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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玥有些疑惑地抬頭,她家中有什么叫像是月亮的寶物嗎?……還是姚章見過的。 只是對上姚章那帶著笑意的視線,梁玥又倏地生出些明悟來,本就發(fā)熱的臉登時燒了起來。 他的意思是…… 梁玥覺得,她那突如其來的想法簡直荒謬!她不敢深想,想搖頭把那個可怕的想法晃出腦海,只是兩人的相接的視線好似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膠著在一起,讓梁玥絲毫動彈不得。 那邊姚章看著她臉上的暈紅,笑意更深,他就那么笑著看了梁玥一陣,給足了她思索的時間,直到把梁玥看得渾身緊繃,幾乎要拔腿而逃的時候,才緩緩開口,“不知明月……可愿垂眸一顧?” 梁玥跑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 姚章看著她那看似從容,但實則慌得都走錯了路的背影,不覺低笑。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荷包來,放在手心上看了許久,才低低嘆了一聲,“總算開竅了……” …… 梁玥可不似姚章那般輕松,她慌張又無措,還隱隱有些惶恐。 她和姚章相處了這么久,卻從來沒想過兩人之間會多出一層這種感情來。 或者說,她沒想過姚章會和哪個姑娘在一起……畢竟在那本書中,姚章幾乎是算無不中……對局勢估計之準、近乎神人的存在,梁玥看他都是不帶性別的。 但想通了再回頭看,把姚章當(dāng)做一個略普通些的人看……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不能再明顯了…… “姑娘?姑娘?!” “嗯?”梁玥被一陣喚聲叫回了神,她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卻突然感覺腿上一燙。 青玉也顧不得許多,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也不知按在何處,梁玥只覺手上一麻,手心緊接著就空了。 再看時,方才還在自己手里的那茶壺已經(jīng)到了青玉手里。 “姑娘,你沒事罷?” 梁玥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倒熱水的時候有些跑神,水從倒?jié)M的茶杯中溢出,沿著桌面往下淌,沾濕了她的裙擺。 所幸,那水在桌上淌了這么久,倒也不像最初那般燙了,梁玥只感覺些熱意,倒沒被燙傷。 梁玥勉強回過神來,笑了笑道:“無事,我去換件衣裳便好了?!?/br> 青玉不像是茗兒,梁玥既然說了“無事”,她就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只說了一句“我去拿衣裳”,說著,便就走了。 梁玥不覺松了口起,轉(zhuǎn)身去了里間。 她一面解著衣裳,一面又忍不住回想起姚章說那話時的情形,一直又到青玉疊聲喚她,方才回神。 ……這才發(fā)現(xiàn)本來欲解開的衣帶,已經(jīng)被她打做了死結(jié)。 梁玥:…… 糾結(jié)了整整一日,幾乎做什么都會出些意外,晚間自然也沒睡好,等到了第二日上衙的時候,梁玥眼下都生出些青影。 她在衙門門前站了許久,都沒做好進去的心理準備,直到……她的肩頭被人輕拍了一下。 梁玥一驚轉(zhuǎn)身,看清來人后,臉上的驚色非但沒有緩解,反倒更甚,她連退了數(shù)步,一直退到人貼在了門板上,再也退不動了,這才勉強笑著開口,“先生……” 姚章倒是沒露出什么異色,仿佛從未說過昨日那些話,只沖她點了點頭,問道:“你不進去?” 梁玥下意識搖頭,又點頭,卻覺得兩個動作都有些不對,她定了定心神,把那個久未用過的稱號換了上,這才好了些,從容福了一禮,緩聲道:“先生先請。” 姚章見她這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不覺挑了挑眉,臉上的神色卻沒怎么變。只是上前時,卻刻意從她身邊擦過。 見梁玥依舊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他心底不覺生出些“不妙”的預(yù)感來。 雖不想太過依賴于稱號,但梁玥此時此刻卻覺得,若是沒有【雍容閑雅】這個稱號在,她怕是在姚章面前呆不過半刻鐘,就要像上次一樣落荒而逃。 也或許是行為的確能對心理產(chǎn)生些反作用的效果,梁玥被稱號的效果迫得舉止從容了起來,心中亦多了幾分平靜,她有些重地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姚章,“先生……” 姚章卻看著眼前的竹簡,皺起了眉,“玉鏡,昨日陵岡縣令的那份上表,你可記得放到哪里去了?” “我放在側(cè)間……先生稍待,妾這就去取。” 身后,姚章卻抬了頭,看著梁玥遠去的身影,嘆息了一聲—— 還有的磨呢……而且…… 他垂眸看了一眼袖中的布帛,是校事府的消息——那人也快回來了啊…… * 梁玥這一整日,但凡想要開口,都被姚章指使著做這做那,次數(shù)一多,她也明白過來,索性暫且不去想這事兒,專心處理公文。 等到了下衙時分,姚章甫一起身,梁玥就從容卻快速地堵住了他的去路,“先生……” 姚章苦笑了一下,“這畢竟是府衙,不是談私事的地方……想必玉鏡也不愿去我府上再坐一坐,不若……找間茶坊罷?” 梁玥遲疑了一下,姚章說的也確實有理,她緩緩地點頭,沉默地跟著姚章走了出去。 梁玥本以為,依照姚章的品味,找得怎么也是家茶樓,再要個包間之類的。孰料姚章竟引著她去了一家茶棚,就搭在城門邊,供往來商販歇腳用的,茶水一文錢一大碗。 梁玥:…… 姚章倒像是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的樣子,幾個伙計都叫得上名字,也不必人招呼,只熟門熟路地拉著梁玥坐到了個角落里。 縱使梁玥這會兒心中藏著事兒,但看著姚章這一連串的行為,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迷幻。 奇異的,姚章竟和這環(huán)境十分相容,看上去沒有半分不協(xié)調(diào)之感。 看見梁玥那一連無法接受的表情,姚章不覺笑了笑,“玉鏡還是第一次來這地方罷?” 梁玥緩緩地點頭,“……確實。” 姚章解釋道:“這茶棚的主人是涼縣人,我幼時還去他們家中借過半斗的米……” 他順勢說了幾件自己幼年時的趣事,梁玥本心不在此,但姚章畢竟是當(dāng)年只以口舌就說服兗州世家之人,幾句下來,梁玥的注意力便被抓了過去,甚至不覺接了話。 ——原來,便是姚章這樣的人,幼年時,亦有過犯錯被長輩教訓(xùn)的時候…… 聽著姚章笑講著那些故事,梁玥不覺生出些奇異的感觸來:原來姚章亦算是個普通人、雖孩童時即顯出聰慧來,但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般……運籌帷幄…… 她正漫無邊際想著這種種,姚章的話卻突然止住了,梁玥疑惑抬頭,卻正對上姚章含笑的眸子,她又驟然想起自己隨姚章來此的目的。 “昨日先生所言……”梁玥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道:“能得先生垂青,玥實在是三生有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