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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止符,意味著成功,而一個已經(jīng)成功的行為藝術(shù)會讓后來者對重復(fù)興趣缺缺;后者意味著失敗,但失敗卻可以刺激人們前赴后繼,這是對藝術(shù)的尊重,也是對藝術(shù)的獻身精神?!?/br>“……”趙鶴咽了下口水,求助場外觀眾吳同學(xué),“你能聽懂嗎?”吳洲抓抓頭:“呃,差不多?!?/br>趙鶴:“那你能不能用人類的語言給我簡明扼要解釋一下?”吳洲:“中二熊孩子熱衷作大死?!?/br>趙鶴:“好兄弟!”龍王激蕩,水漫藝馨。當(dāng)暴烈水柱從消防水帶口噴射而出的時候,趙鶴同學(xué)找到了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概!十幾個喪尸被強烈沖力呲的東倒西歪,狼狽得站也站不起來,趙鶴余光掃到倆仍在觀望的戰(zhàn)友,急躁催促:“跑啊——”這一催連帶著身體也微微偏轉(zhuǎn),結(jié)果一個沒控制住方向,消防水帶就放飛了自我,直奔倆戰(zhàn)友而去。可憐吳洲、馮起白,尚未起跑,就落了個晶晶亮,透心涼。無辜戰(zhàn)友一聲吼:“趙鶴?。?!”尷尬和愧疚排山倒海襲來,趙鶴慌亂地想該怎么辦,該怎么說,這種情況如果是……是宋斐,對,如果是宋斐會怎么辦?啪!趙鶴感覺到腦袋里的燈泡亮了。“嗯嗯,在這呢,知道你倆愛我,快,先上樓,完后我們再說,乖!”“……”戰(zhàn)友再沒說話,但光聽腳步聲,都能品出其中的郁悶和憋屈。眼見著戰(zhàn)友紛紛上樓,趙鶴長舒口氣。果然選宋斐是對的,那人最狡猾了,甭管誰對誰錯,誰占理誰理虧,總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客為主化險為夷。簡直就是壞人屆的一股清流!看時機差不多,趙鶴果斷丟下消防水帶,一步竄上四樓。彼時吳洲已經(jīng)與四樓喪尸糾纏在一起,而馮起白以更加嫻熟的動作眨眼功夫就連上了水帶,打開栓閥!呲——三人就這樣一路呲一路闖,繼雕塑系后,又突破了繪畫系的五六層。相比雕塑系,繪畫系同學(xué)的戰(zhàn)斗力直線下降,并且也不再有武器傍身,多數(shù)空著手,個別還抓著水彩調(diào)色板或者畫筆,弄得趙鶴呲的時候都有點不忍心。但最終他們卡在了七樓。一來七樓的消防水帶居然真的擰不嚴,漏的水比呲出來的還要多,殺傷力急劇下降。二來七樓不光有被感染的老師,還有一些八九樓下來的聲樂系同學(xué),喪尸隊伍莫名壯大。但小分隊又不好控訴馮起白虛假宣傳,因為這一層的消防水帶確實不在行為藝術(shù)的范疇,沒有作大死的同學(xué)來給它定期檢測??!要知道這一層完全是老師辦公室,一旦作妖,全老師就肇事者一個學(xué)生連排除法都不用了,直接拿下,絕無逃脫可能。故而這層樓戰(zhàn)斗得那叫一個坎坷,沒等他們打完,眼看著天就要亮,三人沒轍,無奈躲進了女廁所。于是接下來的一個白天,三個人都被一種微妙的羞恥感所包圍,補眠的補眠,不困的也強迫自己閉眼睛,整支小分隊沉默寡言,安詳?shù)孟裉焓埂?/br>夜,再度降臨。趙鶴第一個睜開眼睛,沉聲道:“準備好了嗎?”吳洲幾乎是無縫接口:“迫不及待!”馮起白沒說話,但已經(jīng)起身,握緊了雕刻刀。