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要勾引主子。

    但有了陳氏這個兒媳，她也有幸去過趙國公府，發(fā)現(xiàn)國公府也養(yǎng)舞姬，比他們的更多、更好，她才知這在大戶人家是必不可少的，余家有這東西，也算有了點排場。

    余七巧未出嫁時，家中舞姬表演得不多，總共就看過兩三回。到了現(xiàn)在，逢年過節(jié)、壽辰慶賀，都要跳一跳，一年能跳上十幾二十回，在段氏看來也不算白養(yǎng)了。

    余七巧記憶里的舞，在余慧心看來并不怎么好看。不過段氏說，今日又排練了幾支新舞，余七巧便來了興致。

    去正堂時，外面已經(jīng)坐了兩排奏樂的男女，拿著琴瑟琵琶、笙簫箜篌……還有幾樣余慧心不認識的樂器正在演奏。

    奏的樂曲挺優(yōu)美，余慧心聽得津津有味。

    等余老爺來了，舞姬就出來跳舞。

    余慧心本來興致勃勃，看了兩三支后，發(fā)現(xiàn)只是泛泛。舞姬的身段還可以，動作的編排上卻不如后世。不過對于沒什么娛樂的古代來說，還算不錯的調(diào)劑品。這么一想，余慧心又看得津津有味了。

    看著看著，余大哥身邊的小廝跑了來，對余老爺?shù)溃骸吧贍斎ム嵓夷沁?，鄭老爺睡下了，少爺?shù)攘艘粫汉髱A哥兒去看花燈了?！?/br>
    余老爺愣了愣，哦了一聲，揮揮手讓他下去。

    余慧心看了他片刻，又看向陳氏。莫非鄭家送蟹過來只是不想欠人情？還是不想收圓圓？

    陳氏被她一看，笑道：“七巧也想去看花燈么？”

    “呃……”

    余老爺突然笑了：“去吧，順便看能不能碰見大郎。挺晚了，讓他帶圓圓回來睡覺?！?/br>
    “好吧，我也坐得有些僵了。”堂上是跪坐的，余慧心的確難受，撐著桌案站起，問陳氏，“嫂嫂和我一起去？”

    陳氏搖頭，小聲在她耳邊道：“我不去了，還要伺候爹娘?！?/br>
    余慧心愣了愣，看了上面的余老爺和段氏一眼，握了握陳氏的手：“勞煩嫂子了。”

    她離座拜別，段氏道：“多帶幾個人?！?/br>
    “好的，母親。”余慧心退出正堂，有點兒想撒歡了。

    今日仍然宵禁，但宵禁只在坊間大路上，坊內(nèi)的小街小巷是不管的。平常夜里，坊內(nèi)走動的人不多，過節(jié)就熱鬧多了。

    余慧心帶著人出了余家大門，就見外面有人提著花燈路過。走到坊內(nèi)一條做買賣的街上，更是通火通明，有坐著嗑瓜子賞月的、賣花燈賣糕點的。

    因為都是街坊鄰居，彼此相熟，就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聊天。

    這里過節(jié)，比余慧心上輩子有氣氛多了，但余慧心還是想家。也不知自己死了，爸媽會有多傷心。還好家里有個弟弟，她留下的房產(chǎn)和存款也足夠爸媽養(yǎng)老了。

    余慧心走了幾步，見余大哥坐在一家餐點鋪子外和人喝酒閑聊，圓圓蹲在一邊和別的小孩玩，旁邊有幾個小廝看著。

    余慧心走過去：“大哥。”

    余大哥抬頭，驚訝地站起來：“三妹，你怎么出來了？”

    “說外頭有花燈，我來看看?！?/br>
    “中秋的花燈有什么好看的？”余大哥好笑。

    與他喝酒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朝余慧心一揖：“原來是余娘子，余娘子好?！?/br>
    余慧心看過去，見他和余大哥差不多年紀、一雙眼直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

    “姑姑！”圓圓跑了過來。

    余慧心立馬拉著他，對余大哥說：“爹娘惦記他了，我先帶他回去?！?/br>
    余大哥忙說：“好，你們路上小心些?！比缓髮⒆约旱碾S從留下一個，吩咐其余的跟著。

    余慧心感覺旁邊那男人還盯著自己，趕緊抱上圓圓走了。

    走了幾步，余慧心便有些手酸，圓圓咯咯地笑起來。

    余慧心看著他：“你笑什么？”

    “圓圓重?！眻A圓有些不好意思，“阿爹都嫌我。”

    余慧心噗嗤一笑，將他放下，蹲在地上給他整了整衣服：“圓圓不重，是姑姑平常吃太少，力氣太小了。姑姑牽著你，你和姑姑一起走吧？”

    “嗯。”圓圓親熱地將小手放進了她手心。

    余慧心牽著他往余家走，快到時要穿過一條巷子，恰有一行人提著燈籠匆匆從巷子里跑過來，為首的一人還騎著馬。

    余慧心差點撞上，驚魂甫定地拉著圓圓退了一步。

    騎馬那人勒馬停下，看了過來——居然是裴聚寶！

    第 20 章

    裴義淳也認出了余慧心, 想都不想就光速下馬, 風(fēng)度翩翩地作揖：“娘子先請?！?/br>
    余慧心愣了愣, 點頭道：“多謝?！比缓蟊饒A圓走了。

    裴義淳待她走過, 牽著馬前行, 幾步后喃喃道：“她還有孩子呢？”

    “呃……”捧硯愣了愣, “仲融少爺沒說, 怕不是吧，多半是余家的?！?/br>
    “嗯，快點?！迸崃x淳再次上馬, 加快了腳步。

    余慧心已到家門口，聽到馬蹄聲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他那行人了。

    她思索起來：外頭已經(jīng)宵禁, 以裴義淳的出身拿到通行令倒容易, 但半夜三更地他來這里做什么？

    想起后頭住著他師父，她突然一驚, 趕緊叫人抱著圓圓, 自己先往里跑。跑到正堂, 歌舞表演已經(jīng)散了, 旁邊收拾的丫鬟婆子說：“老爺剛進去呢。”

    余慧心又提起裙子飛奔進內(nèi)院, 后頭紅梅等人氣喘吁吁地追。

    跑了一陣, 前頭已經(jīng)聽見動靜，散著步的余老爺?shù)热嘶仡^，待她跑近, 嘆氣：“咱們家怎么回事？一個個都不穩(wěn)重！”

    陳氏往后頭看, 以為余大哥和圓圓出了什么事，驚道：“你哥呢？”

    “哥在外頭喝酒呢……”余慧心喘著氣往外頭一指。這時候的酒都是米酒，是人都能夠吹千杯不醉，大家倒不擔(dān)心。她喘了兩口氣說：“我在路上碰到裴公子了，看他往后頭去了，會不會是鄭老出了什么事？”

    陳氏略一思索，立即看著余老爺：“阿爹，我們派人去看看？”

    “去！”余老爺馬上明白了陳氏的意思，“快派人將大郎叫回來，我和他親自去！”

    說完大家就行動起來，余慧心跟著段氏、陳氏去上房等消息，圓圓叫奶娘抱了下去。

    段氏對余慧心說：“七巧也去睡吧?！?/br>
    “我不困?！庇嗷坌牡?，“等爹回來?！?/br>
    段氏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等了半個時辰，期間余老爺派人回來取了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