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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一點小痛我還是受得住的?!遍]眼之際她還不忘打趣一句。 慕易沒再吭聲,另一手伸出食中兩指,御靈貼上了她右小臂的肌膚。 他是打算將那引蟲用蠻力給硬生生逼出來! 心下飛速有了判斷,孟婆娑深吸口氣咬緊了牙關(guān),打足精神準備應(yīng)付接下來的動靜。 可出乎她意料地,慕易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甚至于那迅疾閃過的幾分痛感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便已徹底消散。 “出來了!” 聞得路今今的呼聲,孟婆娑仍有些狀況之外地睜開雙眼。 然后慕易伸手再度點了點她左肩給她解了xue。 孟婆娑就順著他這動作,看見了他御靈托在手心之上的引蟲。 是個大拇指大小的蟲子,通體血紅,千足蠕動,頭頂兩綹可以伸縮的觸須,看起來有些惡心。 孟婆娑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她搓著手臂,“用這蟲子就可以找到給我下引蟲的邪修了?” “正是?!睖亓盒那轭H好地答她,“青城一派有尋血脈追查的秘法?!?/br> “那就好那就好?!彼齼?nèi)心獰笑,面上溫和,“若是你們找見他還煩請留他口氣。” “你要做什么?”路今今驚奇。 孟婆娑就捏了捏指節(jié),笑道,“自然是要親自與他算算賬。” 慕易沒管旁側(cè)三人,在旁側(cè)說話的時間已然焚了香結(jié)了陣。孟婆娑回身只能看見他手上羅盤指針飛轉(zhuǎn),轉(zhuǎn)出一圈圈殘影。 在眾人的注視下,木制指針轉(zhuǎn)了好半晌終于漸漸停下,最后指向了東北方向。 “在東北方,我們現(xiàn)在就追過去吧!”路今今摸著腰間小劍有些迫不及待。 溫梁亦是看向慕易眼神征詢,可慕易沒有動,只是把羅盤給收在了手里。 “不用著急,現(xiàn)在客棧外面還有幾個可疑的人呢?!泵掀沛兑沧谝巫由蠜]有動,見得溫梁與路今今二人驚訝的神色,她解釋道,“方才在樓下窗邊看見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直盯著客棧?!?/br> 慕易給她補充,“四個人,都沒有修行過。” 孟婆娑聞言給他投去贊許的目光:“這都弄清楚了?慕大仙就是靠譜!” 慕易就把視線挪開了,再沒看她。 “那那些人真的是來盯著我們的嗎?誰派的?。俊甭方窠窈闷?。 “就做最壞的打算,算他們是來盯著我們的,那派他們的人無非兩個可能,要么是那縣令,要么是那邪修。”孟婆娑撓撓臉,“若是他們提前給那邪修通風報信了,說不得那邪修會事先設(shè)下陷阱,總之小心為上?!?/br> “走吧?!蹦揭滋岵匠龇块T。 剛分析了一通的孟婆娑有些驚訝,“去哪?” 他偏頭,“抓老鼠?!?/br> 慕易的性格真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孟婆娑失笑。 憑幾人的本事要抓四個凡人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盯梢的四人躲在暗巷內(nèi)瞧著朝他們走來的孟婆娑一行,還有好長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說,你們鬼鬼祟祟地在這里在這里做什么?”路今今沒有那么好脾氣,臭著一張臉發(fā)問。 “仙人饒命!”一個大漢領(lǐng)頭撲通跪下,“我四人是奉了賈員外的命,要來這客棧盯一對父女……只是看緊他們,絕無害人之心!” 剩余三個大漢聞言跟著跪下,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 賈員外?父女?似乎不是來盯他們的??伞?/br> 孟婆娑心懷疑慮,沒有出聲。 倒是慕易下了結(jié)論:“你們便在此定一個時辰罷?!?/br> 無論他們有沒有說謊,定著他們也總歸不會再給他們找邪修的路子添麻煩。況且就他們四人收錢盯人的行徑來看,是該受點教訓。 血香篇(十三) 四人依著羅盤指示,穿過大街巷道,一路出了城。 出城未過半里路,大路便到了盡頭,眼前一片青綠蔓延開去,是樹林。 “在林中?!睖亓喊櫫嗣碱^。 樹林內(nèi)地形無疑會復雜幾分,要抓住那邪修的難度無疑也會更大。 慕易沒說話,托著羅盤先身踏進了林中,孟婆娑緊隨其后。 這是一片樟樹林,株株樹干筆直挺拔,直插云天;樟樹葉有些稀疏,漏下的日光在青草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而在四人進入樹林后未過多久,本是晴朗的天色便驟然陰沉了下來。 “這鬼天氣怎么說變就變!”路今今抓著劍抱怨了一句。她早晨新梳了時下最流行的高髻妝,若是真下雨,這成果便算是白費了。 孟婆娑抿抿唇,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樹林、陰天……怎么看都像是陷阱。旁的不說,哪有正常人會呆在野外樹林里小半個時辰都不換方位的? 這思緒還未放下,她前方的慕易忽地頓住了腳步,未托羅盤的手也警惕地按在了腰側(cè)的劍上。 一句“怎么了”甚至未問出口,慕易便沉聲提醒了一句,“小心些!” 孟婆娑下意識地順著這話屏住了呼吸。 幾息之間,眼前的株株樟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幻開位置,直教人眼花繚亂。 是奇門之術(shù)! 他們果然中了圈套! “是那該死的邪修!”路今今不禁咬牙罵了一句。 孟婆娑側(cè)眼看去,卻見慕易面色不改,眉目間沉靜依舊。他按在劍上的手改為握住劍柄,凝目看著前方虛幻重重的樟樹影,不知在等待些什么。 終于,孟婆娑見他手動了。 長劍出鞘晃出一道亮影,橫滑削斬,帶起一波強烈的劍氣。劍氣之盛,竟只見眼前虛虛實實的樟樹被摧枯拉朽般攔腰斬斷,席卷開一片煙塵。 為防風沙入眼,孟婆娑甚至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心道他這做法倒也蠻橫,就如同破九連環(huán)一般,技巧心眼統(tǒng)統(tǒng)不使,純用蠻力。快準狠。 枝斷塵飛的沙沙聲間,孟婆娑隱約聽見了一聲悶哼。 聲源頗遠,是那邪修? 她忙把手遮掩在眼前,緩緩睜開雙眼。 慕易顯然也是聽到了那聲動靜的模樣,凝眸望著眼前方向,眸色晦暗幽深。 倏地他偏頭,看向身旁的孟婆娑,“你跟緊我?!?/br> 仿佛是要深入抓那邪修的意思。 孟婆娑心神一凜,在慕易的注視下,雙手很自覺地抱緊了他手臂。 慕易垂眼看她抱著他小臂的手,默了幾息,像是下了很大勁說服自己一般,別眼抬頭,終是沒有甩開。 好嫌棄…… 孟婆娑意識到這個事實,心情頗不美妙。她安慰自己,他只是有潔癖。不對,她也不臟! 不待她陷入思維怪圈,慕易已是帶著她凌空而起,直朝方才那聲聲源處掠去。 可幾乎是驟然間,眼前尚算清晰的景色彌漫開一片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