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 朝堂之上,邊關(guān)有功之臣,一一封賞。 到了秦將軍這里,他謝恩過了,還特地把自己隊伍里的一家三口提了提,說是士兵們深受鼓舞。 戰(zhàn)斗最激烈的時候,兩位大夫還曾與偷襲醫(yī)帳的敵人拼殺,竟然把十幾個突厥兵都殺了,自己全身而退。 皇帝一問才知道,原來兩位大夫還習(xí)武多年,兒子的功夫最初還是跟他們學(xué)的。 這以來,皇帝對這傳說中的一家三口更感興趣了。 等到把三人宣上殿來,一眾文武大臣也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只見這一家三人沉著地走上殿來,進退有度,禮數(shù)周全,而且,都是好樣貌,眾人心中,很有好感。 大家尤其對女大夫好奇,會殺敵、會治病的女人長什么樣?看過之后,發(fā)現(xiàn),也沒長三頭六臂,還是尋常女子,相貌姣好,安靜內(nèi)斂。只是比尋常女子多一些英氣。 皇帝問起,“你們一家想要什么賞賜啊?” 程平答道,“為國盡忠是我等本分,不敢要什么賞賜。況且,陛下已經(jīng)賞過一回了。我一家人受寵若驚。仗打完了,我夫妻二人還繼續(xù)行醫(yī),治病救人?!?/br> 皇帝又問方云和程平可愿留在宮中做個太醫(yī),夫妻二人答道,“我夫妻自小生長在鄉(xiāng)野之地,不懂宮中規(guī)矩?!?/br> 皇帝聽了,也不勉強,就賞賜夫妻二人些銀兩布匹。至于方云,皇帝念及她一介女流,不懼艱險,為國盡忠,極其難得,就賞了七品孺人的封號。 而程墨因奇襲中立下的戰(zhàn)功被授予六品游擊將軍之職。 三人離了大殿,就直奔客棧,去和程書匯合。 沒幾日,放了榜,程書竟然就考中了。十七歲的他,在所有上榜考生中,年紀最小。 一家人都高興極了,連客棧老板都與有榮焉。 然而,程家人的榮耀還沒有終止。 殿試時,程書應(yīng)對入流,皇帝聽說他是考中的學(xué)子中年紀最小的,不禁跟他開個玩笑,“你現(xiàn)在一定歡欣雀躍,想要回家報喜訊吧?!?/br> 程書卻說,“我家人來京城了,這幾日,一家人都住在一起的?!?/br> 皇帝還以為是一家人不放心,跟來了。 誰知程書說,“我父母和弟弟前幾日剛在這大殿之上受了皇上封賞,為了等我,才沒返鄉(xiāng)?!?/br> 這么一說,不光皇帝,連百官都好奇了,就問程書家人受了什么封賞。 程書一說,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是女大夫那家! 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也說,“怪不得,我瞅著這位眼熟呢,原來和前幾日的那個小將軍,是兄弟??!” 程書莞爾,“我倆是雙生兄弟。我出生比弟弟早一炷香的工夫。” 皇帝哈哈大笑,“你父母養(yǎng)得兩個好兒子!你一家人竟然如此巧合在京城團聚了。好??!過幾日是瓊林宴,我許你帶上父母和小弟來,我們也瞧瞧,你這雙生兄弟,像還是不像!” 于是,瓊林宴那天,一對雙生兄弟便成了眾人矚目的所在?;实厶匾獍讯私谐鰜恚葘σ环?。 兩個俊俏少年郎肩并肩站在當(dāng)?shù)?,弟弟比哥哥看著壯實些,哥哥比弟弟看著斯文些,但長相上,不差多少,大家都不禁喝彩。 這二人一文一武,都是報效國家的好兒郎,看到的人都說,父母教導(dǎo)的好。 程平面上矜持,其實內(nèi)心激動得無以復(fù)加,這可是他教出來的好孩子! 然而,整個瓊林宴上,大家最好奇的還是女大夫方云。若說她生養(yǎng)的孩子好,那她本人就更是一段傳奇了。 程書最后留在了京城翰林院,當(dāng)個編修。 兩個孩子都在京城為官,而且都未成親,方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就留在京城,幫孩子們張羅婚事。 這么打算著,方云夫妻就回崁州城變賣了房產(chǎn)、土地,帶了銀錢回京,在京城置辦了個小宅院,算是安了家。 沒等收拾停當(dāng),媒人就踏破了門檻。 程書十七歲蟾宮折桂,程墨小小年紀,就做了游擊將軍,而且兩個少年郎都還長相俊俏,性子討喜,早就被京中的達官貴人們盯上了。 這一年,程家連續(xù)辦了兩場喜事。老大程書娶了御史家的姑娘,老二程墨娶了秦將軍的侄女。 當(dāng)方云和丈夫歡歡喜喜給孩子們張羅婚事的時候,崁州城里,集草堂來了位客人。 馮大夫正忙著,抬頭一看,他認出來了,是那位曾經(jīng)認錯了方大夫的富家老爺。 “在下鄭衡,求見方大夫。我家女眷想找方大夫看病。請問,方大夫何時回來?” 馮大夫搖頭,“不知道啊?!?/br> 鄭衡有些失落,步履沉重地出去了。 其實,鄭衡說了謊,其實,他的愛妾月娘并不愿意再看女大夫,是他非要領(lǐng)到這里來的。鄭衡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是心理空落落的。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上次從崁州城,做夢還又夢到妻子裴玉芬對他橫眉冷目,質(zhì)問,“為何你不救我,為何你拋下我?” 只是那夢里妻子的樣子,不再是以往裴玉芬溫柔文弱的模樣,而是變成了女大夫英氣干練的模樣。 這個夢讓他驚醒,午夜夢回,他就想了想,那女大夫有沒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妻子。 為了這個,他又開始重新查當(dāng)年的那件事。 當(dāng)年火場里,幾具尸體,燒得不成樣子,無法辨認男女。 他也沒法確定,妻子到底是死是活。 只是,捕快和仵作都跟他說,“不可能還活著。你看,歹人都燒死了,你妻子是個弱女子,還懷著孩子,能跑得了嗎?” 雖然后來他不死心,也到附近找過幾次,但是,也沒有找到。 曾經(jīng)有人說過,附近一個大夫,好像救了一個女子,可是,他趕去的時候,根本沒有什么大夫和女子。當(dāng)時想,定是那報信的人,為了賞錢胡說的。 可是,現(xiàn)在他重新想過,如果當(dāng)年領(lǐng)賞錢的人說的是真的,確實有個大夫救了妻子,那妻子有沒有可能跟了他,而且,夫唱婦隨,學(xué)了醫(yī)? 一旦想到這里,鄭衡就無法再忽視這個問題,也無法再繼續(xù)待在家里過日子了。 鄭衡立刻起身趕赴崁州城,他心急如焚,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個可能性。妻子當(dāng)年出了事,并沒有找到足夠確認身份的尸體,他給妻子立的是衣冠冢。 因為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生死茫茫,他一想這件事情,就心里不上不下。雖然覺得沒有生還的可能,也確實安葬,當(dāng)妻子死了??墒牵睦锬硞€地方,還在做著不可能的設(shè)想,也許,她命大,活下來了呢? 畢竟是自己喜歡過的人,鄭衡因為妻子遭難而去,對她更加念念不忘。旁人提起這段往事,也是扼腕嘆息。 鄭衡每每回避,他不想提這件事,但時,他選了懷孕的妾室,暫時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