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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禮貌的微笑。在場的人只有陳曦知道韓竟曾經(jīng)這段經(jīng)歷。對常人來講,被警察找上門協(xié)助調(diào)查,概念就跟被抓去坐牢差不多,無論如何都是件不光彩的事,更何況罪名還是聽起來極其嚴(yán)重的“黃金走私集團犯罪”。其他眾人無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人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又因為警察在場,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韓竟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默默跟著警察往外走。事到如今,被對方狠狠擺了一道已成定局。他能做的,只有盡量把損失降到最小,然后籌劃如何扳回一城。他不快不慢地走著,就聽周圍一片詭異而躁動的寂靜之中,猛地傳來一個清晰的嗓音。“請等一下?!?/br>大概是夏炎的聲音太過誠懇,幾個警察都自然而然地停下腳步。韓竟回過身,就見夏炎站在不遠(yuǎn)處,用很慢的頻率深呼吸了幾次,胸膛隨之微微起伏著。夏炎停頓了一會,卻沒再跟他說話,而是向站在一邊的一位小龍?zhí)籽輪T走了過去。“手機拿出來,那照片我要刪掉?!毕难壮驱?zhí)咨斐鲆恢皇?,示意他把手機交出來。韓竟忽然明白,大概是那個人偷偷拍了警察帶他走的照片,正準(zhǔn)備傳出去。其實這件事傳出去是遲早的事情,產(chǎn)生負(fù)面的影響也是避無可避。但官方媒體的報道相對來講更容易控制,如果由私人傳出消息,輿論很可能會在短時間之內(nèi)失控,無論對韓竟還是劇組,都極其不利。夏炎的做法,可以把損失減到最小,可謂是非常明智的。可問題是,幾天的朝夕相處,包括試鏡時的初識,韓竟都從來沒聽過夏炎用那么冷硬的語氣說話。強硬,果斷,不容拒絕。小龍?zhí)赘@劇組干了好幾天,對于劇組國寶夏炎小少爺,也早留下了個“軟柿子好捏”的印象。如今被對方用這種蠻橫的語氣質(zhì)問,也是一愣,心里那股倔脾氣就上來了,完全忘了夏家隨便誰單手都能捏死他的強大背景,下巴一抬瞪著夏炎:“憑什么?你憑什么看我手機?我愛照誰的照片就照誰的照片,關(guān)你屁事?”韓竟嘆了口氣,心道這龍?zhí)渍媸亲魉馈P姨澫难仔愿窈?,?yīng)該不至于跟他計較這些,好好說明其中利弊的話——他剛想到一半,只見夏炎退后半步,輕輕抿了抿嘴唇,一個右鉤拳就朝那龍?zhí)滋У美细叩南掳图馍蠐]了過去。!?。?!說實話,夏少這種人,一輩子跟沒跟別人紅過臉都是個問題。在場絕對沒有一個人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打人,包括那個挨打的龍?zhí)籽輪T自己。小龍?zhí)滓稽c防備都沒有,當(dāng)正挨了夏炎相當(dāng)扎實的一拳,瞬間捂著臉朝側(cè)面倒了下去。那時韓竟特別清楚地聽到,夏炎仍是用那種溫和好聽的聲音,輕聲說了一句:“草,就憑這個,夠么?”夏炎彎腰從他兜里掏出手機,拔掉電池和SIM卡,又把機身狠狠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現(xiàn)在的智能機大多不夠抗造,這么一番折騰下來,那臺手機屏幕碎成了個花,機身也被踩成了餅,大約是報廢了。韓竟和周圍所有人簡直看得目瞪口呆。包括對夏炎沒什么了解的幾個警察,也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其實日常生活中,男人之間發(fā)生點大小口角,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僧?dāng)著人民警察的面打架斗毆這不是開玩笑呢嘛?這種人不抓起來,讓公安干警的威嚴(yán)往哪擺呢?幾位民警同志一反應(yīng)過來,立刻沖上去把夏炎手臂扭到背后死死按住。“喂你們輕點——”想也知道夏炎一輩子哪受過這種罪,韓竟一句話幾乎沒過大腦就脫口而出,幾個警察都覺得夏炎像是個本分孩子,被韓竟吼了這么一句,也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終,夏炎因為在公共場所打架斗毆故意損毀他人財物,擾亂公共秩序,也一起被帶回警察局接受調(diào)查。路上倆人坐一輛車,不過不允許說話,韓竟偷瞄了他幾眼,小孩兒一直低著頭,面色極其沮喪。韓竟又嘆了口氣。有句話他說的偏頗了。這夏炎,分明也是個作死高手啊……第30章激化2倆人雖然是坐一輛車走的,但是犯的事情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韓竟是涉嫌刑事犯罪,歸刑警大隊管。夏炎是擾亂公共秩序,歸派出所片警管。韓竟從下了車就再沒見著夏炎,臨分開之前,小少爺還是低著頭,一副失落到了極點的樣子。其實夏炎這邊,韓竟并不擔(dān)心。打人摔手機這種事情,平時要是打110讓警察來管,警察也是教育兩句讓一方給另一方賠禮道歉賠償損失就完事了——看夏炎的態(tài)度,這事最后到底是誰給誰賠禮道歉還不一定呢。何況憑夏家的勢力,警察也不可能不識相到硬要拿這點小事為難夏少,給他留下什么不良記錄。不過,夏炎鬧出了這種亂子,他那個弟控jiejie夏霖剛走了一天,恐怕這會兒又得再飛回來——以這姐弟倆的相處模式,韓竟倒是更擔(dān)心夏炎的腿。然后,韓竟自己這邊的話……有了前世的經(jīng)驗,他對刑案的流程還要比一般人更熟悉一些,也不知該要覺得慶幸還是無奈。警察例行公事問他家屬姓名聯(lián)系方式,按規(guī)定要將被羈押地點和原因通知家屬。家屬是誰這個問題,讓韓竟頗為難了一會,思量再三,終究不知應(yīng)該怎么回答。他的生身血親當(dāng)他是拖油瓶,只想想盡一切辦法劃清界限,離得越遠(yuǎn)越好。戶籍上面他是H大顧寧教授的養(yǎng)子,慈父早已撒手,如今還稱得上家屬的,就只有那個與他沒有半分血緣關(guān)系、但卻一同分享了大半人生的弟弟,他曾經(jīng)用整個生命愛著的人。也是借別人之手把他送來這里的人。他沉默良久,終于淡淡說道:“我不想讓家人知道出了這種事,就通知我的經(jīng)紀(jì)人吧?!?/br>提出這種要求的人也不少,刑警只當(dāng)并沒什么深意,按韓竟的要求做了。刑警隊的辦事作風(fēng)相當(dāng)正派,并沒有太過為難韓竟,搞審訊嫌疑人常玩的那一套把戲。韓竟本來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能被平白關(guān)個兩三天才會有人來管他,結(jié)果剛到警局沒多久,就進行了提審。這種場合自然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不配合只會自討苦吃。韓竟一五一十把當(dāng)年所做的事情和原委都說清楚了,至于走私黃金這些跟他無關(guān)的事情,當(dāng)然也明確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從未參與其中。從刑警的敘述中,韓竟慢慢拼湊除了整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