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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折子時格外怒氣沖天。想到這兒,秋笙再度抬抬頭看了看長身玉立的楚翛,心里頓時莫名柔軟下來,一面咂摸著嘴角一面稱心遂意地想,對著老怪物們生氣又如何?就讓這個人在這兒一站,能讓他抬眼一看就看著,什么不痛快,什么滔天大罪,他都能心甘情愿地認(rèn)下來。烽火戲諸侯千金買笑,千里荔枝馬上來,沖冠一怒為紅顏…年少時不懂閑書里就此深情侃侃而談,如今活色生香便在面前,不知不覺癡心妄想起來,竟沉溺進(jìn)去只愿為此做一回千古昏君。他心思一多,目不轉(zhuǎn)睛的時間就自然而然長了不少,任憑楚翛是個能靜下心的也受不了了,一行字顛來倒去看了足足三四遍,每個字都認(rèn)得,卻再難組織起來理解其中道理。勉強再讀了幾遍仍是徒勞無功,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擱下醫(yī)書抬頭,恰好對上秋笙來不及收回的目光,甫一糾纏交錯,氣氛便難以抑制地奔向無可預(yù)知的方向,一時間兩人皆有些尷尬,竟是同時別開了頭。“阿翛,你別…”秋笙是再難找著平日里那個巧舌如簧的秋四爺了,一句話含在口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尋摸了半天,仍是改不出個好的來,只能絆絆磕磕地僵住了。說什么?你別走么?你別生氣么?我沒有別的意思么?本就是耍著無賴把人從小竹屋里生拉硬拽來的,口口聲聲說要一門心思批閱奏折,這下可好,瞞天過海都砸海里摔了個半死不活。好像過分在意另一個人的感受之時,總覺得無論自己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的。若是當(dāng)真交心了還安穩(wěn)些,可眼下他連對方的身世來歷、甚至是身體狀況都是一知半解,這一知半解里頭還有大半瞎猜的成分,秋笙已經(jīng)不是畏縮不前了,他簡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他們都怎么說的?”楚翛倒是片刻后便自在如故,將許留山的醫(yī)書毫不憐惜地一卷,走到秋笙背后抽走了兩本奏折大略翻了翻,臉上神色頓時不太好看了:“這都是些什么?軍機處都不攔攔么?”秋笙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眼角一掃,發(fā)覺楚翛隨意抽去的奏折竟一本是左相陸允,另一本則是按察使趙彥呈上來的,這兩人的主意倒不是不可用,只是言辭間頗為不妥,或扯東扯西或過于偏激,明明是論如何處置大財在握的各地大商財主,前者言多必失地談到了秋笙眼下最想回避的子嗣問題,后者則將秋笙不顧個人安危親率西北軍沖鋒的行為好一頓臭罵,諸如“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這是置大越安穩(wěn)于何處”一類的屁話都不假思索地寫在上面。山河破碎之時,居然有個酸文人跳出來重申面子工程之重要,別說浴血奮戰(zhàn)又迎了劈頭痛罵的秋笙,就是楚翛看了都差點兒氣出一口血來。此等風(fēng)氣若是在朝廷之中橫行,國還可為國,家還可為家么?秋笙在旁側(cè)自然將他這些細(xì)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明明知道他在憂心些什么,卻存心打趣道:“阿翛別怕,我早就不去后宮了?!?/br>跟此人混了許久,這等程度的混賬話楚翛純當(dāng)一陣妖風(fēng)刮過去,揉揉耳朵也就算,轉(zhuǎn)而正經(jīng)道:“都是這樣的東西?