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該講‘不必賣能炸的□□給他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要稍微在□□里頭混上少許別的什么東西，那就是一堆廢土，能養(yǎng)養(yǎng)花種種菜，卻永不可能炸響。不是崔嵬閣中人，絕不能察覺。無色無味無形無跡，所有感官在這玩意兒面前都被封死，除卻自身生而具有的感知度和后天長期訓(xùn)練而獲取的經(jīng)驗，再精準(zhǔn)的儀器都是不奏效的。”

秋笙揉揉下巴略微思索片刻，慢慢點頭：“如此說來倒是可行，只是朕與那崔嵬閣素昧平生，又是人家滅國死敵的后人，只怕若是朝廷派去人，只會比尋常誤闖之人死得慘百倍?！?/br>
“天淵寺代陛下出面便是，不僅是這兩種珍奇□□，其余的火石也可夾帶著販賣出去。這事貧僧只是求陛下一個點頭，具體事宜盡數(shù)交給天淵寺便是，倒是這蘇萬越…”

“陛下！錦衣衛(wèi)處發(fā)現(xiàn)異狀，江大人和連大人已經(jīng)在議政殿恭候陛下，江大人再三囑咐，請陛下速速前往！”

一身著玄黑緊身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越過門衛(wèi)，直接入了房門。

歷代錦衣衛(wèi)的特權(quán)，手握要事，通報可免，自行見駕。

秋笙揚手起身，向楚翛的方向微微欠身：“勞煩此次和談事宜結(jié)束，大師還可賞臉與朕似這般交心長談。眼下不知大師可否有興趣同去瞧瞧？”

若是先前，楚翛自然懶得去淌大越滿是暗礁風(fēng)浪的渾水，可自打知道自己的一半性命拐彎抹角地和大越存亡扯上了關(guān)系，心態(tài)便天翻地覆地變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楚翛低頭回禮，趁機扶了把面具：“盛情難卻，陛下請?！?/br>
本以為大越危局是外界三方強壓下來造成的，楚翛自進京以來關(guān)注點就放在如何對抗外賊上，無心去牽扯王權(quán)富貴那些小兒科的勾心斗角?？墒巧n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大越數(shù)百年如一日地強盛安泰，邊疆穩(wěn)固易守難攻，是個長眼睛的，哪個就敢上門挑釁宣戰(zhàn)呢？

外表光鮮亮麗的大越，早已被披著羊皮的惡狼從內(nèi)向外啃了個透心空，秋笙如今，是在憑借著一個華而不實的外殼，拼湊滿是蛀蟲的空洞。

議政殿里燒著安神的梅花香，爐里點染一縷輕煙，本是求個靜思凝神的效用?？上н@一爐好香此時竟然沒一人肯賞識，梵煙飄渺，鼻根攝受雅致醇厚香氣，一眾人卻圍著個慘死的尸首商討起來，仿佛那三五兩便要一百兩銀子的奇香只是個除尸臭的蠢物。

地上這人死狀凄慘，七竅青紫泛黑，口鼻眼各自流下數(shù)道干涸的血痕，臉上身上都是些令見者心驚rou跳的抓痕，該是難耐苦痛到了極致自己用手指甲摳去了皮rou，舌頭長長一條，滿是烏黑的血點伸在嘴邊。

江辰身在皇宮中久了，也從不插手刑部和大理寺的案件，活了五六十年從未見過死相這般恐怖的死尸，秋笙帶著楚翛趕到時，他還捂著肚子伏在桌上歇息。

連城：“陛下，屬下奉江大人的命，近一個月來追查十二個朝中大人。今日一早照例巡查之時，在個極隱秘之地發(fā)現(xiàn)了此人，仵作驗過尸，應(yīng)是毒發(fā)暴斃身亡，具體是何毒，仵作一時看不出，正在加緊查驗。根據(jù)調(diào)查，此人乃是皇后娘娘外宮里的小太監(jiān)，名叫福臨，不同于其他太監(jiān)之處，此人很會幾分功夫，若是健全安好之人，拳腳好處進陛下的近身侍衛(wèi)之隊也未嘗不可?！?/br>
秋笙皺眉：“皇后？”

