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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冕的鼻梁和額頭,令他俊美無儔又冷酷至極的臉龐顯得邪戾無比。站在一旁觀望的工作人員噤若寒蟬,而付明磊則摸摸自己的脖頸,感覺皮膚有點發(fā)涼。這哪里是在演戲?這是實打?qū)嵉嘏笆?!季冕的演技似乎更厲害了,放眼娛樂圈,還有誰能與他相比?施廷衡定定看了好一會兒,然后無奈嘆息。季冕不愧是季冕,這場戲里表達出的瘋狂和絕望能把觀眾嚇哭。若是換他,或者國內(nèi)任何一個影帝級人物來演凌濤,都無法做到這種程度。他身上散發(fā)的恨意幾乎能透屏而出。肖嘉樹悄悄往黃子晉身邊靠了靠,并摟住他一條胳膊,卻在羅章維石破天驚的“CUT”聲下差點跳起來。羅導(dǎo),說話之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快嚇尿了?。?/br>羅章維:“好,這條過了!季冕,你回來了你知道嗎?”這句話旁人聽不懂,季冕和方坤卻一清二楚。什么回來了?曾經(jīng)那個把表演當做生命去看待的季冕回來了。他巔峰狀態(tài)下的演技莫過于此。“入戲了而已?!奔久岬瓟[手。“保持住??!千萬保持??!肖嘉樹,趕緊把你的臉弄臟,下一條準備!”羅章維風風火火地喊道。工作人員立刻調(diào)整幾臺攝像機的位置?;瘖y師把假眼淚、假鼻涕和假血涂抹在肖嘉樹臉上,打趣道,“你看看你,哭就哭,干嘛要流鼻涕,弄得我們還得給你調(diào)制假鼻涕。你惡不惡心?”“自己流的鼻涕不惡心?!毙ぜ螛鋽[擺手,等妝容畫好之后便走到季冕身邊,不好意思地說道,“季哥,我有點重,你沒問題吧?”以前不覺得如何,但現(xiàn)在,他一靠近季冕就耳根發(fā)燙、臉頰發(fā)燒。季冕讓他好好演戲他不聽,還自詡演技一流,真是太不要臉了!與季冕的演技一比,他之前那些本色出演算什么?根本連一絲一毫的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被季冕帶入戲之后,他面對他總有種局促感,隱隱還有些激動。美軒姐說的對,與季冕同臺飆戲果然是求也求不來的機會,他太棒了!季冕定定看他一眼,眸光有些閃爍,好半晌才道,“我沒問題?!?/br>肖嘉樹揉了揉通紅的耳根,這才去了。扮演保鏢的壯漢將他抱起來,默默走到一邊。扮演尸體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似乎沒什么難度,但肖嘉樹剛體驗到拍戲的樂趣,又哪里會松懈?他想:就算是扮演尸體,我也必須拿出百分百的演技,不能呼吸過重導(dǎo)致胸膛起伏,也不能胡思亂想導(dǎo)致眼珠子亂顫。萬一我沒演好,不得連累季哥出戲?不行不行,一定不能拖他后腿,他可是神壇上的男人!徐徐朝人偶走去的季冕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捂住臉低聲嘆息,然后莫名其妙地笑起來。羅章維頓時急了,連忙喊道,“季冕,快別笑了,保持住情緒!弒親這場戲眼看就要無NG收尾了,你們再努把力!”第二十六章肖少爺要奮斗了季冕走遠了一些,等笑意收住才在渾身染血的人偶旁站定,沖羅章維打了一個OK的手勢。“A!”羅章維一聲令下,幾臺攝像機同時開始運作。季冕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亂了,臉上沾滿血點,目光也森冷無比。之前他總愛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外表看上去儒雅又俊逸,現(xiàn)在的他則煞氣沖天、狀若癲狂。一眾保鏢被他的氣勢鎮(zhèn)住,連頭都不敢抬。他扔掉領(lǐng)帶,又抹了抹頭發(fā),這才拿出手機,語氣平靜地開口,“來給屠彪收尸,這次的大買賣我分你三成。”接電話的正是屠彪的得力屬下,也是一名野心家,立馬就趕過來給凌濤善后。有了凌濤的支持,他既能接手屠彪的幫主之位,又能獲得巨額利益,何樂而不為?季冕掛斷電話后朝抱著凌峰尸體的保鏢走去,正想把人接過來,看見他臉上的污跡,連忙拿出手絹去擦。他的動作十分溫柔也十分小心,但淚痕和血跡早已凝結(jié)成塊,怎么擦都擦不干凈。他愣住了,許久之后才把帕子折疊整齊放回西裝內(nèi)袋,然后抱著凌峰的尸體慢慢往前走。地下停車場里光線十分昏暗,四周籠罩在陰影中,唯有出口的位置亮著一盞燈。季冕就迎著這盞燈,一步一步前行,沉重而又緩慢的腳步聲在空曠靜謐的地下停車場里回蕩,噠、噠、噠……鏡頭慢慢拉遠,他抱著凌峰尸體的身影也在長長的通道里消失不見,弒親這場戲徹底結(jié)束了。“CUT!”羅章維激動地站起來,“這條過了!”扮演保鏢的壯漢們齊齊松了一口氣,肖嘉樹卻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眉目安詳,表情寧靜,甚至連眼皮子都沒亂顫,像死了一樣。還未開拍,他就反復(fù)催眠自己,結(jié)果成功讓自己睡了過去,這事鬧的……季冕怕吵醒他,只好把人抱到黃子晉身邊,低聲說道,“給他搬一張懶人椅過來,他睡著了?!?/br>黃子晉嘴角微微一抽,但見小樹苗睡得實在是香甜,又不忍心吵醒他,只好去搬椅子。圍觀的工作人員紛紛忍笑,心里卻不得不對肖少爺表示敬佩。扮演死尸的時候能把自己整睡過去,這心理素質(zhì)得多好?他完全進入了死尸的心理狀態(tài),那就是沒有狀態(tài)。羅章維掄起大喇叭,似乎想抽肖少爺,卻只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讓他睡,別吵他。你過來看看視頻?!彼桃夥诺土艘袅?,語氣中飽含對優(yōu)秀后輩的寬容與欣賞。最后這一鏡依舊沒得說,季冕的演技hold住全場,尤其是他抱著凌峰的尸體走向那盞微弱燈光時,竟無端端令人心酸。他一句臺詞也沒有,只是簡單地行走,卻把一個窮途末路的暴徒演繹得淋漓盡致。羅章維把今天拍攝的幾個鏡頭按照順序播放一遍,頷首道,“不錯,拍出了我要的效果。今天提前收工,大家收拾收拾回家去吧。黃子晉,這是小樹的紅包,你待會兒別忘了拿給他。他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驚嘆,是一棵好苗子,你和黃美軒要好好栽培??!”“謝謝羅導(dǎo),他現(xiàn)在在您手里,要栽培也是您栽培?!秉S子晉接過紅包真誠道謝。羅導(dǎo)對小樹苗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之前一口一個“肖嘉樹”地叫著,語氣十分不耐,現(xiàn)在卻改為“小樹”,一言一行都透著幾分親昵,可見起了愛才之心。如此,小樹苗總算是在劇組立住了,他也不負薛姐所托。“我肯定要栽培他的。他的演技既然能達到這種程度,再像以前那樣本色出演我可不答應(yīng)。才第一次拍戲,就能通過有意識的心理技術(shù)達到天性的下意識的創(chuàng)作,這種天賦可不多見。”羅章維指了指睡得香甜的青年,正色道,“只要他自己不松懈,將來絕對能成為華國最頂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