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忠犬手記、[全息娛樂圈]騎驢遇深雪、每天都看到畫師在畫春宮圖冊、就是你呀、已知我愛你,求證你愛我、重生之自我救贖、嫁給男主的反派弟弟[穿書]、男神高冷四萬年、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攻、貴妃嬌且媚(重生)
間明槍暗箭的時候。 朝中自然有些派系,今日戶部和兵部尚書關(guān)系好,禮部和吏部是對手, 明日工部又來摻上一腳。宰相、副相又有不同的出發(fā)點,各自據(jù)理力爭,報賬的時候暗自抨擊一下對手,亦或是被下了套拼命往上爬的,都有。 若是這一年朝廷收入頗豐,大家的想法都能滿足,皇上批紅批的也爽快,便罷了。遇上災年,加上大胤每年還要給北胡歲錢,朝廷一年比一年緊巴巴。 兵部的銀兩必不能少,北邊抵御著北胡有一搭沒一搭的sao擾。西邊還要震懾邊境,南邊海防也不能斷了,船老舊了要換新的,士兵駐守邊關(guān)要吃飯,都是支出。 工部也是緊趕著往前,哪里的河道淤泥過深,要挖;哪里的堤壩年久失修,要建;哪里的官路殘了,要修。一個兩個都是趕著急報上來的。 禮部更不用多說,今歲又要科舉,還有祭天大典等等必須事項。更不用說什么戶部在山西大旱里拿出去的糧食銀子要補回來等等了。 再加上那不省心的殷疇,一個兩個吵的靖文帝頭都疼了。 只是當那賬簿呈上來的時候,靖文帝倒是沒想到,朝廷如今虧空了這些多。 原本大胤如今的財政情況也就堪堪收支平衡,還得勒緊了褲腰帶。這等日子最怕突然發(fā)生點什么。就好似老百姓平日里過得還能混弄過去,結(jié)果突然生了場大病,一翻箱底,發(fā)現(xiàn)壓根沒銀子了。 大胤也是如此。今年山西大旱,被那有心之人那么一拖,到了秋末收莊稼了才趕著報上來。就算接下去的日子風調(diào)雨順,也得等到來年開春再種青苗,這其中一來一回又是幾個月。憑空多了幾萬張嘴,一口將今年的收支啃了個大窟窿。 待到好不容易平息了這場內(nèi)閣亂斗,靖文帝單獨將豐忱和蕭羅留了下來,兩人都是宰相位,豐忱為主相,蕭羅為副相,朝廷中的大小事情,還需兩人共同協(xié)作來平衡。 曹昌給兩位大臣送上熱茶,靖文帝又賜了座,這兩人便都坐在個團凳上,眼睜睜的比坐在上頭的靖文帝矮了一個頭都不止。幸好無須抬頭,不然怕是今夜回去又要讓人捏揉脖子了。 靖文帝緩聲說道:“今日的情況,兩位宰相有何想法?” 豐忱為官多年,眼光老辣,在這時候定然是不會先開口的,一來他摸不清靖文帝此刻的想法,貿(mào)貿(mào)然說出口只是給自己找麻煩;二來是今年啃了個大窟窿的真正受益者,便是自己身旁的這位副相蕭羅。 蕭家受寵至極,蕭羅在朝中風光,后宮皇后蕭瀾?yīng)氼I(lǐng)風sao,太子殷疇又是皇后所出,沒人硬頂著腦袋上去觸霉頭。只有那兵部尚書崔貞,是個不怕死的硬骨頭,剛才商討兵部財政支出的時候,也是據(jù)理力爭。 但偏偏崔貞都這樣了,靖文帝也不罷了他的官兒,前不久還讓太子出宮設(shè)府,給皇后送了用意頗深的字。 皇上的心思一向難猜,行一件事兒,在這群臣子眼里都頗有深意,這就難免讓人想著是不是有意壓制蕭家。朝廷里一時風云變幻,眾人都擦亮了眼睛看。 其實自古以來,皇帝權(quán)術(shù)便是如此,摸不透猜不著,一方扛著一方,一方頂著一方,看似混亂,你來我往的,其中也有那些頗得圣寵的,但誰也說不準下一刻便屋倒墻塌。而那平日里被按著腦袋跳不起來的,又成了新的寵臣。 皇帝在這其中,起的是個擺秤人的作用。平衡多股勢力,讓他們自己斗來斗去,這天下才能稍稍太平些。 沒有常勝的將軍,也沒有常盛的家族。 蕭羅見豐忱不說話,知道他是個老姜,便也跟著不吭聲。 