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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幾人說的,雖然有些疑惑,但詩人還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地圖前。文圖斯辦公室里掛的這幅地圖是整個奧雅大陸的地圖,并不局限于歐內利亞地區(qū)。被圈住的范圍只占了地圖北方不大的一部分,其他地方原本都維持原樣沒有變化,但此時綠線蔓延而出,在另外四個點上停了下來。亞索城、羅夏利亞、多蒙諾奇,以及特里蘭斯山。“亞索城已經不存在了。”艾洛斯從第一個點說起,“城主的女兒布蕾妮用邪術燒毀了整座城和黑森林,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她。”詩人果然驚訝地回頭看他,又詢問式地望向伊萊恩,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回應后難以置信道:“……怎么會?”“伊萊恩告訴我,你們遇見她時,聽她提起過一個神秘的法師——根據他的轉述,‘隨意擺幾顆石頭’就能撕碎劍齒獸,能做到的法師不需要這么做,要將施法過程展示給她看的,要么是真的很需要她這個學徒,要么就是居心叵測的邪教徒,又或者,也有可能是……神?!?/br>文圖斯皺了皺眉:“只是劍齒獸而已,神還需要依靠媒介來打敗它嗎?”“大多數(shù)時候當然不用,不過,”艾洛斯點了點地圖上亞索城的位置,“那里離歐內利亞太遠了。”確實,亞索城和這里的距離實在算不上近,至少肯定已經超出了地域神的能力范圍。依照這個猜想,如果海登伍茲離開歐內利亞去了亞索,他的神力的確會消減到僅比普通法師學徒強一點的程度——也就是說,他無法徒手施法殺死劍齒獸,需要材料作為媒介。神力和魔法當然是有差別的,但文圖斯想了想,如果是對魔法一點也不了解的普通人,會分不清也很正常。于是他點了點頭,算是贊同艾洛斯的猜想:“然后呢?”“然后是羅夏利亞?!毙g士看向地圖上另一個點,“我剛才提到的,海登伍茲的圖騰,曾經出現(xiàn)在那里。”除了文圖斯,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見過那面鏡子,伊萊恩主動為他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事實上,他們一直沒弄明白伊萊恩的叔叔在和誰通信,如果是海登伍茲的話,他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也許不一定對,但我想他是和你叔叔做了個交易。”出乎意料地,文圖斯聽完以后這么說道。“為什么?”“因為我受到過類似的邀請。”即使已經過去許多年,他仍然沒有忘記,海登伍茲被他召喚以后曾經提出過一個建議:只要他答應對方的條件,梅特倫和溪谷城都會是他的。而那個條件也并不難猜,無非是為他傳教,培養(yǎng)更多的信徒——對于城主來說,這只是件不痛不癢的小事,并不會影響既得利益,也不會有人命傷亡,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是個很誘人的條件。“我拒絕了,但同等情況下一定會有人接受。”文圖斯說,“因為實在是無本買賣,總會有人經受不住誘惑?!?/br>他沒有說的是,雖然他沒有答應海登伍茲的條件,但如今的溪谷城也有不少海登伍茲的信徒,而他身為執(zhí)政官,由于當初拒絕了海登伍茲,又救下維奧列特,實在不太受那部分信徒的歡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不后悔。不過聽到伊萊恩的描述后,他倒是覺得,也許海登伍茲不止對他一個人許下了這樣的承諾。“說到點子上了?!卑逅钩UQ郏拔蚁矚g像你一樣的聰明人——事實上,我想海登伍茲這些年來從未停止過他的小手段,他在用這樣的辦法游說不止一個國家的當權者,也許是挑動戰(zhàn)爭,也許是擾亂內政,從中獲得對他有利的戰(zhàn)利品……也就是信仰之力?!?/br>只要不是像桑丘那樣的地方,普通人的信仰其實是很容易受到影響改變的,他也不需要多么虔誠的信仰,只需要有人向他禱告,為他搭建一個小小的神龕或神像,就能從中得到力量。這種廣撒網式的鋪墊讓他能夠在更遠的地方施展神力,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逐漸變得更強大。“他這么做,只是為了變強嗎?”伊萊恩突然問。在他看來,作為一個地域神,與其大費周章去擴展自己的神力范圍,還不如專心提升自己在歐內利亞的信徒數(shù)量,這樣他的力量會變得更加純正而強大,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延伸得越來越遠,影響力卻始終有限。“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卑逅箛@了口氣,“他已經將手伸得足夠長了,甚至能夠影響到特里蘭斯山,但這么做其實并沒有太大好處。畢竟神本質只是圈地收取信仰的家伙,尤其是地域神,無論再怎么擴大影響范圍,他也是沒辦法脫離自己的根基的……”他突兀地停了下來,灰眼睛里浮上一絲驚喜。“我想我找到問題的根源了。”第55章花下陰影·十紫羅蘭樂團“為什么海登伍茲明明是歐內利亞的地域神,卻一門心思地把手往南邊伸?”術士拍了拍地圖上特里蘭斯山的位置,示意大家靠近些看,“我猜……跟特里蘭斯山消失的那些部族脫不了干系?!?/br>“什么意思?”維奧列特有些反應不過來,“怎么就又牽扯到那邊了?海登伍茲明明是……”“你懷疑他的‘起源’是那些消失的部落?”文圖斯皺著眉問。“仍然只是我的懷疑,不過可以想辦法證實一下。”然后,在所有人半信半疑的目光注視下,艾洛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丟給伊萊恩,又對佩特拉說:“把血滴在盤子上。”他丟給伊萊恩的是一個樣式古樸的泥盤,上面刻滿了細長的樹木圖騰,看起來像某種包含祭祀意味的器具。佩特拉抽出匕首在自己手上比劃了一下,卻沒有立刻割下去,而是先看了他一眼:“這東西是什么?”艾洛斯被問得愣了愣,然后笑起來:“不相信我嗎?”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伊萊恩捧著那個泥盤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你看起來確實有點可疑?!?/br>連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伊萊恩都這么說了,艾洛斯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的有那么一點可疑。“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了嗎?”他扭頭去問伊萊恩,表情無辜極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呢?我就是靠這個賺錢的呀。”“……你這樣看起來更可疑了。”伊萊恩沒好氣地說。他們的對話太有趣,維奧列特忍不住笑出聲來,等兩人疑惑地看向他才止住。“抱歉,我很少見伊萊恩和人這么說話,覺得很有意思?!彼樕系男σ鉀]有褪去,對艾洛斯說的話也很溫和,“我相信你是真的想幫忙,但說實話總是比編一個不太可信的謊言要容易獲取信任的?!?/br>術士愣了愣,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