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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者,只是捻須沉默不語,想了想,回味一下當(dāng)初自己看到的那場面,至今還心神激蕩不已。在場聽的人,也不是沒有當(dāng)初在九山上的觀看者的。不同于那些沒有身臨其境的,這些人很能理解老者說的那些話,當(dāng)下只是會心一笑。有人附和道:“自從那一劍之后,我便在想,這小荒四山,興許那有人能出其右了?!?/br>“夏妄呢?”有人反駁,“最后這一戰(zhàn)還沒出來,你憑什么說無人能出其右?”“傻子,那是境界的高遠(yuǎn),又豈是一個夏妄能比的?即便是唐時不能成為一人尊,他也是這靈樞大6小荒四山修士第一人了?!?/br>“不信?!?/br>“那便罷?!?/br>說不到一起,這人也不糾結(jié),轉(zhuǎn)身便走了。當(dāng)日九山之上的人,哪個不知道唐時那一劍的威力?一劍,從四面八方將山氣匯聚成了劍氣,又身化千億,他的影子覆蓋了整個四方臺上空,重重疊疊,千萬劍化作一劍,將萬古劍芒歸在一劍之尖。當(dāng)真如唐時所說的,海畔尖山似劍芒——將九山全化作了劍氣,其劍意引得風(fēng)流云動,又尖銳無比,最妙的是那一句“若為化作身千億,散向峰頭望故鄉(xiāng)”。千億劍芒散落在獨尊臺上,卻在唐時那一劍刺出的時候全部歸攏回收,貼附唐時的身上,那一刻的唐時不是人,也不是神,只是一把劍,是他手中的斬樓蘭,又不是斬樓蘭。超脫了靈劍,超越了武器外在,只有劍——連劍意都不是,只有劍。有人又問:“最后結(jié)果呢?那尹吹雪一把吹雪劍,之前也是傲視群雄,風(fēng)雪席卷,頗為壯觀,我們隔得遠(yuǎn)的都看見了,不過結(jié)果到底怎樣???”“唐時躺下了,不過他贏了?!?/br>“誒,這怎么可能?喂,你怎么走了……”……唐時躺下了,不過他贏了。其實想起當(dāng)初的那一幕,唐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他現(xiàn)在渾身是傷地躺在客棧的硬板上上。那一劍的威力太大,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千萬億化身重新回到身上的時候,每一個影子都能讓他身上的靈力和劍意漲上一些,一開始還覺得無所謂,那種感覺空前地強大??墒沁@種力量的歸攏和回流太過迅速,幾乎在回流的一瞬間便要漲破唐時的身體。他沖入尹吹雪的風(fēng)卷千堆雪之中后,便完全受不住那樣的力量,而七孔流血起來。現(xiàn)在想起那場面,似乎尹吹雪都被自己嚇到了——好吧,嚇到他只是唐時自己的腦補而已,其實尹吹雪根本沒什么感覺,他那個時候也沉浸在自己的劍意之中,無法出來。伸出自己植物人一樣的手,唐時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皮膚上的裂紋還在,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他媽該慶幸最后一場決勝局跟之前的戰(zhàn)斗之間有三天的空隙時間,是為了給各大荒閣時間挑選名額入選人的,另外便是給觀眾準(zhǔn)備時間。其實唐時覺得,其實這應(yīng)該是給參賽者準(zhǔn)備的。因為在經(jīng)歷過一場一場的大戰(zhàn)之后,到了后面的對手是一個比一個強,連著大戰(zhàn)便會有失公允。像是唐時這重傷的情況,當(dāng)時他一劍落到尹吹雪喉間,剛剛刺了個一半進去,只差要削去尹吹雪腦袋的時候,就直接爆體了——身體上可謂是血rou橫飛,爛得只剩下一個骨架。師門這邊蘇杭道罵他是要臉不要命,晏回聲說讓他自生自滅,只不過還是半夜里悄悄過來給他涂藥。是生肌散,涂上去便開始長rou,唐時癢得那個受不了,整日里哀嚎,不過現(xiàn)在身上的rou都要長好了,也就沒什么感覺了,不過是躺著覺得不舒服和無聊罷了。躺著也是能夠修煉的,唐時的傷看著恐怖,內(nèi)傷卻很少,頂多是經(jīng)脈破了兩條。在師兄師姐們的暴力疼愛下,已經(jīng)用最蠻橫霸道的方法給他重塑了經(jīng)脈,唐時心想著痛一回也是痛,兩回還是痛,竟然直接趁著眾人給自己重塑經(jīng)脈的時候改造了一番。修煉蟲二寶鑒上的靈術(shù)多了,便逐漸地能夠感覺出蟲二寶鑒上的靈術(shù)都有自己獨特的運行軌跡,有的運行軌跡是共通的,他便將這樣的軌跡串聯(lián)了起來,重塑了經(jīng)脈之中,竟然有了自己獨特的靈力運行軌跡。唐時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好事。但凡是新的靈力運行軌跡,便代表著新的功法——甚至很多功法的靈力運行軌跡其實是一樣的。唐時這新的軌跡,便是一個全新的存在,這對唐時來說是一個新開始,可是舊的東西還沒結(jié)束。明日便是最后一場大戰(zhàn)了,唐時等著人來給自己檢查身體,拆繃帶封條,正想著呢,那門便推開了。唐時的靈識安靜地縮在識海里,也沒出去,這個時候獨尊臺上估計還是有不少人的,只不過東南西北四山的人估計都已經(jīng)下來了。他腦子里將自己考量之中的夏妄想了想,乍一聽見這推門聲,頭也不回便道:“我身上這些帶子可以拆了,本想著自己拆的,不過生怕應(yīng)雨那死丫頭來啃我,所以等著你們來。大師兄?”一口靈氣吹出,唐時便將自己手掌上的繃帶吹沒了,于是露出一雙潔白干凈的手掌來,rou都是新漲上去的,原來的就剩下骨架了。他想也不想,翻身坐起來,回頭看去,卻看到竟然是蘇杭道領(lǐng)著一個人進來了。他一怔,眼底便露出寒光來,皺了眉,卻又轉(zhuǎn)到了不動聲色的模式上去,先是全當(dāng)沒看到蘇杭道后面跟著的那人,便道:“怎么是掌門來了?”蘇杭道先請后面是非進來了,才走到唐時的身邊,為他一探體內(nèi)的情況,忽然咦了一聲:“你這傷了一回,倒感覺體內(nèi)這靈力更加精純了?!?/br>那是,劫后余生,本來就是修為大漲的契機。唐時也沒解釋,不過朝蘇杭道笑笑。之后蘇杭道便直接將他身上那些纏著藥的繃帶全拆了,唐時只從自己儲物戒指里取出一件普通袍子來披上,才漫不經(jīng)心問道:“怎么小自在天的是非師兄也來了?”是非只站在一旁,他不說話,卻有蘇杭道接話道:“生肌散不夠用了,還是你晏師叔路上瞧見了是非法師,順便要來的,我看你當(dāng)初回洗墨閣的時候也同是非法師一道,想著你倆關(guān)系不錯,便也沒介意的。聽聞你與小自在天也是頗有緣分,當(dāng)初還在二重天大戰(zhàn)天隼浮島,我們洗墨閣能出你這么人才,當(dāng)真是長臉了。”蘇杭道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事實上,也的確是什么也不知道。唐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