就沒有個說話靠點譜的?”秋笙在一堆小本子里扒拉了半天,找出幾本遞過去:“胡天都、江辰、王九斯,還有那個禮部尚書丁谷,雖說政見不同,到底算是各放異彩。老頭子一輩子沒見著江河飄搖是個什么樣兒,況且先皇藏得太好,他大手大腳吃著銀兩,這幫老臣根本不知道國庫早成了個養(yǎng)老鼠的空洞,話說出來未免與現(xiàn)實有差,你看看。”楚翛拿過來翻了翻,突然就覺得此人內(nèi)心盲目樂觀的毛病簡直是病入膏肓,治不得了。這些人都以為國庫尚有周轉(zhuǎn)余地,還在折子中寫什么“徐徐圖之”,殊不知他們陛下已經(jīng)想秘密召集錦衣衛(wèi)抄家搶米吃了。“再徐徐就又有兵打進(jìn)來了,”楚翛凝神看完江辰的折子,與王九斯的并排擺在一處比了比,“歷來有以銀票代替高額銀兩的傳統(tǒng),若是能以一文不值的紙票子把真金白銀收上來,先將國庫危機緩一緩,軍隊和新建的水師整頓好了能帶著上戰(zhàn)場是首要大事,后來這些賬可以慢慢分期支付,如一年還十分之一之類,或者始終能將財力大頭掌控在國庫這里也可?!?/br>“倒是個辦法,”秋笙點頭認(rèn)可,“只是萬事開頭難,怎么收上第一批銀子?那些大商戶恐怕都是守財奴,沒一個愿意往外拿錢。”國人傳統(tǒng)觀念終究還是愿意買房子而不是租房子,喜歡金光閃閃的銀錠而不是風(fēng)一吹就飄了的紙片。楚翛不當(dāng)回事地笑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了,不愿意拿,就逼出來?!?/br>秋笙一愣:“怎么逼?”“眼下軍中兵力不足,兵部董琦大人已經(jīng)在大張旗鼓地全中原招兵買馬,雖說大國將傾之時吾輩舍生忘死是應(yīng)盡之責(zé),可世道無常,終有只求自家平安而企圖置身事外的人,”楚翛找出蔡杜的奏折遞給秋笙,“既然有錢買官,何愁無財換命?”“你這是要…”“這些肥頭大耳上場亦無戰(zhàn)斗力的rou蟲還不如不帶去,眼下招買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一下青壯年男子,強征,不從當(dāng)場讓他人頭落地。這樣,五十兩銀子換一個人如何?”楚翛臉上仍是淡淡的沒什么表情,“不行,因材施教,這樣,富貴人家一百五十兩一個,窮苦人家二十兩一個。還得弄一個最低限額,不能都怕死無人充軍…唔,大戶人家只能花錢保半數(shù)合標(biāo)丁壯,小戶人家…小戶人家不必管,他們買不起?!?/br>“你這是訛詐,”秋笙哭笑不得,“外頭還沒收拾利索,自己人再起義了我怎么好?”楚翛微微睜圓了眼睛,頗為驚訝地看著他:“哪里訛詐?告示天下,紙票子和銀兩一致效用,若有店家不配合…”他話沒說完,秋笙便接上道:“殺之而后快…反正也殺不掉幾個。”“沒錯,大多數(shù)非屠戶的小老百姓活了一輩子沒正經(jīng)見過血,殺雞儆猴只要一只雞就夠了,”楚翛說到這兒,扭頭笑了一下,“這都是戰(zhàn)爭時期特殊方法,一旦天下太平,還要迅速恢復(fù)正常制?!?/br>外憂火燒眉頭之時,眾人通常會超乎尋常的團(tuán)結(jié)。平日里那些cao心雞毛蒜皮小事的閑心此時盡數(shù)撲在一個方向,便是戰(zhàn)事了結(jié),河清海晏,大越平安無事。戰(zhàn)爭降低智商,倘若和平下來,這些損招兒就糊弄不住他們了。“我明白,這些事兒等著你好好教教小侄子,”秋笙神情嚴(yán)肅了好半天,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楚翛,神思立刻又飛遠(yuǎn)了。他一手握著卷成筒的醫(yī)書,一手捧著他剛剛批閱完的奏折看的專注,微敞的襟口露出一段清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