乎的小學(xué)生。 也學(xué)到了哥哥的細(xì)心,被他用來細(xì)心地觀察他能趁虛而入的薄弱點。 她憂國憂民地在心里嘆息。 辛辰腦袋歪了歪,想了會兒:“我想要你書包上那個叮當(dāng)響的風(fēng)鈴管。” 風(fēng)鈴管? 沈梨像是記起了什么,恍然后,偷偷松了口氣。 她本來還擔(dān)心他獅子大開口,讓她幫他打掃清潔什么的,還好還好。 只是一個小掛墜。 那個掛墜是沈梨用外婆過年時拆下的大號風(fēng)鈴做的,還剩下了很多材料,就算送給辛辰,她也能再做一個——沒什么舍不得的。 沈梨不再猶豫,一錘定音。 “成交!” *** 溫萌的煩惱已經(jīng)訴說完畢,轉(zhuǎn)而變成陳楊帆淡然的聲音。沒有對她的苦悶做出評價,而是問起別的:“溫萌,你以后想做什么?” 以后? 溫萌思索了許久,搖頭,還有點悶悶不樂:“我也不知道。” “想想看,你喜歡做什么?” “畫畫、唱歌、小提琴……” “這不是有很多嘛。你想不想當(dāng)畫家?或者小提琴家?” 溫萌微微皺著眉,過了一分鐘,繼續(xù)搖頭:“我不知道?!苍S我想。但我知道不可能?!?/br> “為什么不可能?” “因為……”溫萌說不出來理由,她只知道答案,偉人都是極少數(shù),“就是不可能?!?/br> 溫萌不解:“你為什么要問這個?” 陳楊帆輕輕嘆了口氣,拍拍她腦袋:“因為我想告訴你,你不能一直看著他們。” “什么?” “你不能老看著那個孩子?!?/br> 溫萌這就沉默下來。 只剩下陳楊帆淡淡的聲音。 “你只想著打擊他們,卻根本就沒注意,你其實在按照你爸爸給別的孩子量身定做的人生路線,毀掉你自己的生活?!?/br> 他看她一眼:“你自己都變得不是自己了,還怎么報復(fù)他們?” 溫萌說不出話來,隔著傍晚樹葉下斜斜的光束,聽到陳楊帆溫柔又銳利的嘆息。 “你就是個想要擊敗敵人,卻被敵人俘虜?shù)谋康坝率?。?/br> 這個評價,讓溫萌鼻子突然一酸。 她低下頭,憋住自己的委屈:“可我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溫萌,最好的報復(fù)不是追著他們,而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标悧罘髅骱退麄兺瑲q,卻像個大哥哥似的,語重心長,“——做你自己想做的,成為真正的自己,更好的自己,才能真正打擊到敵人。” 溫萌微微張開嘴,怔怔看著他。 從來沒有人告訴她這些。 大家只是說,你mama很辛苦,你要爭氣,要幫你mama爭口氣。 從來沒人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