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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給句痛快話吧,別這么嚇我了!我害怕!” “我想殺了你。”杜清眠很誠實。 黃鵬濤毫不懷疑她言語的真實性,因為從這一刻開始,杜清眠身上的氣質(zhì)更不一樣了,莫名的壓力逼向自己,讓他感受到了跟白天被捆起來時完全不同的窒息感。 被白特捆著時,他也就是覺得喘不上氣,憋悶的難受。而現(xiàn)在,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殺意幾乎包裹他全身,讓他的每個毛孔都炸開。 黃鵬濤以前覺得武俠里那種殺氣挺虛的,可現(xiàn)在,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身體的每處皮膚似乎都對上無形的冰冷刀尖,刀尖上浸了毒,稍動一下就會在刀尖下身亡。就算閉上眼忽略這一切,暗地里還有毒蛇窺探著發(fā)出嘶嘶聲。 遍體生涼。 井邊的那群鬼同樣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感嘆于是什么樣的鬼才能擁有這樣的威力,他們齊齊轉(zhuǎn)身,然后就看見杜清眠正坐在那里看著他們,目光沉沉的,一個臃腫的中年胖子在她身邊倒下去,吐了一地血。 血留在地上蜿蜒成河,流的遍地都是,偏偏避開杜清眠所在的范圍,給她留下一個干凈的坐席。 和頌站在她身后,同樣也沒料到這一幕會發(fā)生。他側(cè)眸,發(fā)現(xiàn)杜清眠的一雙眼睛微微發(fā)紅,正死死盯著那群鬼。 來自忘川河的鬼。 鎮(zhèn)子上還有其他的人,和頌見杜清眠眉間染上了一絲暗紅色的霧氣,抿了抿唇,怕她造成更多殺孽,直接俯身過去將她抱了起來,用自己的元氣禁錮著她即將四溢開的力量。 和頌按了按她的眉心,見她眼底的紅色漸漸褪去了,輕輕問:“還記得我嗎?” 杜清眠沉默了一下,壓著眼皮子看著他,開口:“和頌。” 和頌?zāi)樕下冻鲇淇斓男Γ骸笆俏?。?/br> 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對,我們先離開,明天來處理這些鬼?!?/br> 杜清眠的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他腦袋上,力道不輕,語氣帶刺兒:“沒有明天,放我下去?!?/br> 于是和頌就真的放她下去了,也不生氣,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腦殼:“別離我太遠(yuǎn),危險?!?/br> 這會兒精神更清明了點,杜清眠才聞到血腥味兒,瞥見躺平的尸體,她怔了一下,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心中崩然倒塌,難受得要命。 她不怕尸體,也不嫌惡心,就是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被覆滅了,難以接受。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跟那股力量抗?fàn)?,甚至不惜自殘,就是為了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變成野獸大開殺戒,畢竟這跟她從小接觸到的教育背道而馳。 可現(xiàn)在完了,全完了。 她仿佛能聽見那股妄圖控制自己的力量在沖她獰笑,讓她放棄,乖乖接納這些力量,做一個不用思考的容器…… 目光挪開,杜清眠躁郁地看向?qū)γ婺且蝗荷l(fā)抖的鬼,手一伸,其中一只便飄了過來。 那只鬼被她攥著脖子,竟然感受到了窒息感,如果有身軀,他現(xiàn)在估計就要尿出來了。 杜清眠陰沉沉看著他,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惡心極了,就跟現(xiàn)在自己身上的一樣。 她沉著眸子問:“忘川河來的?” 那只鬼在她手里掙扎著拼命點頭,杜清眠掌心一握,將他捏碎了,黑色的霧氣甚至消失得干干凈凈。 余下的鬼也被她一只只捏碎,直到剩下最后一只,杜清眠想起自己來這兒是為了什么,黑著臉問他:“曹家人的魂魄去哪兒了,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是,是是是,我們設(shè)了障……他們迷,迷迷路了……”那只鬼結(jié)巴地在她手里顫抖著,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就被捏死,于是又補充道:“剛才設(shè)障的人已經(jīng)沒了,障自然也就消失,他們應(yīng)該能找到回來的路!” 他剛上來沒一會兒,還沒呼吸夠新鮮空氣呢。 杜清眠閉了一下眼,忍住,繼續(xù)問:“你們上來干什么?” “就,謀生唄……” 杜清眠的唇角不耐的抿了一下,惡狠狠地瞪著他,那只鬼遭受不住,可心底最深處的那個秘密他也說不出來。如果講出去,他會比死在杜清眠手里更慘。 杜清眠沒耐心跟他審個百八十遍,眉頭一擰,把這團(tuán)黑霧也給捏碎了。 和頌一直站在暗處,不管她干什么都沒干涉,直到她發(fā)泄完了,明顯背對著尸體想躲開時,才捏出一枚光團(tuán),向她展開掌心。 “剛才事出突然,我沒來得及阻止,幸好撿回這個?!惫鈭F(tuán)在他掌心散發(fā)出微光,是生人的魂魄,“待會兒還能塞回去?!?/br> “別難過?!?/br> “我沒難過?!倍徘迕呖戳艘谎酃鈭F(tuán),目光飛快躲開。 隨即目光慢慢回落,視線順著光團(tuán)一直到他臉上。 失控的時候她會下多重的手自己知道,大約就是連命帶魂一起消失,灰飛煙滅??珊晚灳谷荒軓乃氖值紫?lián)瞥鋈嗣?/br> 杜清眠死死盯著他,什么也不問,目光已經(jīng)表露了一切。 和頌將光團(tuán)拋進(jìn)黃鵬濤身體里,將手掌放在她的頭上揉了揉,順毛般道:“這么晚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杜清晃了晃腦袋,把他的手甩掉,抿唇道:“你知道的很多?” 和頌笑:“很多。比如你今后若是不想躺棺材,就最好別離開我,呆在我身邊安全些。”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頌挑了挑眉:“我當(dāng)然是你的班長?!?/br> 杜清眠又想殺人了,眸子一壓道:“別裝傻?!?/br> 和頌忽然笑了一下,望著她的時候目光第一次如此不加掩飾:“你只需要記住一點,這世上你能靠得住的,大約只有我一人?!?/br> 杜清眠滯了一下,總覺得這樣的話十分唐突,可看到他那張臉時,又不覺得突兀了,仿佛不知什么時候這樣的一張臉曾經(jīng)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和頌見她低頭似乎若有所思,眸子輕輕地彎了起來,心想總還不算個白眼狼。 這一夜的事情就這么過去,黃鵬濤第二天早上是在自家后院里醒過來的。 他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但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周身蔓延著一大片血,凄慘無比。身子還發(fā)虛,連路都走不穩(wěn)。 黃鵬濤打著噴嚏回到了別墅里,發(fā)現(xiàn)曹家父子竟然醒過來了,跟杜清眠兩個坐在他的客廳里面對面聊什么。 他一進(jìn)去,曹山就站了起來,目光帶著憤怒看他,還隱隱捏起了拳頭:“黃鵬濤,你跟惡鬼糾結(jié)坑害我們父子倆,這事兒是不是應(yīng)該給個解釋?” 曹山身高一米八幾,塊頭也算大,黃鵬濤本來就虛,在他面前就更虛了,腿一軟倚在了門邊,扶著門框都爬不起來。 “這事兒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怎么敢跟惡鬼糾結(jié)……你這可是抬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