連城揮手叫來一個人，秋笙掀掀眼皮，卻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之一的花梨。

小姑娘年紀(jì)不大，哪里見過這個架勢，一見到這個十天半月不見個人影的皇帝，竟連先前盤算好的說辭都忘了，只顧著一邊磕頭一邊顫顫悠悠地念叨：“陛下…陛下好些日子沒去…去看娘娘了…娘娘想念陛…”

“說正事，”早些時候，那皇后便是先帝安排好的，秋笙本就對此人沒幾分情意，眼下又鬧出這樣的幺蛾子，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早沒了，“朕沒工夫聽你車轱轆嘰歪?！?/br>
花梨哆哆嗦嗦站直了，支愣著兩條打顫的小細腿哼哼著：“陛下，這個人就是娘娘外宮里頭提燈澆花的小太監(jiān)呀，進娘娘閣里頭來都是要挨打的，他若是做錯了什么事遭了現(xiàn)世報，可實實在在跟我們家娘娘沒關(guān)系呀！請陛下明察！”

楚翛頗為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默默為被蒙在鼓里的皇后點了點蠟。

或許真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但被這小丫頭一攪和，難免多了些做了虧心事急于為自己主子開脫的嫌疑，何況類似于秋笙這樣心高氣傲的青年人，多半是厭惡婦道人家摻和政事的。不言不語清者自清倒也算，牙尖嘴利倒是將秋笙最后一絲對青蔥少女的同情照料磨得一分不剩，他不再去看她：“拉出去，別再進來礙眼?！?/br>
轉(zhuǎn)身看向連城：“愛卿繼續(xù)，這人是如何死的？”

連城：“今日卯時天光未亮，屬下本帶著幾人巡視，見這小子鬼鬼祟祟地穿行在御花園中一條石子小路上，動作奇怪不已，屬下心有猶疑便上前查問。結(jié)果這小子一看到屬下撒腿就跑，沒跑幾步竟然自己倒下了，發(fā)狂一般地咆哮數(shù)聲，像是被什么妖魔邪祟之物糾纏住了，一面噴出血來，一面下著死手掐擰自己的皮rou。瘋魔了半晌方才安靜下來，靠在石頭上，身子已經(jīng)涼了?！?/br>
“查出什么來了？”

“事發(fā)突然，又蹊蹺的很，想著接著送來給陛下過目再好詳查下去。除了身份外并沒來得及查些別的，只是方才仵作驗尸時，從衣裳里找出個信封來，屬下不敢妄動?！?/br>
連城雙手呈上來個滾滿泥土砂石的信封，江辰本不愿臟了秋笙的手想上前接了，卻被那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攔住了。

“江大人臉色不好，李辭！”

李辭本在殿外候著，一聽，麻溜兒地團成團滾進來跪好：“陛下有何吩咐？”

秋笙扶著面色煞白的江辰，把人交到李辭手中：“帶著大人到御醫(yī)院去歇養(yǎng)歇養(yǎng)，你替朕好生照顧仔細，沒朕的令，你就一直照料著大人?！?/br>
“遵旨?！?/br>
江辰的臉更白了。

他和秋笙本沒有什么情義，瘟疫未來之時，先帝教訓(xùn)當(dāng)年還是孩子的南蕭王，他好像還幫過先帝的腔，讓這原本臉皮薄的少年當(dāng)眾挨受了不少言過其實的劈頭痛罵，舉著兩大桶水站在議政殿前扎馬步，常常弄得滿腿滿手都是濕淋淋的，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沒一個不笑話的。

少年開始還羞得哭鼻子，后來就不了，大冬天的寧可認(rèn)了罰回去自己治凍傷，也不愿意低頭服個軟，再后來更出息了，膽敢當(dāng)著老皇帝的面邊挨打邊調(diào)戲?qū)m女，滿口“千萬別把我給打死了，免得落您一個不仁不親的罪名”的張狂話。在鍛造秋笙這張舉世無雙的厚臉皮一事上，先帝和江辰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老一輩的長輩總以為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