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三點(diǎn)，顏舜華才睡下。

    大清早的門鈴聲將顏舜華從與周公的約會中拉出來，貓眼里見到門外的小姑娘愣了愣，忙拉開門：“你怎么……”

    顏舜華身上干凈，一小塊三角布料擋著下半身，古銅色的胴體，紋理流暢結(jié)實(shí)。

    “哥哥。”方紈視線緊緊地落在他身上，眨眨眼，吞了下口水：“我家招賊了，嚇得我一晚上沒有睡著，我想來你家補(bǔ)覺?！?/br>
    顏舜華大腦當(dāng)機(jī)，側(cè)了側(cè)身子讓路：“進(jìn)來?！?/br>
    方紈摘掉書包，脫外套，蹲在門口換鞋子。

    顏舜華回臥室拿了條沙灘褲穿上，再出來，迎面撞上小姑娘往屋里走?？粗」媚锔∧[無神的雙眼，笑著抬手揉揉她的頭發(fā)，關(guān)心：“你哥沒在家嗎？”

    “在家?！狈郊w揉揉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哥哥我想睡覺，等我睡醒了再和你解釋?！?/br>
    顏舜華：“我給你收拾房間?！?/br>
    方紈搖頭，視線越過他手臂看向身后，表示：“我想睡這?！?/br>
    顏舜華答應(yīng)：“睡吧，我去另一間。”

    方紈扯著他胳膊不讓走：“不要，哥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顏舜華察覺到了，小姑娘情緒不太好。

    “去睡吧，我去拿個枕頭。”

    顏舜華去另一個房間拿來枕頭，再回來，小姑娘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下。

    顏舜華住的樓層高，窗口望出去是浩瀚天空，不怕被偷窺，所以晚上睡覺時一般不拉窗簾。但小姑娘睡覺不能有亮光，這個習(xí)慣，顏舜華一直記得。

    放下枕頭，繞到窗口把窗簾拉住，掃走了一地亮堂。

    顏舜華坐在床邊，床墊陷下去的弧度讓方紈有了意識，眼沒睜，朝他伸手，低聲囈語：“哥哥?！?/br>
    顏舜華拉住她的手，順勢躺下。

    房間里一股淡淡的松柏冷香，顏舜華身上衣服上都是這個味道，感覺安全又踏實(shí)。

    方紈挪著身子靠到顏舜華懷里，腦袋埋進(jìn)他的胸膛：“哥哥抱著睡?！?/br>
    顏舜華被小姑娘的造訪弄得困意減去大半，一條胳膊被小姑娘墊在脖子下面，另只手將她蓋到臉上的頭發(fā)輕輕撥開，戳了下她鼻梁骨一下：“膽子就芝麻大小，家里進(jìn)個賊就嚇得睡不著覺。”

    方紈是真的困了，一夜無眠，沒一會就傳出均勻低緩的呼吸聲。

    顏舜華半擁著她，左手拿起手機(jī)，設(shè)置靜音，給方時寅發(fā)消息：【家里進(jìn)賊了？】

    方時寅很快回：【沒?！?/br>
    電話撥進(jìn)來，顏舜華掛掉。

    方時寅：【？？】

    顏舜華：【小孩在睡覺?！?/br>
    方時寅：【行吧。你幫忙哄著點(diǎn)，等她醒了把人勸回來。】

    顏舜華：【吵架了？】

    方時寅：【我爸媽回來了。她和大人沒感情，昨晚回來見到人，連招呼都沒打。我敲了好幾次門，她連我一起不搭理。一早我聽著她起床，出來沒見著人，屋里也空了，還以為又離家出走了，在你那就放心了?！?/br>
    兩人正聊著。

    方紈肩膀突然動了動，顏舜華拿遠(yuǎn)手機(jī)，還沒等反應(yīng)小姑娘揮著胳膊要什么時，只見她手背到身后，鉆進(jìn)短袖衣擺里……撓癢癢嗎？

    沒等他確定，又見小姑娘抽出胳膊，靈活地將晃著肩膀?qū)蛇吋鐜膶捤傻腡恤袖口拉出來。

    胳膊再從腰腹伸進(jìn)去，輕輕一拽，扯出件粉色的少女內(nèi)衣。

    顏舜華眼睛瞪圓，都看呆了。

    還有這種cao作。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cao作，方紈眼睛自始至終都沒睜開，胳膊一甩，將內(nèi)衣丟到身后，然后身體挪過來，靠得顏舜華更近了。

    顏舜華感受著這軟成一灘水的小姑娘，丁點(diǎn)困意也沒有了。

    -

    方紈被一陣飯香喚醒，聳著鼻子從床上爬起來，瞇著眼睛摸索著出了臥室，一路嗅著空氣里飄著的味道湊到顏舜華身邊，從后面一把抱住他。

    像只撒嬌的小貓咪似的，臉頰在他后背蹭啊蹭。

    顏舜華單手端著裝煎蛋的盤子，另只手將她扒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掌扯下來，牽著往外走：“去刷牙洗臉，然后來吃飯。”

    “沒有力氣。”方紈眼睛直勾勾地落向飯桌，那金燦燦的有條，那濃醇溫?zé)岬呐Ｄ?，那入味爽口的配菜，那……這些豐盛的食物，都迫不及待地等著她品嘗呢，“哥哥，我先吃兩口，恢復(fù)一□□力?！?/br>
    “不行，先刷牙。”顏舜華不慣著她，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將人往上一提，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往盥洗室走。

    方紈被放到洗衣機(jī)上，接過顏舜華擠好牙膏的新牙刷，鼓著腮幫子聽話地刷牙。

    顏舜華站她對面，左手端著刷牙杯，右手半攬著她的腰，方便小姑娘彎腰往水池里吐水，非但不糾正這壞習(xí)慣，反而不厭其煩地提醒：“水別濺到身上。”

    真是作妖啊。

    要是方紈是他親妹，估計早一巴掌拍到腦袋上，勒令她好好站到琉璃臺旁刷牙洗臉。但現(xiàn)在……哎，這輩子，也就只有面對女朋友，他才這么縱容吧。

    方紈滿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說：“哥哥，你的牙膏好好聞，像糖果。”

    “有多好聞。”

    方紈漱口，洗了把臉，顏舜華遞過毛巾，擦干。

    “就像那種糖紙?zhí)貏e漂亮的硬質(zhì)水果糖?！狈郊w形容著，舔舔嘴角，像是在回味。

    方紈將毛巾掛好，胳膊環(huán)到男朋友脖子上。

    顏舜華順勢低頭，用起床后還沒來得及剃掉的胡茬蹭蹭她的臉頰，低笑，溫?zé)岬臍庀娝荒槪骸拔覈L嘗?！?/br>
    說完就親上她的唇。

    勾著她溢滿蜜味糖果香的唇齒舌尖，一陣糾纏。

    離開時，滿意地點(diǎn)評：“果真很甜。”

    -

    中午十二點(diǎn)，兩人吃的是早飯。

    顏舜華常年工作顛倒黑白，飲食不規(guī)律，胃消化不太好，起床吃的東西偏清淡。

    但小姑娘口味重，早晨給她點(diǎn)一份螺螄粉她也照樣吃得有滋有味，過后身體也不會不舒服。

    考慮到兩個人的飲食習(xí)慣，顏舜華早餐一般都備兩份。

    清粥小菜自己吃，小姑娘的味道偏重一些。

    兩人面對面坐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朗澄铩?/br>
    顏舜華將小姑娘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