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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楠決定更多地把目光放在未來,放在那些還未發(fā)生的岌岌可危的事情上。 ** 安楠把郝淑貞約到電視臺附近的咖啡廳,原原本本不帶一點潤色地說完那一家人的事。 郝淑貞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咖啡廳其余客人投來驚異的目光,她顧不上其他,紅著眼睛,聲線顫抖:“我寫,我一定寫!為了更具有震撼性,我要去采訪賀泉,結(jié)合當事人的視頻一起發(fā)!” 安楠在新聞報道方面是個十足的小菜鳥,不干涉郝淑貞的做法,“需要我的幫助請說,但是我覺得警方讓你采訪的可能不太高?!?/br> 郝淑貞盯死了連環(huán)分尸案,三番四次地報道信息,讓輿論重重地壓在警察局和警察身上。 雙方的關(guān)系說水火不容有點夸張,不好是肯定的。 “為什么不可能?”郝淑貞挑眉,“靠山和關(guān)系就是要在特殊時刻走的?!?/br> 安楠:“……” “你還不知道吧?”郝淑貞自豪地揭底,“局里有個很感性的女警,是局長的女兒,而我……是副局長的女兒。” 安楠:“……”全是惹不起的大佬。 “即便這兩條路走不通,我也還有其他的路。” 其他什么路,郝淑貞神秘地笑笑,沒有再說,安楠并不好奇,也沒問。 這起案件和后續(xù)報道轟動寧市,逐漸朝其他地方蔓延,引起大半個國家省市人民群眾的矚目。 一整個七月,全是賀泉和他的人生。 網(wǎng)上各種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有些與賀泉感同身受同情他的遭遇想去看他,有些十分偏激,覺得那種人該死賀泉殺得好,網(wǎng)管天天加班刪留言還刪不過來,可見熱度之大,關(guān)注之廣。 案子影響重大,八月初,早早開庭審理。 律師用賀泉的經(jīng)歷與無奈打動陪審員,沒有判處死刑,落了個終身監(jiān)/禁,不日移交京市監(jiān)獄。 判決第二天,安楠收到賀泉的面見要求,鐘斯年接她去了看守所。 見了面,賀泉沒有多話,只是微笑著看了她許久。 時間快到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像素并不清晰的照片,那是張偷拍的照片,畫面里是她在網(wǎng)球場上打球時的樣子,僅僅只有一個側(cè)臉。 賀泉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張照片,問:“安楠,我想珍藏這一張照片,可以嗎?” 安楠看不得他這樣,點了點頭:“可以?!?/br> “還有,謝謝你的喜歡,學長。” 時間到了,賀泉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第 20 章 從看守所出來,安楠有點難過,這份難過在看到外面倚著車窗抽煙的鐘斯年,如煙霧般迅速消失。 男人寬肩窄腰,深藍色T恤包裹不住胸膛與腰腹的肌rou,一塊塊地散發(fā)出成年男人的強烈荷爾蒙。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吞云吐霧的樣子,該死的性感! 安楠很討厭抽煙的男人,因為她對煙味敏感,聞到點煙味就要咳。 這一刻,看著抽煙的鐘斯年,竟然被撩了一下。 不,這是荷爾蒙的錯覺! 絕對是! 安楠移動腳步,站到上風口,遠遠地不靠近,等他抽完。 鐘斯年早在安楠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即使不出聲存在感也很高,讓人無法忽視。 看著遠遠等候不靠近的安楠,他掐滅了煙頭,“說完了?” 安楠“嗯”了聲,沒有過去。 鐘斯年:“討厭煙味?” 安楠:“會咳?!?/br> 聞言,鐘斯年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探身進去,把里面存放煙頭煙灰的那一罐垃圾全部抽出來,大跨步地走到垃圾桶邊,連同裝垃圾的車載煙灰缸全部丟了進去。 安楠覺得好笑,緩步走過去,“怎么丟了呢?我還不至于因為一兩聲咳嗽丟了命?!?/br> 鐘斯年走了回來,大手在安楠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年紀輕輕的說什么丟命不丟命的?!?/br> “上車,我請你吃飯?!?/br> 安楠皺著鼻子揉頭發(fā),上了副駕駛座,邊系安全帶邊拒絕,“不用,你帶我去賀泉家吧,我有點事想驗證。” “驗證什么?”鐘斯年啟動車輛。 安楠:“……就說你帶不帶我去。” 鐘斯年好笑地看她,不就問了一句嗎,發(fā)什么脾氣? “我不帶你去呢?” 安楠扭頭不理他,她要是有辦法進賀泉家,早自己進去了,還用得著他? “行了,帶你去?!辩娝鼓晷恼f年輕的小姑娘是不是全這么嬌氣,還喜歡把心事藏起來? “午飯也請。” 賀泉家。 這是一間一家三口一個死亡一個被殺一個自首的公寓,賀大刀的親戚們聽說是這么個房子,一致同意把房子和里面的家具電器全賣了再平分款項,沒有人來搶占房子,動里面的東西。 因此,賀泉家的公寓很完整,鑒定科的同事過來取證過,與賀泉最后離開時的樣子有些出入,大體上東西是沒少太多的。 鐘斯年不知道安楠要驗證什么,利用警察的身份和證件從物業(yè)那要來鑰匙,在門口站崗。 安楠先進賀泉的房間看了看。 這是一個很空的房間,沒有多余的裝飾。床單洗得發(fā)白,床頭柜上只有一張女人的單人照,眉頭微皺,不太開心。柜子門敞開著,一眼看去能把一年四季的換洗衣服全部看完。 安楠以前不認識賀泉,不知道他過的是什么日子,她數(shù)了數(shù)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加起來只有心酸的十套,套套偏大,黑色的布料洗得發(fā)了白。 賀泉瘦弱,身高在175至177之間,而這些衣服偏長偏大,怕是賀大刀穿下不要的。 安楠不敢再看,扭頭去了廚房。 廚房少了被當成兇器的大菜刀和水果刀,還有一把新的不銹鋼菜刀,以及一把有些年頭的小菜刀,刀生了銹,缺了口,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丟。 “你們好,我是安楠,我想詢問一些事?!?/br> 不銹鋼菜刀:“你在和我說話?” 生銹缺口刀:“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嘍?!?/br> 安楠:“……” “是我在和你們說話,沒有幻覺,沒有幻聽,耳朵還很好使。” 她很有預見性地堵住了耳朵,果不其然,迎接到了一老一少的尖叫聲合唱。 好半天,一老一少緩和了心情,接受人類界出現(xiàn)了一個叛徒的事。 不銹鋼菜刀:“問吧,不過我才來這個家半個月左右,沒什么能告訴你的。” 生銹缺口刀:“我在這二十多年了嘍,問吧小娃娃。” 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