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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手,一頁一頁翻著手里的折子。熱熱的體溫一波波傳到手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皇帝靠得很近,近得連呼吸也輕輕的噴在自己臉上。往旁躲了躲,但皇帝執(zhí)著他的手,也容不得他躲,最后只能將目光鎖在奏折上,不去管他那雙不規(guī)矩的手是否正撩著自己的發(fā),不去管自己的耳根是否發(fā)起熱來。皇帝看的當然不是折子,暗暗嘆息,半年不見,少卿更見清瘦了。半年,真不知道這半年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每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胡思亂想,想少卿是不是睡得好吃得好,想少卿是不是正在和敵人廝殺??墒亲约河帜茏鍪裁茨??京城與梁平,隔了千山萬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戰(zhàn)局不明時堵住御史們的一張張利嘴,為少卿取得自主的權(quán)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明白,少卿明白,可笑天底下竟有這么多的蠢人不明白。恍若一夢。相隔半年,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廷尉署的大牢里。看著少卿奄奄一息的模樣,他覺得他的心像被一把鈍刀磨著,慢慢的,一分分銼著他的血rou,但他不能流淚,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能對少卿說,只因他是逃將,而自己是皇帝。他是皇帝,他手中掌控天下人岌岌以求的權(quán)力,權(quán)力是最銳利的兵器,只要運用得當,這把兵器就能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至少,他能讓少卿擺脫逃將的罪名,至少,他能讓少卿平安的回到自己身邊。而這些,他都辦到了。衣衫悉簌,皇帝看著少卿溫和的臉龐,心頭一熱,手不自覺的伸了過去,想攬上他的腰。手指剛要觸到少卿的衣衫,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又放肆了,這個害羞的人兒又不知道會怎么生氣了。其實,少卿這么溫和的人,所謂生氣,不過是狠狠的瞪自己一眼,粉紅的唇緊緊抿住不再同自己說話罷了。無聲的笑了,猶自不甘心就此作罷,轉(zhuǎn)眸見到墻上晃動的影子,心念一動,身子悄悄的往后移了過去,悄悄的,悄悄的,虛虛搭在少卿肩上。少卿依舊看得專注,絲毫不知道文燁在耍什么把戲?;实蹍s見到了,墻上兩個人影甜蜜的偎依在一起。一人溫順靠著,一人長臂微伸,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擁著。"皇上要少卿看的便是這些么?"少卿合上折子,輕輕放回桌上。"彈劾的人中,他是罪首,"皇帝唇角一勾,"朕早晚要誅了他!"第四章"只因他上了這本折子么?"少卿轉(zhuǎn)眸,黑嗔嗔的眸子濃重得像墨一樣,"回想起來,那一場仗真是像做夢一樣。先前我不明白,為何以我大燕數(shù)十萬兵力會和小小一個蠻夷部落僵持這么久,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不在兵力不夠,而是人心不齊。以主帥為例,元帥以下,參軍謀臣又分為幾派,往往一個決策便達數(shù)日之久。拖延戰(zhàn)機,即便是為了穩(wěn)妥,這也是不可赦免的。少卿私以為這罪卻又比李御史的罪更重了。其次,諸帥戰(zhàn)法過于迂腐。在開戰(zhàn)之初,我軍派探子到敵方了解地形,知道那是一半山地一半戈壁,以為依靠兩萬騎兵長途奔襲便可取勝了,萬萬沒想到將稽軍逼入梁平,反倒給了他們一次轉(zhuǎn)勝的機會。