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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我們老四了。陸淺衫那么無情一個女人,分手了還把老四送的東西都打包快遞回來,夠狠。” 他看著傅忱,連連搖頭:“你信不信你現(xiàn)在過去,她一個電話舉報你醉駕送牢里。” 感概完了,尉遲突然想起什么,嗷嗷叫著“我剛才那句話別錄啊不然老傅非得打死我?!?/br> “哈哈哈晚了,明天傅忱要是清醒了秋后算賬,有這幾句話在,我們都安全了。犧牲一下,哥給你買魚翅補補。”其他人幸災(zāi)樂禍地拍拍尉遲的肩膀,努力做出沉痛的表情。 “cao……” “老三,你怎么不錄,傅忱難得出丑,我錄下來了等他婚禮上放?!?/br> “太缺德了哈哈哈到時候嫂子要不是陸淺衫,你可能會被打死?!?/br> 被叫做老三的,氣質(zhì)儒雅,風(fēng)度翩翩,和傅忱當老師的時候有的一拼,神色坦然地看著他們胡鬧,低頭看了看表,“很晚了,傅忱也累了,尉遲扶他上車吧?!?/br> “好咧?!?/br> 幾個損友互相貧嘴,誰也沒注意,另一旁,有路人趁機錄下了傅忱的視頻,發(fā)到了網(wǎng)上。 成功發(fā)酵成了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男子勝過娛樂圈小生,卻為何爛醉街頭?搖搖椅承受了它不應(yīng)該有的重量!” “這么帥的男友,你舍得分手嗎?【投票】” ……媒體大概最近閑得慌,逮著這么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紛紛跟風(fēng)報道。 最初大家只是哈哈哈,畢竟傅忱一個大男人擠在搖搖椅里的畫面特別滑稽,當事人還那么帥,帥還哭得那么慘,用情至深了。 “帥炸天還能被分手,這個男的一定很窮。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同情.jpg?!?/br> “眼睛好看的人流淚都是達芬奇的藝術(shù)!” “我愿意倒貼錢跟他復(fù)合!窮沒關(guān)系,我搬磚養(yǎng)你!” “進娛樂圈我馬上爬墻!” …… 后來眼尖的網(wǎng)友扒出傅忱身上那件衣服的單價,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接著,不愿透露姓名的網(wǎng)友暗示當事人那一圈朋友都不簡單。 “A市的精英人物……名字你們可能不認識。”知情人默默曬出了他們當晚會所的消費金額,一串零特別晃眼。 網(wǎng)友們:我酸了。 “牛逼了,越來越好奇前女友是何方神圣了,有錢有顏還癡情,這也舍得分手?!?/br> 馬上就有人猜測是不是人品不好,比如喝醉家暴什么。傅忱被迅速抹黑一圈,但被舔顏和錢的巨浪蓋過。 有錢,帥,貴族氣質(zhì),癡心不改……傅忱的人設(shè)被網(wǎng)友立得穩(wěn)穩(wěn)的。 宿醉醒來的傅忱:“……” 頭疼。 這屆網(wǎng)友沒見過分手啊? 這也能上頭條。 臉都丟到陸淺衫那兒去了。 傅忱挫敗地抹了把臉——都這樣了,他居然還有一絲妄念,陸淺衫看見視頻會不會感動。 他暗罵自己一句沒出息。 好馬不吃回頭草。 損友們一個個都起得比傅忱晚,看見頭條馬上全網(wǎng)撤了,一點不留。隨后派了一個代表旁敲側(cè)擊問傅忱知不知道。 傅忱:“呵呵?!?/br> …… 課表不會因為你頭疼就清空,傅忱打好領(lǐng)帶,提著公文包上課。 新聞是昨晚半夜發(fā)酵,十一點就刪光了,高中生們的作息顯然不足以使他們看見這一新聞。 不然傅忱得辭職。 第一節(jié)的語文課,傅忱讓學(xué)生朗讀課文,他一手拿書,一手寫板書,字體漂亮流利,可窺深厚的毛筆字功底。 寫完板書,學(xué)生還沒讀完,傅忱從容地從公文包抽出兩張濕巾,擦干凈指腹的粉筆灰,走到教室后側(cè)去扔。 一走動便看見一名女生低著頭在開小差,臉上露出謎之笑容。 傅忱在她身后站定,神情莫測,同桌拼命咳了一聲提醒。 那女生過于沉迷,沒有發(fā)現(xiàn)。 傅忱一俯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探進桌底,毫不意外地揪出一只手機。 頁面正停留在。 女生一臉被抓包的驚慌。 什么比你傅老師的臉還吸引人……傅忱隨意一掃屏幕,愣住了。 …… 周二一早,陸淺衫第十八次接到弟弟陸麟班主任的投訴電話。 陸麟在上英語課的時候和班上同學(xué)打起來了,他力氣大,把對方的椅子打爛了,搞得人家一上午沒地方聽課。 班主任要求陸淺衫十點準時去辦公室解決問題。 陸淺衫打著呵欠看了一眼時間,八點。 昨晚爆肝碼字到凌晨三點,陸淺衫的眼底有些青黑,顯得下巴更尖,眼睛更大,皮膚白皙細膩,像溫水里漂過的牛奶凍,滑滑的,一戳一個圓潤光澤的小坑。 長而蓬亂的黑發(fā)被纖細的手指隨意撫過幾道,便順貼地扎進了黑色橡皮筋里,發(fā)梢有些淺棕色的波浪卷。 自從長篇古代探案言情開坑以來,陸淺衫不是碼字存稿就是搜索資料,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理頭發(fā),她想著待會兒出門隨便找一家街邊的理發(fā)店,把發(fā)梢剪掉,如果超過十塊錢就自己動手。 陸麟住校,陸淺衫趁還有時間,給他頓了一鍋菌菇鯽魚湯。陸麟就讀于市六中,一所水平上游的中學(xué),他那點稀爛的成績加上外地戶口,陸淺衫贊助了她整整一本的稿費,才給陸麟搞到一個就讀名額。 一小時后,九點整,陸淺衫提著保溫盒從車庫里牽出一輛自行車。 昨夜剛下過一場大雨,路面邊緣還有沒有干透的小水灘,車輪軋過會蕩起一縷淺淺的水花。陸淺衫騎著車,即使濺不到鞋子,依然下意識避過,仿佛那個有潔癖還愛穿白鞋的男人還坐在她身后。 ☆、第 2 章 單車停在公交站附近的停車點,陸淺衫坐公交去六中,然后熟門熟路地把保溫盒藏在門衛(wèi)那里。 看門老大爺:“哎,我給你藏好了?!?/br> 陸淺衫在班主任那里謙虛接受教育,表示陸麟損壞的桌子她會兩倍賠償。 對方家長姓汪,父母都來了,看陸家只來了一個小姑娘,不卑不亢,倒顯得自己沒理,惱羞成怒,一下子氣焰囂張起來,要求她姐弟兩都必須給兒子道歉。 陸淺衫疑惑:“陸麟破壞公物,理應(yīng)向?qū)W校賠償和道歉,關(guān)貴公子什么事?” “你……有娘生沒娘教的野種,姐弟兩都是一路貨色……”汪mama說了這一句,聲音便又低下去,嘴里念念有詞,隱約可以聽見什么“包養(yǎng)”,“不要臉”之類的詞。 陸淺衫對陸麟動手的原因一清二楚。陸淺衫一個單身外地女子帶著弟弟在這里安家,沒什么根基,每天碼字不出門上班,卻收入不菲,還能給弟弟買入學(xué)名額。時間長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來了。 有好事的大媽見陸淺衫長得出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