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分尸現(xiàn)場，找到尸體的現(xiàn)場只有尸體沒有遺留的物品，那這些東西去了哪里？養(yǎng)豬場不該是最可疑的嗎？”

    “是很可疑！”安季同聽得很有道理，米瑗聽不到安楠那邊在說什么，急得跺腳。

    這一跺腳，安靜的走廊響起了鞋跟敲擊地面的清脆響聲。

    安季同立即警覺，“誰！”

    偷聽被人發(fā)現(xiàn)，還是自己沒忍住發(fā)出的聲音，米瑗尷尬不已，“是我?！?/br>
    “楠楠，這邊有事先不說了?！卑布就瑨炝穗娫?，還在感嘆自己警惕心太低，回想一下剛剛的對話，幸好沒有涉及到“能聽到刀說話”“大菜刀說了什么”等字眼。

    以后在外面聊天要更注意才行。

    “米警官怎么會來技術科？”

    米瑗：“隨便走走?！?/br>
    隨便走走？

    在三天必須破案的壓力下？

    騙鬼呢！

    安季同不信。

    不過米瑗既然來了，省得他再過去一趟找鐘斯年，“那麻煩米警官給鐘隊帶句話，就說養(yǎng)豬場比較可疑，最好再搜搜看有沒有受害者的遺物。”

    ☆、第 14 章

    “發(fā)現(xiàn)受害者的血跡后，警方搜過一遍。”米瑗覺得期望安楠這個外行人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的自己真的太傻了，“沒有發(fā)現(xiàn)?！?/br>
    安季同：“是怎么個搜法？普通地搜，還是掘地三尺地搜？是隨便搜搜，還是一寸一寸地翻？”

    米瑗：“……”

    說不出“不知道”三個字。

    她臉上的表情和沉默足以告訴安季同答案，搖搖頭離開了。

    米瑗的臉火辣辣的，說不準其中有多少是因為父親的指責，又有多少是因為自己的失職。

    她失落地回到辦公室，只覺每一個同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全都在說“敗家犬”“沒用”“花瓶”，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支撐她走到鐘斯年面前，“鐘隊，不如再搜一遍養(yǎng)豬場吧，我覺得那里肯定有什么是我們忽略了的。”

    等等，她在說什么？

    那是安楠提出來的，不是她。

    鐘斯年正在從頭翻閱案卷資料，查看有沒有什么新的突破口，或者是被他們忽略了的東西。

    聽米瑗提出來，愣了愣。

    尉遲舒下意識地說了句：“那里不是查過，什么都沒有嗎？”

    這是米瑗用來否決安季同的理由，輪到自己身上，她沒法把安季同的話照搬過來使用，那是對所有進行搜查工作的警察的質疑，會使她成為公敵。

    可她說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結結巴巴自己都沒什么底氣地說：“既、既然沒頭緒，不如再、再查一遍?！?/br>
    養(yǎng)豬場有多大有多臭，沒去過現(xiàn)場的米瑗不知道，真要再查一遍，絕對是一件大工程。

    說出口的瞬間，她察覺到同事們投射過來的“嫌棄”，嫌棄她隨隨便便出口，嫌棄她頂著局長女兒的身份不干太多事，嫌棄她毫無理由的重復作業(yè)。

    盡管，警察查案就是不斷地重復一些枯燥的查探走訪等極為費時的工作。

    鐘斯年看著資料里“沒有在養(yǎng)豬場搜到其他東西”的字眼，陷入沉思。

    時間不多了，他是不是真的要把隊里的大多警力與時間放在這個可能沒結果的事情上，這需要他的判斷。判斷一旦下了，沒出結果，就是他的責任。

    沉默越來越久，其實不到十秒，米瑗卻覺得過了十分鐘之久，再受不住同事們的無聲“譴責”，憋紅了臉喊：“是安楠說的！”

    話出口后，她緊繃的神經斷了。

    鐘斯年一愣，“安楠？她怎么會和你說？”

    米瑗捏緊了拳頭，聲音很輕，“剛剛在外面遇到了老安，他讓我轉達的。”

    是安楠啊。

    鐘斯年垂眸思索。

    文沙鼓起勇氣提議道：“安楠很厲害的，她有這個提議肯定有她的考慮和根據(jù)，其他人沒空的話，我去吧！”

    新人就像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簡稱打雜，所以這樣的事他沒有一點壓力與不滿。

    尉遲舒摸摸下巴，“安楠啊，她上次猜得那么準，這次不會也猜對吧？”

    養(yǎng)豬場那邊沒有監(jiān)控，他這個技術宅只能咬牙切齒了，“嘖，不裝監(jiān)控真的不怕豬被偷！”

    鐘斯年下定決心：“走，再去查一遍！”

    合上資料，拿起車鑰匙往外走的同時，鐘斯年對尉遲舒喊：“尉遲，把安楠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我。”

    “收到！”尉遲舒噠噠兩下，“鐘隊，搞定?！?/br>
    “尉遲和小劉看家，其他人，出發(fā)！”

    “是！”

    米瑗跟隨眾人坐上警車，修剪好的精致指甲戳在掌心落下一個個白痕，昭示著她的不甘。

    為什么！

    為什么她堂堂警察局局長的女兒，正式編制的警察竟然還比不過法醫(yī)的女兒，一個外行人！

    徐興賢開車，鐘斯年在副駕駛座上撥打安楠的電話。

    此時的安楠，結束和安季同的通話沒多久，正和高贊對打呢，又來了電話。

    她抱歉地喊了暫停，拿手機一看，是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來電不曾顯示是推銷或者中介，她猶豫著按下接聽，“你好？”

    “是我?！辩娝鼓甑穆曇艉苡斜孀R性，安楠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鐘隊找我有事嗎？”

    “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分析覺得養(yǎng)豬場有問題的。”

    “女人的直覺。”回答超級光棍。

    喝水的高贊嗆了一口，擦擦濕潤的嘴角沒好意思反駁她。

    嗯，19歲的女孩直覺。

    鐘斯年：“……”無言以對。

    “真的搜到東西，破案后我請你吃飯?！?/br>
    “那我等著了?！卑查⒉豢蜌猓龅爻亮苏Z調，“鐘隊，請注意離分尸現(xiàn)場有段距離的位置?！?/br>
    為什么？

    鐘斯年想問，沒有問，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即使問了還是只能得到個“直覺”的答案。

    “嗯?！?/br>
    掛了電話，安楠為號碼設好備注，補充水分。

    高贊問：“需要休息一會兒嗎？你好像有事要忙的樣子?！?/br>
    “沒事，忙完了?！卑查獡u頭，“網球才剛剛開始學，想要拿第一還得多多練習。學長累嗎？累的話，休息一下?！?/br>
    “不累?！备哔澞闷鹎蚺?，兩人重新上場練習對打和技巧。

    安楠打羽毛球多年，有一定的體力和運動基礎，轉換成網球后不會像初學者那樣困難，就是網球和球拍的質量與羽毛球相比重了不少，這才要多多練習爭取盡快適應兩種球類運動的不同帶來的差異和改變。

    一個小時后，安楠的電話又響了。

    好在這回是休息途中，不然臉真疼。

    鐘斯年沉穩(wěn)的聲線里帶著興奮與激動，“找到了，那八個人的遺物！”

    安楠也挺高興，“挺好的，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