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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發(fā)現(xiàn)這邊的寢室有血腥味傳出,是什么時間?” 徐興賢:“七點多,具體什么時間她們記不清。叫救護車的時間是七點五十五。” “傷口在哪,創(chuàng)口多大,傷了幾條動脈。”安楠接連三個問題,把徐興賢問懵了,“我還沒見過尸體,抱歉,我馬上去。” “算了。” 安楠放下手機,起身的同時敲了兩下表盤,刀片會意,等安楠走到鑒定科同事身邊取過樊淳美自殺用的水果刀,立即出聲問道:“水果刀,你主人什么時候自殺的?” 水果刀被嚇懵了。 一聽有刀來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為上:“自從我跟了主人,也就削削蘋果和梨子,怎么突然有一天主人拿著我割腕了呢嗚嗚嗚嗚,人家害怕嗚嗚嗚……” 刀片:“……” 安楠:“……” 安楠不可能盯著一把水果刀太長時間,刀片深知這點,忙問:“別哭了,你主人什么時候自殺的?” 水果刀嗚嗚嗚好幾聲,哭哭啼啼地說:“人家不記得啊,我愉快地聽著歌呢,突然就發(fā)生了這么可怕的事嗚嗚嗚嗚……”心理陰影面積頗大。 ☆、第 89 章 寢室是上面床下面衣柜書柜書桌的設計, 書桌先是與衣柜同一條水平線, 而后在靠近中間位置樓梯的地方寬大一些,形成一個半橢圓的弧度。 樊淳美的床位在靠近洗手間的那邊,左窄右寬,左邊是一格一格一共三格的置物柜子, 右邊上面是書架,下面是大幅的空擋。 她經(jīng)常把包、袋子、書本之類的往右邊一丟,而后再慢慢地整理。 左邊最上面是護膚品、化妝品、化妝箱,中間是身體乳、洗發(fā)露、護發(fā)素、沐浴露, 最下面放的是牙杯、牙刷、化妝鏡,還有水果盤、水果刀。 那么, 樊淳美的左手會不會是去拿水果刀了呢? 安楠把裝了水果刀的證物袋放回記憶中的原位, 想要嘗試那樣的可能性,結(jié)果水果刀哭泣起來:“干嘛又把人家放回來, 人家噬主, 已經(jīng)是不干凈的污點刀了嗚嗚嗚……” 安楠選擇性失聰, 把水果刀翻來覆去試手勢, 弄得水果刀哈哈哈嗚嗚嗚亂叫, 還是沒有順手的感覺。 徐興賢看出了點意思:“顧問是覺得死者的左手拿了水果刀,所以才會把水果盤放在右邊嗎?” “只是一個可能的猜測?!卑查艞壚^續(xù)嘗試, “現(xiàn)在看來,不可能。樊淳美是右撇子,不用看尸體我都知道她右手持刀劃左手。她平常不愛運動,體測時體力、握力將將維持在平均水準, 左手擰個礦泉水瓶蓋還費勁,沒多少力氣,做不了那樣的事?!?/br> 徐興賢沒有反駁,證實安楠的猜測正確。 “那她左手拿了什么?” “應該是手機。”右撇子的人用左手干什么都不怎么順手,唯有手機。 安楠把樊淳美的手機握在掌心,仔仔細細地看。 手機上沾染的痕跡有不少是水滴和線條狀,意味著上面的血液是在割腕后,血液流經(jīng)手腕一滴滴落在手機上。 而后,因為手機掉落或傾斜,血液緩緩順著重力的方向流淌,形成一條條細小的線條。 洗手間的現(xiàn)狀是洗漱臺、洗衣臺上干干凈凈,唯一有血的地方是洗澡的淋浴下面那塊區(qū)域的地面瓷磚。 由此可以猜測,樊淳美左手握著手機,右手握著水果刀進入洗手間,而后把手機放在地上,一刀劃了下去。 那就更奇怪了。 一個自殺的人,為什么要把手機帶進去? 通話、短信、微信,最常用的三個社交方式里沒有她留下的只言片語。 安楠向后面伸出了手。 徐興賢還沒來得及問要什么,一只細白的手伸了過來,把只黑色的手機放在安楠的掌心。 “文沙?” 來人正是文沙,“師傅,我剛從局里過來,安叔叔說死因是失血過多,左手手腕上的傷口非常干凈,沒有一點猶豫,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割的。這是初步的驗尸結(jié)果,之后的血液和成分化驗還要等結(jié)果出來才能知道。” 安楠點點頭,電話已經(jīng)接通,“米瑗?!?/br> “我在。” “現(xiàn)在有空去通訊公司查查樊淳美的通話、短信記錄嗎?” “有,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安楠打給尉遲舒,“技術?!?/br> “是?!?/br> “我讓人把樊淳美的手機給你送過來,你查查她所有社交軟件的聊天記錄,包括那個網(wǎng)站的IP馬甲全部查一遍,卸載掉的APP也別忘了?!?/br> “放心,我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br> 掛了電話,安楠把兩只手機交給文沙,樊淳美的手機被她取消了密碼和指紋解鎖的功能,誰都可以打開使用。 “你跑一趟,把手機送給尉遲舒。” “是!”文沙應下后,擔憂地問了句,“安叔叔有點擔心你,師傅,你沒事吧?” “沒事?!币娢纳澈托炫d賢都有些擔心的樣子,安楠只得花時間對他們解釋一番,“樊淳美是不可能自殺的,這件案子有蹊蹺,我沒時間悲春傷秋。認識的人突然死亡,要做的不是難過于她的離去,而是抓緊時間查出里面的蹊蹺,抓到兇手繩之以法?!?/br> 這番話說得太好了。 文沙很想捧場地給師傅鼓個掌,無奈場面不允許,他只得用崇拜的眼神膜拜兩眼師傅,而后拿著手機飛一般地沖出去給師傅跑腿。 徐興賢:“顧問,你怎么確定死者不是自殺的呢?” 安楠:“一個蓄謀自殺的人,你可以看看先前的鄭木,遺書、理由、囑咐,為自己離去做說明,為離去后所珍愛的家人留下安排。周媛女被愛情沖昏頭腦什么都沒有留下,這個不算。萬憶安的案子很奇怪,說自殺是很像,再細細推敲會發(fā)覺違和之處?!?/br> “你分析鄭木的自殺案就行了,這個比較典型,有代表性。那么,對比鄭木的案子,你再看看樊淳美的案子,是不是發(fā)覺了什么?” 循循善誘,點點推導。 安楠是用教導文沙一樣的方式來教導徐興賢。 文沙除了腦子稍微好用點,其他反面全是弱雞,徐興賢則是體力、武力方面過人一籌,智商略為遜色,兩人優(yōu)缺互補,會成為一對好搭檔。 在安楠對寧市刑警大隊未來的規(guī)劃中,文沙是智囊,徐興賢是武力擔當。 好搭檔,好基友一輩子的那種。 所以,此時有機會,就得教教。 徐興賢順著思路一想,“遺書,沒有;安排,沒有;理由,沒有?!?/br> 他突然興奮,“這么說,這起案子真的不是自殺?!” 京市的會議室里,大佬們齊齊豎起耳朵,就看安楠點了下頭,而后把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