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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說:“書肆王掌柜讓人送口信來,讓小姐明天去一趟?!?/br> 余慧心轉(zhuǎn)怒為喜,掐指一算,這么多天了,書該印出來了吧? 她忍不住道:“怎么不早點(diǎn)來?早點(diǎn)來還可以今日過去?!?/br> “怕是臨時有事吧?!奔t梅勸慰。 余慧心琢磨著,要不下次讓王掌柜直接寫信算了??墒鞘玛P(guān)出版小黃文這種事,她又不太敢,有什么還是當(dāng)面交代好,留下字據(jù)被人抓住就麻煩了。 第二日,她早早地往書肆去。 王掌柜道:“東家,已經(jīng)刻好,只是臨到頭發(fā)現(xiàn)書稿上沒有署名,也不知作者是故意的還是忘了,所以你看……” 第 26 章 “呃……”余慧心把這事給忘了。這又不是在網(wǎng)上發(fā)表, 還非得先注冊一個筆名。她提起筆就寫, 完全忘記這茬了。 筆名當(dāng)然還是需要的, 打出了名號才好吸引老讀者嘛! “我問問啊?!彼ǖ卣f, 為了捂馬甲不能當(dāng)場取一個, 只能回家關(guān)起門來寫小紙條, 想想真是累, “還有旁的問題嗎?你一次告訴我,我直接問他?!?/br> “呃……”掌柜覺得她此言好像和作者熟悉,不禁好奇, “東家認(rèn)識這寫書之人?” “不認(rèn)識!”余慧心磕巴都不打一下,“婢女來投的?!?/br> “婢女?” “不是婢女,我如何得見呢?” “哦哦?!蓖跽乒裣? 這婢女搞不好就是白蓮兒的原身呢, “也不算有旁的事了,就是這書的定價, 東家可有自己的主意?” “嗯……你看著辦吧, 能賺錢就行。” 余慧心對此時的物價了解得還不是很清楚, 但書很貴她知道, 不然古代怎么會人均教育水平低下呢, 因為教育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她又對掌柜道:“從前哪些書賣便宜了, 你也酌情提價吧,別人什么價,我們也什么價, 不要亂來了。這書肆交給你, 我自然信你,我只管看賬本?!?/br> “好?!闭乒袼闪丝跉?。這東家不擅經(jīng)營,若不再插手價格之事,實在是幸事一樁。 不過這筆名到底要取什么,余慧心卻犯了難。想偷懶用上輩子的筆名,但她上輩子也懶,直接用臉滾鍵盤滾出來的,字母數(shù)字漢字全都有,拿過來也不合適啊! 一時間,她腦子里倒是蹦出了一籮筐風(fēng)花雪月的字句,隨便挑挑都可以,卻又犯了選擇困難癥,而且心里總想給筆名賦予一點(diǎn)特別的意義,就叫“香斷誰憐”、“久時朝朝”別人也get不到背后的典故,想想就很寂寞了。 思及此,她就有些憂郁,無比懷念起二十一世紀(jì)來。 馬車突然停下,余慧心疑惑地抬頭。 旁邊的紅梅將窗上的竹簾揭開一條縫,往外看了一眼,又馬上松手,小聲道:“是裴……圓少爺?shù)膸煾??!?/br> 余慧心登時想起昨日圓圓帶回來的話,怒從心起,伸手揭開簾子,恰見裴義淳騎馬從外頭經(jīng)過。 原來是巷子里窄,她的車夫在避讓。 余家不是什么大戶,沒有族徽、家徽一類的東西,車前卻還是掛了塊牌子寫著“余”字。 裴義淳就猜車上是她,原本也不好意思搭話,但不說點(diǎn)什么又覺得空落落的,便停下來問:“車上可是圓圓的姑——” 一抬頭,隔著窗上細(xì)紗瞧見她半張臉,頓時漲紅了顏色、沒了聲音。 這這這……怎么隔著一層紗朦朦朧朧的反倒更動人呢?裴義淳有一種天上掉了無數(shù)珍寶在他房間里的感覺。 余慧心看著他就來氣,也懶得管面對面適不適宜了,反正周遭這么多人,他們又沒什么私情。 “我是。”余慧心看著他,“圓圓下課了?裴公子這是要回家?” “嗯……”裴義淳微微垂眸,不太敢看她。他本就不知道叫住她做什么,此時不說點(diǎn)什么更顯怪異,急中生智便問,“那個教圓圓說‘聰明人不會當(dāng)面說人’的人是你么?” 余慧心頓時一慫,將竹簾放下,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裴義淳有些失落。 余慧心深吸一口氣,好聲好氣地道:“我們家比不得裴家家學(xué)淵源,也就我兄長這一代才認(rèn)真讀過幾天書——他還不是讀書的料,實不知怎么教子孫,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求到鄭老那里去。圓圓從前看書識字少,比起裴公子這樣從小耳濡目染的,自然顯得蠢笨些,還勞裴公子多費(fèi)心,不要嫌棄他。他人還是乖的,聽話不淘氣,我們家里人也會認(rèn)真管教,定不讓裴公子失望?!?/br> “呃呃……”裴義淳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頓時慌了。從前還沒人在他面前說過這么長的道理,他哪有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只得滿腦子糊涂地應(yīng)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我收了他,自然盡心盡力?!?/br> “那就謝謝裴公子了?!庇嗷坌聂尤灰恍Α?/br> 裴義淳只聽聲音都覺得她在笑,頓時心神一蕩、腦子發(fā)空,立在馬上不知動彈。 余家的車夫本是在讓他,他不動,車夫也不好走,兩方都僵住。最后還是捧硯看不下去,趕緊牽著韁繩將馬拉走了。 …… 余慧心走進(jìn)書房,將衣袖扎好,拿出一張信箋,想了想陰笑一聲,拿起鵝毛筆在正中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富貴閑人”四個字。 待晾干墨跡,她將信紙折起,拿信封裝好,仍然用蠟封了口,第二天親自交給王掌柜,同時囑咐:“作者托婢女說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我想了想,為了保密,若是有人問起,你也不要提到我,就假裝是別人投到你手上的。我這幾日跑來跑去頭都暈了,實不想再惹麻煩。” “好好好……” 掌柜巴不得如此。不然等開賣了,多半引起哄搶,到時候被看過書的人知道書是小姐拿來的,大家會怎么想小姐啊?那不亂套了嗎?還是悶聲發(fā)大財好!就讓他……背了這黑鍋吧! 余慧心覺得賺錢真不容易,還好現(xiàn)在看來萬事俱備。 她問:“雕版已經(jīng)刻好了?能讓我看看嗎?”她對古代的印刷術(shù)好奇,想了解一下細(xì)節(jié)與流程。 王掌柜倒是想給她看,只是上頭的內(nèi)容……而她又識字。他趕忙搖頭:“不可不可,這書的內(nèi)容不適合東家看?!?/br> 余慧心也想起自己寫了什么好東西,只好失望:“那下次吧?!卑?,下本也是小黃文,為了觀摩印刷術(shù),得寫本不黃的才行。 沒有旁的事,她就先走了。 掌柜在后頭拆開信封、打開信紙,看到字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