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能不在我辦公室里吃三明治嗎？尤其還是——”鄧凱文厭惡的抽抽鼻子，“吞拿魚口味的?！?/br>
“……”

二十秒后米切爾走回辦公室，嘴巴被塞成一個鴨蛋形，說起話來口水四濺：“親愛的，你和三明治都是我活著的動力！我愛你！”

“多謝，雖然我一點也不覺得榮幸?！?/br>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今早都發(fā)生了什么吧？老實說我看那個副局長也不順眼很久了，親愛的你知道嗎，就在我吃三明治的那二十秒鐘里外邊傳言已經(jīng)發(fā)展到副局長對你求愛結(jié)果慘遭拒絕了，如果你再不出面辟謠的話，晚上下班時那糟老頭就該懷上你的種了……”

“全體滾去特訓(xùn)三個月！”

“達(dá)令你不要這樣，無事可干的警察比深閨怨婦還要寂寞的。”米切爾眉飛色舞的一屁股坐在鄧凱文身邊，“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早上警局高層為什么突然召開緊急會議了吧？”

“……”鄧凱文嘆了口氣，說：“為了‘海王星’號?！?/br>
“——海王星號？”

“G.A發(fā)出邀請函，請了東部幾個黑道巨頭去海王星號召開年會。據(jù)說一些政界要人和富豪也收到了邀請。另外有個傳言之外的傳言，是說希伯來家族也有人會去，九成的可能性是亞當(dāng)斯?希伯來?！?/br>
米切爾不知道想起什么，臉色突然變了一下：“你——你該不會想趁著這個機(jī)會……”

鄧凱文一言不發(fā)。

“別開玩笑了，別這么輕易上當(dāng)！這條消息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真是假！”米切爾霍然起身，繞著辦公室轉(zhuǎn)了兩圈：“可能是埃普羅故意放出這條假消息，目的就是引你上鉤，也可能希伯來家族去的根本就不是亞當(dāng)斯而是別人……”

“米切爾，”鄧凱文淡淡的道，“每次G.A開年會，去的都是亞當(dāng)斯?希伯來，從來沒有別人。”

米切爾猛的頓住腳步：“這么說你真的想去海王星號了？”

鄧凱文盯著他，眼神靜得可怕，就仿佛深湖一般隔絕了所有情緒。

半晌他突然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揮手：“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我不是答應(yīng)過你嗎？如果報仇的話，一定會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米切爾緊緊盯著他，連他表情的每一點細(xì)微變化都不翻過。半晌他才勉強(qiáng)咳了一聲，說：“你還記得就好，我只怕你一個人跑到海王星號上去，萬一出什么事的話，……”

“怎么會呢，”鄧凱文微笑著，輕描淡寫的道。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想起那天沒有問米切爾，為什么他這么著急要阻止自己去海王星號，為什么他沒有說——“我陪你一起去?！?/br>
明明是很簡單的，既然一個人去不保險，兩個人一起去當(dāng)然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再說要引出亞當(dāng)斯?希伯來不容易，海王星號是唯一的機(jī)會，堪稱千載難逢。

如果當(dāng)時問了，那么可能事情的發(fā)展，從此就會有所不同。

但是當(dāng)鄧凱文想起這一點時，無可挽回的因果已經(jīng)到頭，一切都已太遲太遲。

海王星號年會的日期越來越近，東西兩部的反黑警察們神經(jīng)也越來越緊繃。

相比之下，S.的工作倒是沒有多大變化，閑著的時候看報喝茶，忙起來的時候二十四小時連軸轉(zhuǎn)，白天滿大街追捕拿著黃瓜搶銀行的劫匪，晚上還要給這幫匪徒解決分贓不均引發(fā)的內(nèi)訌槍戰(zhàn)。

米切爾再次成功連任“S.最敬業(yè)模范警察”的光榮頭銜，整天跟著鄧凱文一起出任務(wù)，沖鋒沖在第一個，撤退撤在最后一個，先鄧凱文之憂而憂，后鄧凱文之樂而樂，只差沒黏著鄧凱文一起去上廁所了。

那天下班的時候，鄧凱文正準(zhǔn)備去停車場跟米切爾會合，突然手機(jī)響了，是雷古勒斯的電話號碼。

他略一遲疑，退回了辦公室里，隨手關(guān)上門，才接起電話：“喂？”

“是我，Kevin?！崩坠爬账沟穆曇袈犉饋碛悬c焦躁，跟他一貫的完美政客形象非常不符，“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有急事找你?！?/br>
“——急事？”

雷古勒斯飛快說了個餐廳地址，“我在這里等你，今晚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一直等下去。聽著，這非常重要，你最好快點來！”

鄧凱文沉默了一下，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可以看見米切爾正站在警局大門前，百無聊賴的拋鑰匙玩。

“……你等著我。”鄧凱文掛斷了電話，沒再給雷古勒斯繼續(xù)說話的機(jī)會。

雷古勒斯所說的餐廳地址離他家非常近，但是離警局還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

路上鄧凱文給米切爾發(fā)了條信息，說自己下班時有點事，晚上會晚一點回去。

米切爾立刻連環(huán)短信加電話催問是什么事，鄧凱文一概沒接——他也接不了，高速公路上打電話是要出人命的。

折騰大半個小時后米切爾大概意識到，對鄧凱文來說催問、電話追擊、連環(huán)短信等等都是犯忌的。他最終無可奈何的發(fā)了條短信，說自己知道了，會在家里做好飯等鄧凱文回家的，讓他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鄧凱文正好下高速，看到短信冷笑一聲，回了個OK，直接關(guān)機(jī)。

雷古勒斯選擇的這家餐廳，很久以前鄧凱文跟他來過。他輕車熟路走進(jìn)門，一眼就看見雷古勒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不知道為什么臉色非常凝重。

“發(fā)生什么事了？”鄧凱文一邊拉開椅子，一邊對點餐小姐揮揮手：“無糖咖啡，謝謝！”

“我收到了一封信?！崩坠爬账拐f。

“恐嚇信？”

“比那還詭異……”他從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張卡片，“看看這個?！?/br>
鄧凱文剛接過來，只第一眼，臉色就變了。

那是一張非常精美的燙金銅板邀請卡，背景是輪船浮雕，右上角燙著蒼鷹振翅立在一卷書上的印記，約莫一英寸見方。只要是在紐約呆過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那印記意味著什么——那是G.A集團(tuán)的印章。

這是一張來自“海王星”號的邀請卡。

雷古勒斯示意他看尾處的簽名，那上邊竟然龍飛鳳舞寫著斯坦利的名字。

“斯坦利邀請我下周參加海王星號上的宴會，我想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