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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失去了頂梁柱后,坍塌的速度之快遠(yuǎn)超所有人預(yù)料,被庚辰仙府欺壓了多年的其他修仙門派一擁而上,瓜分了還在惶惶的庚辰仙府殘余勢力。 季無端這個清谷天脈主在這種時候,毅然放棄固守,帶著一部分資源和一些愿意追隨的弟子們前往摯友所在的谷雨塢,成為了谷雨塢弟子,避開了那段最混亂的時間。 如今將近十年過去,他幾乎要忘記當(dāng)初那個曇花一現(xiàn)的可憐徒兒了。 他怎么想得到,會在今日,突然見到原本以為早已離世的人。要說他與這個徒兒,相處不久,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如今久別重逢,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是心里感慨萬千。 季無端在這感慨著,廖停雁就懵逼了。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諸位,她根本不知道面前這個小哥哥是誰??! 聽他叫自己徒弟……這是原身的師父,還是我的師父? 廖停雁不由得又去瞄司馬焦。我需要一點幫助,男朋友你說句話呀! 司馬焦從頭到尾就倚在一邊,坐在屋內(nèi)的陰影處,他收斂了氣勢,季無端本沒有注意到他,發(fā)現(xiàn)徒兒使勁看那邊,他才一同看過去。 “噗通——” 終于看清楚那邊坐了個什么人的季無端,腿一軟,跪了下去。 他仿佛回到了庚辰仙府大難那一日,屠殺著那些化神煉虛甚至合體修士的這位師祖,如砍瓜切菜一般,有不少庚辰仙府低級弟子那時才第一次見到師祖真容,卻被他身上的駭人殺氣與戾氣逼得嚇破了膽子。 他的威名甚至在他去往魔域之后,在修仙界傳的更甚,導(dǎo)致這些年盡管大家都知曉庚辰仙府是他所毀,卻也不敢光明正大辱罵這魔王,不敢說他半句壞話,更不敢多提他的名字與道號。 現(xiàn)在,這個遙遠(yuǎn)的、可怕的大魔王,竟然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季無端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捏緊,有些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之前被廖停雁一腳踹飛的那個紫衣人又氣勢洶洶沖回了這里,身后還跟著他那些弟子和打手們,神情憤怒喊道:“季無端,今日我非要讓你死……” 廖停雁一看,正準(zhǔn)備動手先把這個找事情的打發(fā)了,卻發(fā)現(xiàn)那個領(lǐng)頭紫衣人和青衣小哥哥一樣,猛然僵住,接著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看著司馬焦眼睛都直了。他似乎比所有人更害怕,身體都在不斷顫抖。 這紫衣人從前是主脈一個弟子,身份比季無端更高,于是他也比季無端更清楚慈藏道君長什么樣,他帶來的有兩位,也曾是庚辰仙府弟子,同樣在那災(zāi)難幾日里,見過師祖追殺師氏眾人,此時更是面色大變,站立不穩(wěn)往前一跪。 就是其余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見到這個情景,也慌了。 廖停雁:“……”啊,你們要這么夸張嗎? 男朋友沒動,沒說話,也沒看他們啊。 紫衣人的表情就好像現(xiàn)代人見到了一只活生生的侏羅紀(jì)恐龍,廖停雁眼見他顫抖著顫抖著,最后驚恐扭頭就跑,跌跌撞撞還撞碎了閣樓的幾扇門,本就破了的閣樓一下子更加寒磣了。 人一下子跑了個干凈,看他們那么驚懼的樣子,廖停雁不太好意思追著他們打,只能站在原地,瞅著還沒有站起來的季無端。 司馬焦也沒動,他都沒看那來了又跑的一群人,而是放下手,坐直了一點,看了會兒季無端。 把季無端看的是渾身冷汗,臉色蒼白。他想起那個傳聞,慈藏道君能看穿人心,看清一切內(nèi)心陰暗。 廖停雁湊過去,用手捂著嘴在司馬焦耳邊問道:“那真是我?guī)煾赴???/br> 司馬焦順手抱著她的腰,嗯了聲:“好像是。” 廖停雁又問:“那我跟他關(guān)系好不好?” 司馬焦:“不清楚?!?/br> 看廖停雁寫了滿臉的‘事情這下子大條了’,司馬焦又給她添了句:“不過,我看出來,他對你沒惡意?!?/br> 廖停雁一聽明白了,鑒于這些年她了解到的修真界師徒關(guān)系,一般都是和親子關(guān)系一樣的,這個她師父,應(yīng)該關(guān)系也不錯。 她捏捏司馬焦的手,讓他放開,走到季無端面前,給他扶了起來,態(tài)度恭敬了些。 眼睜睜看著自己徒弟和大魔王親親密密咬耳朵的季無端:“……” 他恍惚的被廖停雁扶了起來,聽到她帶著點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師父,我出了點事,失憶了,不記得你了?!?/br> 季無端:“啊……如此啊?!彼鋵崏焊鶝]明白廖停雁在說什么,他沖擊太大,回不過神。 他這次出門帶來的兩個弟子一瘸一拐找了上來,這兩人修為不是很高,被紫衣人給打到了湖里,這會兒紫衣人走了,他們才沒了壓制,連忙上來尋找?guī)煾浮?/br> “師父,您怎么了?” 兩個弟子是谷雨塢的弟子,沒見過司馬焦,也沒見過廖停雁,只覺得向來慈愛的師父不太對勁,十分擔(dān)心。 季無端一個激靈,抓住了兩個弟子的手,生怕他們哪句話說的不對,惹了心狠手辣的師祖動手。只要師祖一個動念,他們就不知道要死成什么樣子了。 廖停雁看這個師父嚇成這樣,咳嗽一聲道:“師父剛才沒受傷吧?” 一個小弟子好奇地看她,“師父?這位師姐怎么喊您師父?方才是這位師姐幫忙趕走了那些白帝山的人嗎?” 季無端看看沒什么表情的司馬焦,又看看露出個笑的廖停雁,說道:“這是為師……幾年前失散的弟子,你們廖師姐?!?/br> 說是師姐,他說完一感覺,這才發(fā)現(xiàn)這徒兒如今修為比自己還高,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介紹錯了,但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是自己徒兒,他未曾逐她出師門,不論她是什么身份,如今自然還是自己弟子。 他硬著頭皮介紹了,準(zhǔn)備看著廖停雁的態(tài)度,再隨時改口。 結(jié)果廖停雁也沒有反駁的意思,看向兩個小弟子,“原來是師弟啊?!?/br> 兩個小弟子紛紛乖巧喊她師姐。 “師父師姐能重逢,真是喜事一件!師父,師姐要回我們谷雨塢嗎?” 季無端心臟都快停了,想把活潑小弟子的嘴巴給捏上。這傻小子,話能隨便說嗎。他顧慮著廖停雁如今的身份,主要還是顧慮司馬焦。 雖然徒兒看著和師祖關(guān)系親密,但也不知道是什么關(guān)系,如今她好好活在世上,還有了這樣的修為造化,和他這個師父以及一群師兄們,都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該如何相處呢。 廖停雁也很猶豫,她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師父相處。按照她的社畜習(xí)慣,這會兒寒暄一陣,肯定就找個地方先敘敘舊,再吃吃喝喝,最后聯(lián)絡(luò)了感情后分道揚鑣日后再約。 可司馬焦現(xiàn)在在這,她還沒忘記他的身份呢。 廖停雁和季無端都不由去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