靖文帝見這兩人都不肯言語,心里更煩。眼見著國庫虧空,平日里吃著朝廷俸祿的宰相、副相竟然還在這兒動小心眼兒??涩F(xiàn)在這兩人便是塊豆腐,掉到土堆里,撿起來拍拍,拍的重了不行,拍的輕了自然也不行。 實則靖文帝并不是個昏君,否則他也不可能坐上這個皇位,還一坐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倪@些年。只是大胤積累至此,也不是他一個人勵精圖治就能扭轉(zhuǎn)乾坤的。更可況他是繼承了大胤代代皇帝的特色,重文輕武,這是根子上的,改不了。 靖文帝叫了曹昌到身旁,囑咐一二,未過多久,兩個小宮女一個端盤一個提酒走了進來。曹昌這邊便將將準備好的琉璃酒盞放到豐忱和蕭羅面前,又滿滿的給二人斟上一盞酒,這才退到了一旁去。 這酒顏色血紅,堆疊在一起又有些發(fā)黑,燈光一照,透過切面的凈色琉璃向外倒映著光芒,在地上鋪了大大小小的,像是紅寶石一樣的地磚影子。 靖文帝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向著面前兩位重臣說道:“這是朕日常飲用的小槽珍珠紅,閩州那邊的海商從外面引進來的,說是有延緩衰老、舒暢血液的作用。今日是歲尾新春,正該一家團聚、歡宴暢飲,咱們卻在這兒愁著這大胤的來年。朕便以此酒,謝過二卿?!?/br> 說完,靖文帝便將酒一飲而盡。 他這話說的嚴重,豐忱和蕭羅一聽,哪里敢喝?兩人將酒杯舉過頭頂,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豐忱老聲顫顫:“臣不敢領(lǐng)酒,為大胤殫精竭慮,這是臣等應(yīng)做的?!彼绾温牪怀鰜恚肝牡圻@是寒摻他們兩個——不見東西不出力。 靖文帝說道:“豐相無需多慮,這大胤是個家,朕便是這個家的大家長。除夕要到了,咱們一家人喝個酒,又有何深意?”說完,他慢慢轉(zhuǎn)過身去,雙手負在身后,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只是今年,這小槽珍珠紅,朕是難以再喝到了。” 曹昌在靖文帝身旁待得時間長了,自然知道這時候該接什么話,連忙說道:“皇上……” 靖文帝像是在對曹昌說,其實是在說給豐忱和蕭羅聽:“朕記得冬至時,崔貞說了段話,“父母誕一子,必哺育使之活;天生一人,必給食使之活。此天道之存焉,亦人道之存焉”。如今大胤遇了難關(guān),朕身為天下百姓的父母,必然要使之活。朝廷虧空,各部報上來的款項又皆有明目,朕如今也只能從內(nèi)府里拿出銀子補這窟窿。這小槽珍珠紅價高稀少,雖是好物,但卻不是沒它不行?!?/br> 這話里的內(nèi)容含量就又多了。 一來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朝廷沒錢,朕要拿小金庫出來補貼,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 二來是說,朕都在想辦法了,你們兩個還在這里裝聾作啞? 還有一個更隱秘的含義——你們兩個現(xiàn)在是朝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重臣,雖然像你們這般的臣子難找,但也不是沒你們不行。如果你們還在這里跟我使小心眼兒,我就廢了你們兩個。 豐忱和蕭羅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靖文帝這么一說,他們二人便明白了。 風里雨里這些年過來了,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