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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還未長開。 他天生一雙笑眼,讓人見了便心生歡喜,生不出什么防備的心思。 南云仍舊是莫名覺著他有些熟悉,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容安叫自己“jiejie”后, 不由得一愣。 容安臉上露出些困惑來, 似是不明白自己方才的話有什么不對,怎么好好的她就愣在這里了? “阿云,”桑榆又打發(fā)走了一位客人后, 抬起手在她面前擺了擺, “想什么呢?” “沒什么, ”南云避而不答, 向著容安道,“若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云姐就是了?!?/br> 容安笑道:“好啊。” 桑榆則是在一旁見縫插針道:“我年紀(jì)比阿云還要大上三個月呢,按這個關(guān)系來算,你少不得也得叫我一聲榆姐才對?!?/br> 容安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笑了搖了搖頭, 任桑榆怎么說都不肯叫。 南云將此看在眼里,替他解圍道:“行了,你也別為難人家了?!?/br> 桑榆橫了她一眼:“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南云繞進(jìn)了柜臺后,尋了個高凳在桑榆身邊坐了,托著腮看案上的賬本:“今日生意不錯啊,桑大哥呢?” “他回家去了,”桑榆不甚在意道,“畢竟重陽,他又剛定了親?!?/br> 但鋪?zhàn)舆@邊總是要有人看著的,剛好桑榆自個兒也不想回家去被爹娘念叨,便留了下來。 這鋪?zhàn)赢?dāng)初是給桑樸開的,可實(shí)際上,倒是桑榆在其上耗費(fèi)的心力更多些。 “可巧我也沒什么事,就在這里陪陪你好了?!蹦显瓢贌o聊賴地繞了縷頭發(fā),看著桑榆做生意,時(shí)不時(shí)地同她聊上兩句。 與先前南云所想得不同,容安的話并不多,要么幫桑榆搭把手,要么就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待著。 南云余光掃到他,莫名有些心軟,便湊過去同他閑聊。 容安這人堪稱是毫無防備,旁人隨意問上兩句,他就將身家都抖落了出來。 不多時(shí),南云便對他的身份來歷都有了數(shù),壓低了聲音同他笑道:“你既是來京中做生意的,怎么放著自己的生意不管,整日里跟著阿榆轉(zhuǎn)???” 桑榆正在另一邊忙著招呼客人,并沒留意他二人在悄摸地議論什么。 若是旁人聽了南云這話,大抵都是要不好意思的,可容安卻并沒有,反而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因?yàn)槲液芟矚g她?!?/br> 南云原本是想要逗容安的,結(jié)果非但沒得逞,反倒被他這坦白直率的回答鬧了個紅臉:“你……” 緩了緩后,南云哭笑不得道:“你可真是敢說啊?!?/br> 容安心安理得地將此當(dāng)做了夸獎,笑了起來,露出尖尖的虎牙來,看起來就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南云看著他這模樣,卻忽而想起些舊事來,悵然地垂下了眼。 “云姐……”容安能看出她莫名難過了起來,但卻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手足無措道,“我說錯了什么,惹你不高興了嗎?” 南云搖了搖頭,露出個安慰的笑來:“不干你的事。說起來,方才那話你對阿榆說過嗎?” 容安點(diǎn)點(diǎn)頭,如實(shí)道:“可她只讓我不要再說了。” 這的確像是桑榆能說出的話來,南云又問道:“既是如此,那你為什么還來找她呢?” “她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比莅步器锏匦α耍翱芍灰业男乃紱]改,就還是會來的,說不準(zhǔn)她什么時(shí)候就想聽了。” 南云正想再問什么,就被桑榆扯著袖子給拉走了。 “你怎么還同他聊起來了?怕我的麻煩還不夠嗎?”桑榆在南云腰上掐了一把,又奇道,“說起來,你也不是那等自來熟的人啊,怎么待他這么例外?” 南云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輕聲道:“容公子讓我想起個人來?!?/br> 桑榆好奇道:“什么人?” “阿辰?!蹦显频穆曇舴诺煤艿停瑤撞豢陕劦貒@了聲。 饒是桑榆,也是愣了片刻后方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 姜南辰,是多年前南云那個走失了的幼弟。 當(dāng)年因著幼子失蹤,姜家耗費(fèi)了不知多少銀錢四處找尋,哪怕是有任何捕風(fēng)捉影的消息都會大老遠(yuǎn)地去證實(shí),可卻總是無功而返。 這么些年過去,姜家又幾經(jīng)周折,才算是放下了這件事。 桑榆很清楚幼弟在南云心中的地位,聽她這么說后,倒是再沒什么嗔怪的意思,只是隨之嘆了口氣。 “說來也巧,容公子與阿辰的年紀(jì)都是一樣的?!蹦显谱猿暗匦α寺?,“只不過天南海北,相去甚遠(yuǎn),又哪有這樣的巧事呢?不過是我不切實(shí)際的一點(diǎn)妄想罷了?!?/br> 桑榆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才好,抬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算了,都是些舊事?!蹦显茡u了搖頭,沒再提那些個掃興的話,轉(zhuǎn)而同桑榆聊起了旁的。 先前南云將鋪?zhàn)拥膱D紙給了曉玉,讓她找工匠來依著圖紙更改裝潢,到如今也有幾日,南云倒也知道不會這么快就完工,可仍舊很是好奇。 “沒什么好看的。有許多地方都得大改,里里外外肯定滿是飛塵,還是等大概完工的時(shí)候再去為好?!鄙S芟仁莿袼蛳@念頭,又說道,“我問了曉玉工期,說是緊趕慢趕也得大半個月,直到下月初才能行?!?/br> 南云原本是想著在桑榆這邊玩會兒,等到晚些時(shí)候再去看看鋪?zhàn)拥模犓@么說后,總算是放棄了。 蕭元景進(jìn)宮去了,南云左右無事,便在桑榆這里留了下來,午飯也沒正經(jīng)吃,而是隨便吃了點(diǎn)糕點(diǎn)湊活。畢竟桑榆走不開,她獨(dú)自出去也沒什么意思。 倒是容安另有事情,知會了桑榆,又同南云道了別,便離開了。 “等改日有空了,我再來?!比莅捕甲叱鲩T了,又探頭回來說了句。 桑榆情知趕他也沒用,無奈地?cái)[了擺手。 南云目送著容安離開,若有所思道:“他的年紀(jì)的確小了些,少不經(jīng)事?!?/br> 平心而論,南云對容安是頗有好感的,但也不得不說,他當(dāng)做弟弟來看是好的,可若是挑夫婿,那就真的不大合適了。 以桑榆的性格,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總算是知道了?!鄙S鼙г沽司?。 南云又問:“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我看他一時(shí)半會兒可是沒準(zhǔn)備放棄的。” “我能怎么辦?耗著唄。”桑榆一提起此事來也覺著頭疼,“我這鋪?zhàn)邮情_來做生意的,總不能因著這耽擱了正事。少年人一時(shí)心血來潮,沒什么定性,說不準(zhǔn)什么時(shí)候他自個兒就厭煩了?!?/br> 南云心中是不大認(rèn)同她這想法的,可一時(shí)間又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辦法來,也只能如此。 她在桑榆這邊又消磨了會兒,及至過了晌午,便也離開了。 先前蕭元景去宮中的時(shí)候,說的是會盡快回來,雖說知道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