趙鶴握住門把,最后問一遍:“你們真的不要抹點喪尸血蓋身上的味道?”兩位戰(zhàn)友:“完、全、不、用!”趙鶴嘆口氣,開門而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果然不是誰都像他這般英雄氣概。不過無所謂了,桃園結(jié)義也就一個主公嘛,他來做這個群龍之首就……咦?二弟和三弟呢?回過神來的趙皇叔四下環(huán)顧,除了遠處背對著自己的喪尸,哪里還有戰(zhàn)友身影!“噓——”空氣里傳來短促提示。趙鶴循聲望去,總算在另一端樓梯拐角發(fā)現(xiàn)了吳洲探出的腦袋。選擇夜里行動,就是為了最大限度避免戰(zhàn)斗,若不是如此,吳洲這會兒絕逼要破口大罵——就他媽兩個方向你也能搞反!馮起白已經(jīng)在腦袋里把這貨戳成了南瓜燈,故而心氣順了些,沒吳洲那么澎湃。趙鶴狼狽地貼墻根蹭過去,總算回歸正軌。八九兩層戰(zhàn)斗起來不難,難的是找鑼鼓。按照馮起白的說法,聲樂系肯定是有這些東西的,因為每天都能聽見他們練,盡管據(jù)系方說,教室都是經(jīng)過隔音處理的,但實際上還是非常擾民,經(jīng)常讓雕塑系的同學(xué)持刀不穩(wěn),各種返工。但究竟在哪間,他又說不清,畢竟他又不是聲樂系,基本不往七樓以上去。如此這般,三個小伙伴只能挨間教室去搜尋。搜不到鑼鼓還是次要的,十次里五次都能撞見喪尸,才要命。三個人只能打累了休息,休息夠了再打,用最笨的辦法進行地毯式搜索,等在十二層北面琴房隔壁的階梯教室里終于找到紅色中國風(fēng)的大鼓時,天都快亮了。三個人心里都知道不能耽擱,可階梯教室里的情景還是讓他們久久不能平靜。教室門是開著的,但他們落鎖后剛要準備戰(zhàn)斗,才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喪尸,只有尸體。或倚在墻角,或橫躺在地,或落單,或擁抱,尸體臉上已經(jīng)開始生斑,但那種臨死前的孤寂與絕望,仍撲面而來。吳洲別開臉,用手抵住眼睛。趙鶴心里一陣酸楚。按理說只有大鼓屬于聲樂系公共財產(chǎn),因攜帶不便,常年存放教室,其他各種樂器都該是學(xué)生的私人財產(chǎn)。而現(xiàn)在,這些笛子、簫、二胡、馬頭琴等,就凌亂地散在地上。這該是一個正在排練的民樂團。他們在這里困了多少天?是排練的時候忽然出事的嗎?為什么樂器遠比尸體多?是有一部分人逃走或者變成喪尸了嗎?什么情況下會有一部分變成喪尸而另外一部分人活活餓死呢?趙鶴握緊拳頭,手心一片濕熱。只一種可能,一部分人先餓死了,另外一部分人再堅持不下去,便打開了門……咚。鼓槌落到了地上。趙鶴和吳洲一并抬頭,馮起白正吃力地搬著大鼓。他的眼睛擋在劉海后面,理論上講該是看不清楚的,可趙鶴鬼使神差就感受到了對方目光中的堅毅。馮起白沒說話,但已經(jīng)用行動讓戰(zhàn)友明白,逝者已逝,生者還要活。深吸口氣,趙鶴和吳洲一并上前幫忙。把大鼓弄上天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他們有繩子,有趙鶴。后者先一步上了屋頂,然后下面的吳洲、馮起白綁好大鼓,將繩索另一端往上甩。趙鶴穩(wěn)穩(wěn)接住,用力將鼓拉上來。兩個武生班合一起,能干成這件事的也只有趙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