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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做一件事情都一定有原因的。好了,現(xiàn)在告訴我你找我有什么事?”為G.A董事局工作了三十多年的馬蒂斯老董事不得不狠狠喘氣,好不容易才平息心口堵著的那口惡氣,勉強開口說出話來:“……是這樣的,先前董事會發(fā)給您的公函,有關(guān)于G.A的繼承人——”埃普羅過了四十歲后,繼承人問題就一天天越發(fā)尖銳起來。所有人都認為鄧凱文是個完美的黑道少主人選,可惜埃普羅養(yǎng)著養(yǎng)著,把孩子養(yǎng)成情人了。這種荒唐的事情先不提,如果說這孩子心甘情愿,那也好說,大不了當完情人再繼承黑幫,兩件事情都不耽誤就成。可是偏偏人家孩子是不情愿的,不僅不想當情人,也不想繼承黑幫,還三番五次要逃走。為了這個早年埃普羅狠狠教訓過幾次,但是越教訓越糟糕,到后來逼得孩子造了反,把G.A整個賣給了紐約警方,還差點把東部黑道一鍋端了。鄧凱文走后,埃普羅才開始認真的培養(yǎng)斯坦利。但是斯坦利天生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他從七八歲起就以折磨保姆傭人為樂,普通小孩子看到血rou模糊的場景都害怕,只有他不僅不害怕,反而還特別興奮。十一二歲的時候他不好好念書,家庭教師跟董事局告了狀,他就揣了把水果刀想要去砍那個家庭教師。等埃普羅想要培養(yǎng)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親生兒子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又殘忍的瘋子。沒有人特意把他教成那樣,事實上他的童年富足而優(yōu)裕,沒吃過半點苦頭。他變成那樣,純粹是天生的原因。埃普羅完全不把斯坦利當繼承人看待,連代表繼承人身份的“梵天之眼”都沒有交給他——事實上沒人知道梵天之眼現(xiàn)在在誰手里,埃普羅還是鄧凱文。董事局那幫元老因此急白了不知道多少根頭發(fā)。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把身家性命押在了斯坦利身上,這么多年下來他們作出了巨大的政治投資,如果將來繼承G.A的不是斯坦利,他們很多人就要血本無歸。這次斯坦利在洛杉磯被捕,并打了鄧凱文兩槍,回來后他就被埃普羅驅(qū)逐出了G.A,并被秘密關(guān)押在了“海王星”上。這幾乎已經(jīng)明確表示了埃普羅取消繼承人的意愿,為此董事會幾乎吵翻了天。他們需要繼承人,如果不是斯坦利,就必須是其他人。他們需要進行政治投資,在對的繼承人身上押上足夠的寶,確保他們的身家富貴能隨著G.A的存在一代代流傳下去。這封公函寄到埃普羅手上之前,埃普羅已經(jīng)和董事會對峙了半年多。如果再沒辦法取得共識的話,這幫老人就要一個個氣得心臟病發(fā)吐血而亡了。“董事會名下的調(diào)差委員會已經(jīng)上‘海王星’號,對斯坦利進行了為期兩個月的跟蹤調(diào)查。上星期委員會遞交了一份觀察報告,根據(jù)分析,我們認為斯坦利的精神并無異常,您完全不必繼續(xù)拘禁他的自由。”馬蒂斯老董事喘了口氣,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繼承人的最終確定是您的事,如果不是斯坦利,那也可以,只要您盡快給我們一個繼承人——哪怕只是一個試管嬰兒!”埃普羅走出別墅大門,略帶濕意的風立刻將血腥氣味沖散了很多。遠處傳來直升機隱約的呼嘯,那是FBI的人接到了他們的消息,正往別墅趕來。埃普羅坐進賓利,漫不經(jīng)心的笑問:“鄧凱文如何?”“——您說什么?”電話那邊一愣:“——當、當然,但是……”“我開玩笑的。”埃普羅打斷了他,聲音卻聽不出半點玩笑的意味。“我很快就給你們弄個繼承人回來?!彼D了頓,低聲道:“——很快。”正文Chapter45鄧凱文從沉睡中驚醒過來的時候,恍惚看見床邊坐著個男人,橙色的床頭燈灑在他側(cè)影上,竟有種溫暖的錯覺。外邊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厚重的窗簾外,隱約傳來聲聲悠長的蟲鳴。鄧凱文盯著那男人微笑的臉,半晌才恍然道:“埃普羅……”他猛的一個激靈,就像是從夢中突然驚醒一般:“怎么是你!”埃普羅看著他微笑,目光溫情,風度翩翩。如果不是對這個男人的恐懼已經(jīng)成為本能,鄧凱文也許真的會被這完美的假象所蒙蔽。“我來帶你回去,Kevin,”埃普羅伸出手,輕輕按住了鄧凱文的雙肩:“我們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了?!?/br>鄧凱文猛的揮臂想打開埃普羅的手,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無力,仿佛被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不隨自己控制。他一時大驚,條件反射式的想問“你對我干了什么”,說出口的卻是:“求求你,我不想回去,求求你……”那聲音軟弱得不像是他,不像是他二十八年來所認識的自己。鄧凱文心里無比驚駭,他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但是卻說不出來,說出口的都是軟弱害怕、痛苦求饒的話,仿佛聲帶已經(jīng)不隨自己控制了一般。他想揮手推開埃普羅,他想保護自己,卻什么都沒法做,連動一動小手指都做不到。埃普羅只微笑的看著他,眼神溫柔而憐憫。“你知道自己沒法抗拒的,”他俯□來,親吻鄧凱文顫抖的唇:“你知道自己只要順從就可以了,你一直知道的?!?/br>鄧凱文想大聲呼叫,但是開口只能發(fā)出顫抖的聲音:“埃普羅……拜托你……”“叫我Neil?!?/br>鄧凱文心里不想這樣叫,他拼命控制自己的唇齒,它們卻好像都脫離控制了一般,輕輕的叫了一句:“Neil!……”埃普羅笑起來,仿佛很滿意他這樣聽話,又把他抱起來往外走去。“放我下來!我不要跟你走!放開我,放開我!”鄧凱文拼命掙扎,然而不論如何用力,他都無法推開埃普羅鐵箍一般的擁抱。他的身體仿佛突然變小了,就像七八歲的孩子一樣毫無重量。他沒法感覺到自己四肢的存在,心里極度惶恐,想叫又叫不出聲。就在最倉皇無助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Kevin!Kevin你怎么了?”鄧凱文茫然發(fā)愣,只見埃普羅低下頭,靜靜的看著他。“Kevin!Kevin!”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