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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這架勢,文孝帝不僅極力為肅親王和謝茗的婚禮造勢,更是對信遠候府沒有顯露出一絲疏遠的意思,反倒有幾分要繼續(xù)提拔信遠候府的意味。信遠侯府雖然舍了一個嫡子,可信遠侯本人正值壯年,身體也康健,雖然先前子嗣緣單薄了些,可還有大把的時間呢,這幾年再努力努力,信遠侯府上那么多姬妾,還怕出不了一點兒動靜?就算退一萬步講,信遠侯這輩子就真這么倒霉,再真生不出兒子了,還能從旁支收養(yǎng)一個合適的,信遠侯府的這份榮耀也依舊能傳承下去。總之這樁姻親對信遠侯府而言,無疑還是賺了的。不過,信遠侯府恩寵仍在這種事,卻并不是這場婚禮顯露出的最重要的一個訊息。眾所周知,在文朝一貫的規(guī)矩中,男子與男子成親,作為出嫁那一方的男子在迎娶方前來迎親時,為了顯示對夫家的順從,雖然不必像女人一般穿上嫁衣,但仍需蓋上蓋頭坐在轎子上被抬回去。但謝茗打破了這個規(guī)矩。他是和肅親王一樣,是一路騎著馬從信遠侯府到了肅親王府的。鮮紅的婚服將青年本就昳麗的容貌襯得比平時還要艷麗三分,紅衣雪膚,烏發(fā)紅唇,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高傲。那是一種銳利張揚的美,讓人在情不自禁地被迷惑、想要接近的同時,又惶惑地擔心會被毫不留情地刺傷,連婚禮當日的灼灼的驕陽都無法奪去他絲毫風(fēng)采。當這位在京都中一貫被盛贊容貌無雙的謝小公子穿著艷麗的大紅色婚服、騎著高大俊逸的駿馬意氣風(fēng)發(fā)地從寬敞的街道上走過時,沿邊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都被他一眼就勾去了心神,癡癡地看了半晌,連撞了人都不知道。至于在他身邊同樣騎著馬的肅親王,則被眾人選擇性地?zé)o視了。直到那抹張揚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們視線中后,這些人才回了魂,想起今日是謝小公子的出嫁之日,又開始痛心疾首。這么風(fēng)華絕代的小公子,居然就這么被肅親王那個五大三粗、不解風(fēng)情的糙漢武夫給奪去了!即使先前天子賜婚時已經(jīng)感嘆惋惜過一次了,但真的到了這一天,還是忍不住再嘆一聲可惜。不過在痛心的同時,看到謝茗這與眾不同的出嫁方式,他們也都清楚地認識到,這位謝小公子,在肅親王心中的地位恐怕比他們之前想象的還要高上許多。至少在京都,他們還沒見過別家聘了男妻的,能讓男妻在婚禮當天和丈夫一同拋頭露面地并肩騎馬去夫家的。這場盛大而獨特的婚禮雖然很快就落幕了,但在京都各個茶樓飯館中,仍然處處可以聽到人們談?wù)撍穆曇簟?/br>而身為被談?wù)摰闹鹘侵唬瑓s沒有再出現(xiàn)過,而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窩在肅王府中,不問世事。何晏自從大婚后,除了按照規(guī)矩被肅親王陪著回了一次門外,就沒怎么出過門。雖然他一向不是很在意別人的目光和談?wù)?,但如今大婚熱度未消,他也沒有非要這時候送上門去給人圍觀出風(fēng)頭的癖好,就干脆避風(fēng)頭不出門了。況且他本就是有些懶散的性子,窩在肅王府中也覺得挺自在的。閑來無事時還把肅王府的內(nèi)務(wù)給理清了,他上輩子畢竟是當過帝國皇后的人,處理起這些事還是沒什么困難的,到叫憂心王妃不曾學(xué)過管家事務(wù)的管事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在王妃進府前,他憂心忡忡了多久,王妃那種身份,都是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的,肯定沒學(xué)過后院管家的那一套,就算是婚前緊急學(xué)了兩個月,恐怕也效果也好不到哪去,在這位王妃的管理下,他們王府本來稱不上井井有條的內(nèi)務(wù)怕是要變得更加糟糕了。其實細說起來,肅王府的內(nèi)務(wù)倒也沒什么大問題,畢竟府中的管事侍女小廝都是文孝帝親自從宮中選出來的,一個個都極為忠誠,也不至于瞞著主子做什么手腳,只是后宅中一直沒有能管事的主人,肅親王又從來不關(guān)心這些瑣碎的內(nèi)務(wù),只有幾個管事,小心翼翼地在肅親王的冷臉下處理府中事務(wù),不敢放開手腳,難免就有些小事處理得不太好。旁的還好,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后院那一群文孝帝送來的美人兒身上。本來這群被作為肅親王侍妾送來的美人兒們在被肅親王簡單粗暴地扔到后院干粗使丫鬟的活后,心中怨懟了許久,可無論她們怎么折騰,眼看著肅親王連府都不怎么回,后院更是來都沒來過一次,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人都不在,她們也實在是使不出什么法子能勾起這位爺?shù)呐d趣,慢慢地也就認命了,安分地在后院干活。可肅親王要娶信遠侯嫡子的風(fēng)聲一出來,她們原本已經(jīng)冷卻下來的心忽然就變得火熱了起來。既然肅親王要娶男妻,男子又不能生養(yǎng),那按照歷來的規(guī)矩,肅親王的嫡子,往后肯定是要從側(cè)妃和妾室中出的。若是她們能幸運地為肅親王誕下兒子,說不準以后這孩子就會是王府往后的繼承人了!雖然被選出來的孩子會被過繼到王妃名下,由王妃撫養(yǎng),可她們作為生母,怎么也能抬個側(cè)妃,往后的日子可就是飛黃騰達了。所以這些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盤的美人兒,便開始在心中謀劃了起來。在謝茗進府的第二日,就有人趁著王府守衛(wèi)的看管不嚴,鉆了空子闖到了肅親王跟前。那鉆了空子的美人兒倒也聰明,她不知從何處探聽來了肅親王不喜女子身上的香粉味兒這個消息,便打扮得清清淡淡的到了肅親王跟前。她生得極好,又身姿曼妙,穿著一身極顯身材的輕薄的杏黃色衣衫,這樣的臉蛋兒配上身材,想必對付大多是男人極其有效的。只可惜肅親王此人并不在這大多數(shù)人之列,他心中塞滿了自家嬌氣又任性的小公子,看到這尤物的第一眼,不僅沒能產(chǎn)生絲毫琦念,甚至腦海中還立刻警覺道:府中竟有如此放浪形骸之女子,既然今日敢穿得如此露骨地撞到他面前,明日是不是就敢脫光了去勾引謝茗了?所以壓根沒等這美人兒近身,肅親王就黑著臉讓侍衛(wèi)將人押了。何晏聽到信兒的時候,那美人兒已經(jīng)在柴房被關(guān)了一天一夜了。肅親王對那美人兒忌憚的很,生怕何晏被勾了眼,根本沒有同他提起這件事,還是王府的管事主動為后院守衛(wèi)不嚴一事來他面前請罪,他才知道的這事,當晚就哭笑不得地和肅親王談了一番,命人將那美人兒放了,扔回了后院。總歸是文孝帝送來的人,總不能真隨意打殺了。不過何晏也沒這個世界的土著正室們那么大方,能高高興興地給自己的丈夫納妾,他心中對于后院那些蒼蠅一樣的美人兒也是膈應(yīng)的不行。所以將那美人兒從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