梁平以山為主,處處是山,層巒疊嶂,我軍的輕騎便發(fā)揮不了作用。況且以前只聽說利用山地來伏擊、襲擊,從來沒見過像稽軍那樣以山地為依托,進行攻防戰(zhàn)的。一時之間,諸帥便不懂是進攻好,還是圍困才好。軍中首腦既然無法決斷,兵士們又怎么敢擅作主張?時日流逝,倒白白給了稽軍喘息的機會。""那么如讓少卿為帥,少卿會怎么做?"文燁微微側(cè)頭,眼中光芒閃動,是欣慰,是贊賞,是愛慕......此時的少卿,像一把出了鞘的龍泉劍,錚錚作響。隨著話語,總是溫和得宛若泉水一般的眸子變得生動起來,流光之間,神姿顧盼,變成激流,變成瀑布......文燁看著這樣的少卿,再也移不開眼睛。少卿的倏地的站起,負手踱步。寶藍色綹子上鑲嵌的珍珠在烏木一般地發(fā)上閃耀著皎結(jié)的光。少卿劍眉飛揚,唇瓣帶笑,溫玉一般的臉上時而凝重,時而輕松。他的心已經(jīng)飛到戰(zhàn)馬嘶鳴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飛到那古木參天的梁平山林。他已經(jīng)忘了身處的的是雕飾華麗的承乾宮,已經(jīng)忘了身邊坐的是統(tǒng)御萬民的尊貴天子。溫和與狂傲,隱忍與恣情。便這么矛盾的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卻又是那么和諧自然,好似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理所當然的了。"若是少卿為帥,絕不困守梁平!"斬釘截鐵,少卿的眼里閃著飛揚的光,"深入敵軍腹地,時日拖得越久,對我軍越無益處。糧食物資從京城遠送梁平,千里迢迢,人力天災(zāi),但凡碰上其中一個,我前方數(shù)萬精兵將不戰(zhàn)自潰?;妳s恰恰相反,潛伏梁平密林之中,清泉山果,禽rou獸裘,盡夠他們?nèi)∮玫牧?。他們又是如此熟悉地形,一旦精力盡復(fù),要脫困并不是難事。"少卿袍袖一拂,沉沉的道:"善戰(zhàn)者,居之不撓,見勝則起,不勝則止。故曰:無恐懼,無猶豫。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zāi),莫過狐疑。善戰(zhàn)者,見利不失,遇時不疑。失利后時,反受其殃。故暫從之而不釋,巧者一決而不猶豫",微微一笑,"這是中的話,實實是一針見血。只攻不行,只困更不行。因勢利導(dǎo),靈活運用,困中有攻,攻中有困才是上上之道。"正是關(guān)鍵處,少卿卻沒繼續(xù)往下說。薄紅的唇微微抿著,黑琉璃一般的眸子盯著跳躍的燭火,長身玉立,安祥之中透出凝重來。文燁知道少卿并不需要旁人釋難解疑,他是天生的將領(lǐng),骨血里早就融入了將領(lǐng)所應(yīng)具備的睿智與堅忍。以手支頤,看著澄黃的燭火頑皮的落在少卿光潔的側(cè)臉上,看著少卿流墨一般地的長眉優(yōu)雅而凌厲的斜斜飛入鬢邊......忽然少卿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幾步走到覆蓋了整面墻壁的圖志前。眸光緊緊鎖在圖上細小如蚊蟻的地名上,"先令兵士伐木結(jié)成廣二十步,長四十里的柵欄,堵住稽軍去路,防止稽軍逃散。隨后,命夏環(huán),李真率步兵七千,夜上西山,突襲敵軍帥帳,同時命蕭離等諸前鋒將軍率三千人上東山,采用夜戰(zhàn)、近戰(zhàn)。奇襲,對稽軍實施夾擊",朗聲一笑,"少卿此戰(zhàn)的意圖,不在擊潰多少敵軍,只在搶占東西兩處高地。梁平雖然山林密集,地勢復(fù)雜,但最高處也僅東西二峰而已,一旦我們奪得這兩處高地,隨軍而行的弩箭排射便可發(fā)揮效用,居高臨下,不愁稽軍不降!""稽軍為脫險境,必會放手一搏,若是攻下東山......"f"不",少卿的聲音很大,回蕩在承乾殿雕龍畫鳳的藻頂上久久不散。文燁被喝得一怔,少卿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溫溫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