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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劇烈地咳起來。他咳了好一陣,直到伊萊恩問路回來的前幾秒才收起手帕,揉成一團塞進口袋里,然后裝出一副沒事的模樣轉(zhuǎn)過身去看對方:“怎么樣?”“就在中央大街上,我們沿著這條路就能找到?!币寥R恩還帶回了一瓶水,邊回答他的問題邊有些疑惑地打量他,“你的臉色好差,還是不舒服嗎?不如我們先找旅館休息,晚一點再去市政廳吧?!?/br>“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維奧列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你確實該負主要責任,但不是現(xiàn)在——我們先去市政廳吧,去晚了說不定要被文圖斯留下來吃晚飯呢。”伊萊恩立刻被文圖斯的名字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有些警惕地皺了皺眉。詩人看在眼里,覺得他現(xiàn)在的模樣像只警覺地豎起耳朵的大型犬,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耳朵,笑起來。“怎么了?”伊萊恩莫名其妙地看他。“沒什么,”維奧列特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只是覺得你剛才很可愛?!?/br>于是年輕人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是沒能對詩人的話形成抵抗力。“走吧,去見見文圖斯,然后我們還能在城里逛逛呢。”維奧列特又捏了捏他的手指,“我記得冰棘城有好吃的點心,一會買給你嘗嘗?!?/br>其實他不太想見到文圖斯,一方面他們之間的關系實在有些微妙,另一方面也因為對方知道他的太多秘密了,而那些秘密他暫時還不想讓伊萊恩知道。但伊萊恩對他和文圖斯的關系產(chǎn)生了某種誤解,他又不想讓對方繼續(xù)誤會,只好答應伊萊恩,把他一起帶到冰棘城來。他在冰棘城呆過兩年,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那時文圖斯還不是執(zhí)政官,他也和現(xiàn)在不太一樣。他當然不愿意和文圖斯敘舊,但某種意義上,他現(xiàn)在確實以伊萊恩的想法為先,這是不能否認的。他們到市政廳提交了見面申請——維奧列特又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像給安杰麗塔寫信時一樣——果然,沒過多久,文圖斯的秘書就到市政廳會客室來請他們了。坐在辦公室里的男人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有和他姑姑一樣的冰藍色眸子和看起來更難接近的白金色頭發(fā),五官稱得上英俊,但被緊蹙的眉頭和抿成線的薄唇奪走了絕大部分的親切感。除此之外,他長發(fā)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襯衫紐扣也系到最頂端,黑色外套上只有低調(diào)的暗紋,嚴肅得像個正在為神祈福的神職工作者。桌上整齊地摞著一大堆各種文書,和排列成方陣的瓶瓶罐罐平分了桌面,看上去像某種儀式一樣正式而嚴謹。他們敲門進入辦公室時,這人腰背挺得筆直,坐得像一棵端正秀麗的水杉,原本正在低著頭處理文件,聽見開門的聲音后邊抬頭邊開口道:“沒想到你居然會回來,我以為你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了——”低沉悅耳的聲音在看見跟著維奧列特的伊萊恩后戛然而止,文圖斯放下了筆,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好久不見,如果安杰麗塔閣下沒有給我捎口信,我還真不知道你已經(jīng)晉升執(zhí)政官了。”維奧列特點了點頭,順手把門帶上,然后向他介紹自己身后的人,“雖然可能有點突然,但這是我的戀人,伊萊恩·羅夏利亞。”文圖斯的表情順利從一絲不茍的嚴肅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微妙。“戀人?”他語氣奇怪地重復道。“有什么問題嗎?”詩人反問。“……”文圖斯微一挑眉,否認道,“不,當然沒有問題,請坐吧。”他從那張寬大的書桌后面站起身來,親自為兩人沏了茶,將其中一杯遞給伊萊恩時稍稍停頓了一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開了口:“羅夏利亞……你是羅夏利亞的貴族嗎?”伊萊恩看了維奧列特一眼,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后才如實回答:“我父親是羅夏利亞的國王?!?/br>“哦,那真是失禮了?!蔽膱D斯不僅沒有為這個答案表示出驚訝,甚至還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站在那兒,窗口投入的陽光在白金色的發(fā)絲上跳躍,讓他看起來有了些溫度,“原來是王儲殿下,看來維奧列特的旅行有不少奇遇?!?/br>他的語氣中透露著既明顯又刻意的熟稔,維奧列特頭痛欲裂地擺擺手:“行了,別用mama一樣的語氣說話,也別欺負伊萊恩,我們哪有那么親密?”雖然認識的時間長,但文圖斯大多數(shù)時間都不太搭理他,更從不會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這么對待伊萊恩,無非就是因為性格惡劣想欺負別人而已,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伊萊恩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么啞謎,但文圖斯又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帶著審視,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對維奧列特說:“雖然這是你們的自由,但畢竟他看起來年紀太小了,你不怕羅夏利亞的國王認為你拐騙小王子?”維奧列特翻了個白眼,沒對他的發(fā)言表示反駁,倒是伊萊恩既覺得不明所以,又暗自有些不太高興,忍不住搶白道:“我已經(jīng)成年了。”文圖斯挑了挑眉:“成年并不能說明什么,至少對我們來說,你還是個孩子,我想你應該也明白?!?/br>他把“我們”這個詞用得十分挑釁,至少對伊萊恩來說是這樣。維奧列特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后者隱約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沒再說什么,把話題換了個方向:“你們來究竟是來做什么的?總不會真是聽安杰麗塔的話,來找我敘舊的吧?”“沒什么,確實就是來敘舊的?!?/br>維奧列特總不能把真正的來意告訴他,于是順水推舟道。他說得隨意,但文圖斯顯然不相信:“我只是問問,不會把你和王子殿下趕出去,你沒必要說謊?!?/br>即使這樣,也不可能直說是為了讓伊萊恩看看他們關系有多差才來的……詩人假裝沒聽見他的話,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真的只是來看看你,畢竟難得有機會來一次冰棘城,下一次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了?!?/br>這只是句客氣的寒暄,但他話音落后,文圖斯的表情凝滯了一瞬間,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維奧列特正在整理袖口沒有發(fā)覺,但伊萊恩卻捕捉到了他那個有些驚訝又有些擔憂的眼神,并且暗自做了個決定。文圖斯原本還想跟維奧列特談些什么,但詩人好像知道他想說什么,假裝什么也沒猜到,沒給他這個機會。他們很快告別文圖斯離開了市政廳,找了個小店吃維奧列特說的冰棘城特產(chǎn)點心。雖然是詩人主動提出要帶伊萊恩來的,但他自己卻幾乎沒吃什么,只勉強被伊萊恩喂了小半塊,又喝了半杯花茶就不愿意再吃了。“我……不太舒服,你自己吃就好。”拋棄了以往“吃多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