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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兩點睡都叫早睡。到這里過了幾天倒也習慣了,報曉聲響起,她也差不多睡夠了。 下人慣常比她早起,今天比往常更早,因為昨天她點東西的時候大家擔心給了王家的那些不好拿回來。 這王家也不是每處都有人看守,就算白天有,晚上未必有。 余慧心就教他們:“明天你們起早點,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搬回來?!?/br> 她起床時,已經搬回了不少。 余慧心一邊穿衣,一邊拿著紙筆將這些勾了,疑惑:“那扇黑漆螺鈿的屏風呢?不是叫你們先搬這個嗎?” 那是一扇大屏風,余七巧覺得放在臥室里太大了些,就搬到了正堂上。 那的確是個好東西,松鶴圖案,寓意吉祥、工藝精湛,誰來都要夸一夸。 正堂上不住人,宴客、辦大事用的,晚間一般沒人在那。余慧心特地提醒了下人,要他們先搬這個,比別處的保險。 結果別處的搬回來不少,這里的反倒沒回來。 負責這事的是陪房余旺——斤丫的爹,回稟余慧心說:“屏風不在那里,老夫人叫人搬到她房里去了。” “我過生日的時候不是還在嗎?”余慧心拔高了聲音。 生日當天就說要休妻,后來又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崔氏倒好意思,忘了這是余七巧的嫁妝不成? 余慧心咬牙切齒,對余旺說:“叫你媳婦去一趟,指著屏風說——要和離了,我在清點嫁妝呢!” 余七巧從未如此生氣過,余旺嚇得抖起來,其他人噗通就跪下了。 余慧心哼了一聲,轉身進了里屋。 紅梅跑進去,倒了水奉給她,寬慰道:“小姐別生氣。那崔氏就是欺你從前軟弱,咱們硬氣點,她不敢不給的。他們這種讀書人家,最要面子呢?!?/br> 余慧心想不到她還看得穿這點,心情頓時好轉:“擺飯吧,我餓了。真是的……早飯都沒吃,先吃一肚子氣?!?/br> 紅梅笑道:“不止要吃氣,還要吃藥呢?!?/br> 余慧心一下子苦了臉。 她穿過來后,一直沒斷過藥,又苦又澀又臭的中藥。 難喝是肯定的,但又不敢不喝。就這古代的醫(yī)療水平,有藥就偷著笑吧! …… 吃完飯,余慧心正洗手,隔著窗戶見斤丫風風火火地跑進院里。 余慧心覺得她挺累的,對紅梅說:“我昨晚看見好多銀錁子,拿一個給她?!?/br> 紅梅答應一聲,進房去了。 斤丫跑到外面,行了禮道:“少爺又往這邊來了!” 余慧心疑惑:“他不去衙門么?” 正巧紅梅出來,答道:“今日休沐吧?!?/br> 余慧心恍然大悟,朝斤丫那邊點了點頭,紅梅便將手里的銀錁子遞過去:“喏~小姐賞你的?!?/br> 斤丫驚喜不已,雙手捧過,美滋滋地說:“謝謝小姐,小姐萬福~” “去玩吧?!庇嗷坌恼f。 斤丫脆生生地答應一聲,轉身跑開,在院門口碰到王騰宗,唬得她從麻雀變成了小鵪鶉。 王騰宗覺得她跑來跑去、舉止不雅,不甚愉悅地皺起眉,昂起下巴走進院中。走到正房外,見廳中擺著許多箱籠,墻上和桌案上的裝飾、擺件都不見了,整個一亂糟糟、空落落,看的人心煩。 他正要叫余慧心,收拾箱籠的阿春看見了他,朝他請安,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里面紅梅聽見聲音,對余慧心說:“少爺來了。” “咳咳……”余慧心咳了咳,有氣無力地說,“知道了?!?/br> 余家提出和離,王騰宗肯定有點想法。生氣、憤怒倒不至于,他也知道自己站不住腳,但不爽是肯定的。聽到她這樣,他頓時沒了氣勢,脖子控制不住就往下彎了。 他垂首走進去,余慧心讓紅梅攙著走了過來。 第 4 章 余慧心拿著塊帕子捂在嘴邊, 又咳了兩下, 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郎君……” 王騰宗最后一點不爽也飛了, 想說的話硬是給忘了。 余慧心繼續(xù)咳, 又一副不想咳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樣子。 王騰宗沉默地站了好片刻, 終于想起來:“你坐吧, 身子不好就不要站著了?!?/br> 余慧心心說:我要真的身子不好, 等你想起來都入土了。 她搭著紅梅的手轉身,慢吞吞地坐下,這才去打量王騰宗。 余七巧的記憶里, 自然有他的模樣。但余七巧一直自卑、不敢仔細看他,而且最近一年見他的時間屈指可數,所以他的形象很模糊。給余慧心的感覺, 大抵就是長得不錯。 現在一看, 發(fā)現五官還算英俊,可惜有點油頭粉面, 不符合她的審美。而且此人才華和心性都不怎么樣, 呃……床上也很糟糕。 余慧心頓時:emmmm…… 她在現代母胎單身二十多年, 對這方面的了解都是通過文學品和藝術品, 偶爾也看點科普資料, 將藝術與現實分開?,F在有了點還算切身的記憶, 卻和她了解的現實對不上!不知是千年之后人類進化了,還是平行世界不一樣。 余慧心正開著小差,王騰宗突然喊了一聲:“慧心——” 余慧心一個激靈, 以為自己穿越女的身份暴露了, 緊跟著想起原身的信息來——姓余,名七巧,字慧心。 所以她穿這副身體里算冥冥中注定? 她扭頭看著王騰宗。 王騰宗不太敢看她,眼神閃躲地問:“你當真要和離?” “不然呢?”余慧心苦澀地道,“我知道郎君闔家都看不起我。我若真的留下,倒礙新人的眼,到時候郎君和婆母又要怨我,我倒不如走了干凈?!?/br> “你……”王騰宗覺得她的話不中聽,臉色有些不好,憋了一會兒說,“那好吧?!?/br> 他原本覺得她有幾分姿色,放在房里當妾也不錯。不過她不愿,他也不強求。又不是平常的妾,是從妻降妾,等他新娶的妻子來了,不定鬧出什么亂子,想想就頭大。 他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地道:“不過咱們夫妻一場,就算要和離,也不要傷了情分?!?/br> 余慧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情分?若還有情分,又怎么會和離?” “我、我是說我們兩家人之間……”王騰宗心虛不已。 余慧心擦著眼淚,悲傷地說:“當初你要休妻的時候,倒忘了兩家人的情分?!?/br> 王騰宗頓時狼狽不跌,起身就跑:“你收拾吧,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