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個單子，自己親自打電話給常去的法國餐廳尋求幫助。一頓折騰下來趙啟平掐著腰清點地上的袋子：“差不多齊了，嗯嗯嗯不錯這些菜都很新鮮?！?/br>
奇葩調(diào)料的味道馥郁地奔騰著，譚宗明仰在沙發(fā)上，蔥花味終于遇上自己兄弟了。

休息室這味道可咋辦啊。

生日那天趙啟平實在沒時間，譚宗明決定禮拜天提前慶祝一下。趙啟平擔心這樣會不會不好，譚宗明搖頭：“爺叔在生日時要自己一個人呆著。我以前見過他自己做手搟面，想跟他要一碗。他說其他時間都可以，就那天不行。”

趙啟平?jīng)]說話。

譚宗明咳嗽一聲：“咱爸咱媽的生日，咱們怎么慶祝？”

“他倆……還沒到。這個總會有辦法?！?/br>
譚宗明以前好像看過什么新聞，一對小夫妻最怕過節(jié)和雙方老人生日，那真是各種糾葛矛盾大爆發(fā)。

哦呦，相愛就是要面對生活嘛。

譚陛下好像找到點過日子的感覺了。

禮拜天兩個人大包小包開著商務車回佘山，管家先生正在收拾自己的花園，遠遠聽見汽車響，就知道譚宗明來了。他放下修剪工具到前門迎接，小趙醫(yī)生拎著幾只大袋子站在車邊笑：“爺叔，老譚說可以提前給你慶生?！?/br>
管家先生一愣：“哦，謝謝?！?/br>
趙小狐貍雄心勃勃要做法餐，但許久沒cao練，技藝難免生疏。譚陛下站在一邊看他假模假式系圍裙：“你真要做？其實家里有西餐廚師。”

趙啟平一握拳：“我自己做。”他一轉身看譚宗明抱著胳膊靠著門拗造型：“洗菜，你?！?/br>
譚陛下給家里廚房工人放半天假，大家到別墅后面的大花園喝茶。中餐廚師很擔憂，西餐廚師很奇怪：“放假不好么？”

“不，那倆人瞎倒騰，我擔心咱們?nèi)ナ帐耙M勁?！?/br>
管家先生路過正好聽見，突然就笑了。

他想起來當年的事兒。那人興致上來喜歡做菜，做之前講究排場，小盤子小碟盛著油鹽醬醋擺得整整齊齊，他自己改刀的材料也要碼得整整齊齊。做一頓豐盛晚飯之后就不管了，香姨曾經(jīng)試圖把剩下的醋醬油和料酒倒回去。另一個人寧死不進廚房，即便被用面條隨便打發(fā)。遠庖廚是原則。

譚宗明蹲在地上洗菜，趙啟平拉開櫥柜：“咦你家西洋調(diào)料比法式餐廳送來的還全，你怎么不早說？”

譚宗明心說我怎么知道我以前在家只負責吃。

好歹我也是堂堂……是吧。

譚宗明洗完菜，彎著腰出的廚房。

小狐貍在廚房里倒騰，管家先生想到廚師們的擔心：“趙醫(yī)生廚藝怎么樣？”

“反正我一直以為他就會燉蔬菜湯?！弊T宗明抱著抱枕靠在沙發(fā)上。

管家先生笑意更大：“他平時不準備做飯怎么打發(fā)你？下面條？”

譚陛下有點莫名：“我們一般出去吃。”

