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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宗門,在外行走的天人宗門人,修為最高者不過筑基后期。以筑基后期修為將馬長老等人滅殺,不留半點痕跡,可能性微乎其微。況千機(jī)宗附庸天人宗,后者奪寶并不困難,何必動手殺人?那么,會是誰?難道還有其他宗門得到消息,插手此事?思及此,馬宗主心頭微顫。除了不起眼的小門派和部分散修,一山、兩觀、五皇、十八宗,千機(jī)宗一個也惹不起!馬宗主終于意識到,靈寶出世,怎么可能不驚動諸多尊者大能。自以為聰明,占得先機(jī),不過是為他人探路的棋子!自始至終,靈寶于千機(jī)宗都是鏡花水月,空想一場。找到得不到,得到保不住。遣門人至千刃山尋寶,歸根結(jié)底,只是送死!“此事……錯在我!”錯已鑄成,不可扭轉(zhuǎn)。馬宗主放開聚魂燈,雙手握拳,狂嘯一聲,凌厲如刀的罡風(fēng)突起。兩名長老忙運(yùn)起法力,護(hù)住自身。閣外的童子早禁不住七竅流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竟視我如豚,辱我宗門至斯!怒火沖刷氣海,法力貫通經(jīng)脈。馬宗主竟是因禍得福,沖破金丹初期境界,隱隱摸到金丹中期的門檻。罡風(fēng)漸停。內(nèi)門子弟拖走生死不知的童子,兩名長老抱拳道:“恭喜宗主!”兩人均看出馬宗主修為提升,心中滋味很是難言。“恭喜尚早。本座要閉關(guān)修煉,待出關(guān)后,定要查清此事是何人所為,為馬長老報仇!閉關(guān)期間,宗門之事便托于二位。荒川古境,”馬宗主冷笑一聲,“這次不會有我宗名額,下一次,本座定會自?。 ?/br>“是!”天人宗內(nèi),一名內(nèi)門子弟接到外門回報,匆匆前往長老議事堂。城主府內(nèi),山城城主正設(shè)宴款待凌霄觀來人。鶯歌燕舞,酒酣耳熱之際,有披甲衛(wèi)士匆匆行至殿外,對侍者道:“快去稟告城主,人回來了!”侍者不敢耽擱,彎腰進(jìn)殿。僅僅一名小侍,即有練氣一層修為,足見山城城主府底蘊(yùn)之厚。由此,千機(jī)宗一行人折損千刃山下,神魂不存的消息再遮掩不住。無論是綴在馬長老身后的尋寶者,還是以自身法力獲悉過程的尊者大能,都不由心生凜然。cao控噬魂藤,滅殺千機(jī)宗門人的黑袍修士,究竟是何來歷?莫非真是久不在人界露面的巫皇宮,定心不住,終于有了動作?荒川古境將開,山城內(nèi)聚集大量修真門派弟子,并有慕名前來的散修。關(guān)于千刃山巫族修士的傳言,愈發(fā)流散開來。滅殺筑基修士,不難。然此般手段,卻非尋常修士可以做到。“此人非出自巫族,定是魔修無疑!”李攸以為留下馬長老師徒三人,首尾已收拾干凈。殊不知,他的名聲正在山城傳開,還被人扣上“魔修”的帽子。歸根結(jié)底,仍是經(jīng)驗不足,對此世了解太少。虧得入荒川古境吸引力夠大,名額難得,否則,千刃山定將迎來一波又一波“除魔衛(wèi)道”的正義人士。不過,即便知道,李攸也未必在意。為達(dá)成所愿,他定要入世,早晚都會引起他人注意。低調(diào)?扮豬吃老虎?忍辱負(fù)重默默積聚力量?他不是這樣的性格,也不打算這么做。“我所-欲-者,定要逆天!我所行者,無非本心二字!”三界以實力為尊,李攸沒興趣扮作螻蟻任人踩踏,手被踩斷才起身反擊。他欲行之路,是為霸道!每踏一步,都如巨峰壓下,猛虎噬鹿。凡遇障礙,唯有碾壓!回山之后,李攸盤坐湖邊整整一月。不動,不聽,不言。任山風(fēng)刮過,暴雨再臨,始終如一磐石,幾同千刃山共生共存。理所當(dāng)然,一座深井再次成型。兩株噬魂藤扎根湖邊,好奇從井口下探,險些被渾身包裹靈光的李攸碾成“藤干”。驚魂未定爬出,再不敢輕易下探,一心一意留在湖邊修煉,半月之后,藤上連生數(shù)片新葉,許多老葉深綠近墨,葉脈流動股股深紅。山石村中,借李攸留下的湖水,山虎和石豹的傷勢漸已痊愈,轉(zhuǎn)而照顧其他受傷村人。經(jīng)此一劫,原本人丁興旺的山石村,余下不足三十人。許多還是外出采摘野菜方活得一命。石氏族老已死,村人均無馭獸之能。失去同伴的穿山獸卻沒有離開,而是將山虎等人帶到山下一座巖洞,靜靜守在他們身邊。看著伏在洞口的穿山獸,山虎和石豹眼眶發(fā)酸。誰言獸類無情?比起視人命如草芥的修士,穿山獸倒是更有人情味。這日,山虎同石豹合力打來一頭黃羊。山虎只剩一條手臂,不能開弓,只能與石豹合作,一人驅(qū)趕,一人攔截。三次里,總有一次收獲。洞中族人聽到聲響,互相攙扶著走出。“難為你們了。”兩個半大小伙子,身上帶傷,卻要照顧這些老老小小,累得讓人心疼。一個婦人挽起袖子,幾步上前,道:“你們先歇著,這活嫂子來做?!?/br>聲落,又有兩名婦人上前,合力提起黃羊,到洞邊溪口剝皮拆rou,生火燉煮。山虎和石豹退到一旁,靠著穿山獸坐下,望著千刃山頂,都有些出神。“豹子?!?/br>“恩?”“等到族人安定下來,我要入山去尋恩人?!?/br>石豹沒說話,隨手拽起一根草莖咬在嘴里,草葉上下?lián)u擺,一股苦澀、幾絲甘甜自舌尖開始蔓延。“我曾發(fā)下誓言,要與恩人為奴。恩人入山不愿露面,我亦不能違背誓言?!?/br>“我曉得?!笔獊G開草莖,“如果可以,我想與你同去?!?/br>“為何?”“聽你所言,恩人必是本領(lǐng)通天,我想同恩人學(xué)本事,保護(hù)族人,為死去的族人報仇!”山虎沉默了。馬長老一行雖然死了,可他同石豹都清楚,這件事沒有了結(jié)。不將馬長老背后之人尋出,山石村活下來的人將永不得安寧。“好!你我二人一同去尋恩人!”兩人握拳,重重撞在一起,隨即仰首,哈哈大笑。穿山獸被驚動,睜開一只眼,見無異狀,懶洋洋打個哈欠,重又睡了過去。☆、第八章山中無歲月。日升月沉,轉(zhuǎn)眼間又是半月過去。山腳巖洞中,受傷村人陸續(xù)好轉(zhuǎn),開始搬出巖洞,搭建木屋。并在僅存的一名老人帶領(lǐng)下,到村人死去之地祭拜,立起石碑,令后人不忘今日之難。漢子們拿起弓箭長刀,同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