管家先生點頭：“那你更慘?！?/br>
然而其實挺順利。趙啟平很像那么回事兒地整治了一頓飯。海洋主題，開胃熱湯是蔬菜清湯，加了海帶，清香帶鮮，并不喧賓奪主。

“你也喜歡用熱蔬菜湯開胃?！惫芗蚁壬鷩L了一勺，微笑。

“熱湯有助于打開味覺?！毙≮w醫(yī)生很嚴肅：“我堅持頭盤應該是熱湯?！?/br>
管家先生右手食指敲了四下桌面，心情不錯：“好，很親切?！?/br>
從佘山往回走，趙啟平累得要死：“不知道爺叔是真喜歡還是客氣?！?/br>
譚宗明開著車，右手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四下：“長短長短，C?！?/br>
趙啟平挑眉：“喲你還會敲密碼呢?！?/br>
譚宗明笑：“小時候爺叔教我玩兒的。我就會敲二十六個拉丁字母。C，Jesuistent.你應該比我知道什么意思?！?/br>
趙啟平驚嘆：“你們家全是人物。這還有搞地下情報的呢?！?/br>
譚宗明大笑：“我們家真有大間諜，還不止一個呢?！?/br>
趙啟平?jīng)]當真：“噢噢噢。”

譚宗明笑著搖搖頭，沒解釋。

爺叔說，他很滿意。

這樣就很好了。

二重賦格49

49小趙醫(yī)生曰：什么牽紅線啊丘比特啊三生石啊，講講就行了。關鍵是性生活要和諧。其他都扯淡。

事實證明晟煊整棟大樓的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并沒有辜負自己高昂的費用，等到兩個人回到晟煊，蔥花味和各種調(diào)料味已經(jīng)不見了。

譚宗明舒口氣。趙啟平讓他去洗澡，自己拿著吸塵器清理地毯上各種什么羅勒蒔蘿留下的碎渣。譚宗明洗出來，穿著浴衣擦頭發(fā)。趙啟平盤著腿把自己塞進沙發(fā)和茶幾中間在劃拉平板：“衣服在床上?！?/br>
床上擺著譚宗明干凈的內(nèi)衣褲和睡衣。譚宗明本人對衣櫥并不講究，但小趙醫(yī)生頗有點潔癖。內(nèi)褲單獨放，內(nèi)衣單獨放。襪子一雙一雙卷起，碼在最下面的抽屜。干凈的襯衣，睡衣，溫馨可愛無辜地懸掛著。在家穿的衣服，貼身衣服，放在床邊相對較小的衣櫥里。衣帽間里陳列著整整齊齊的“外用衣物”，這些衣物絕對不允許平時在休息室穿。譚宗明的西裝，皮鞋，趙啟平的所有外套，老老實待命。

譚宗明對著整齊的衣櫥嘆氣：“親愛的，明天我穿什么衣服？”

“你身上的睡衣，或者衣帽間我給你準備好的西裝皮鞋?！?/br>
“那領帶呢？”

“領帶明天給你打?！?/br>
譚宗明苦笑：“醫(yī)生都有潔癖，是吧?！?/br>
趙啟平聳肩：“其他醫(yī)生不曉得，反正我不是?！?/br>
譚宗明拉開衣櫥門，露出里面閱兵陣列一樣的衣物：“這還不是？”

趙啟平看他一眼：“親愛的，我這叫控制欲?！?/br>
譚宗明抱著許久沒穿的POLO衫憂傷：老朋友，我陷入了甜蜜的陷阱。

趙啟平一邊翻平板，一邊用手指敲茶幾，敲得像模像樣。譚宗明發(fā)現(xiàn)他在敲摩斯密碼，樂了：“嗯，你對密碼也有興趣？”

趙啟平點頭：“我覺得很神奇?！?/br>
譚宗明走到他身邊。打量扁扁的縫隙大概塞不下，所以譚宗明端坐在沙發(fā)上：“你知不知道現(xiàn)代摩斯密碼是在哪里被正式規(guī)范下來的？”

趙啟平指網(wǎng)頁上的百科：“巴黎唄?！?/br>
譚宗明笑得有些傷感：“我們一家，和法國都有點淵源。奇妙?！?/br>
趙啟平看他：“爺叔是法國人，你居然不會法語。浪費資源?！?/br>
譚宗明撓撓鼻梁：“我承認，我語言天分有點差?！?/br>
趙啟平想到點什么，忍不住直笑：“前幾天看一個故事，男主結巴，對著愛人說不出話，只好一個勁兒背外語詩。他愛人聽不懂還亂感動一把，倆人就干柴烈火了。我覺得蠻逗，或者說愛意的表達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