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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扭頭,叫小廝,“走!”然后就真的走了。 裴義淳呆立在冷風中,有點難受。李二平常那么不著調(diào),自己沒嫌棄他,還愿意和他一起玩,他怎么先嫌起自己來了? 他氣憤地回到車上,捧硯安慰:“前兒圍獵的時候還好好的,定是有什么緣故,我去找他身邊的人打聽打聽?!?/br> “打聽什么!”裴義淳吼道,“不理人就算了!我也不愛和他玩!” “……” 到了鄭家,鄭儀鬼鬼祟祟地找過來:“裴師叔,我聽說……真的么?” “什么真的假的?”裴義淳正研究怎么講課,他當老師可是很認真的,“你來得正好,將這食盒里的東西拿去廚下熱著,等圓圓餓了好吃?!?/br> 鄭儀一看,不禁舔了舔嘴。鄭家不短吃穿,但嚴禁享樂,美味佳肴、錦衣華服都要等上頭沒長輩管了才能自主。 鄭儀平常沒零食吃,難免垂涎,眼巴巴地問:“這么多圓圓吃不完吧?” 裴義淳將食盒嚴絲合縫地蓋上:“他吃不完可以帶回家去吃?!?/br> “……”看來沒他的份了。果然師叔還是一樣地摳,大方起來也看對象。 鄭儀將食盒送去廚房,裴義淳沒請他吃,他不敢偷吃,只能吞著口水又回去——被點心一打岔,他差點忘了正事了。 他再次找到裴義淳,期期艾艾地問:“裴師叔,我聽說你寫了本書……” 裴義淳猛地看著他。 他縮了縮脖子,心虛地道:“他們都在傳,我……我沒敢看?。‰m然他們?nèi)o我,我有看到一些,但我真的不敢看!” “那不是我寫的!”裴義淳神色嚴肅,突然想起李二。 李二剛剛那么不高興,該不會是因為書的事?但和李二都早看過了,不至于現(xiàn)在才來生氣,該不會…… 裴義淳起身就走。 鄭儀叫道:“裴師叔你去哪里?” “我有要事,圓圓今日交給你祖父?!?/br> 裴義淳去了萬卷書肆,進門便問:“可有新書?” 王掌柜看到他,眼睛一亮:“原來是公子,還不知您怎么稱呼……” “你莫管!”裴義淳沉著臉,“有新書就給我?!?/br> “有有有……”王掌柜馬上走到靠門口的書架前,一口氣拎了四五本過來,“最新的是這本,今日剛出的,是富貴閑人的新書。公子該看過富貴閑人的書吧?上月出的你看過了嗎?沒看過這里還有,可以順便帶走。還有這兩本是前幾日出的,有人效仿富貴閑人所作。若是公子喜歡富貴閑人的書,倒可以買回去看看。但依我愚見,讀起來不如富貴閑人的順暢自然。不過此類書少,也沒得挑了……” 裴義淳拿了,叫捧硯給錢,轉(zhuǎn)身出了書肆。 回到馬車內(nèi),他馬上翻開書,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果然又是不堪入目的字句! 李二定是看過書了,仍然認為是他所作。一本兩本還好說,這都第三本了,他仍不承認,也難怪李二那個反應,定是覺得他不老實,干了這么大的事連朋友都不說。 裴義淳冤枉啊,氣得摔書。 正好捧硯回來,小心翼翼地問:“少爺,這是怎么了?” 裴義淳深吸一口氣,對他道:“走!回去!” “回哪?” “師父那里!”裴義淳怒不可遏,“我的兔子、兔子rou都喂狗了!” “呃……”捧硯一邊爬上馬車,一邊問,“少爺,你是要去鄭家,還是余家???” 裴義淳一窒:“有區(qū)別嗎?不都是一條路?” 區(qū)別可大了,捧硯默默趕車。進崇賢坊時,他提醒裴義淳:“少爺,進坊門了。” 裴義淳掀開車簾,辨認了一下路段,挪到門口的位置,又生氣又煩惱:“我一定要找她算賬!你說該怎么找?去她家不一定能見到她。要不我們不走正門,到上次那只貓掉下來的地方翻墻進去?” “萬萬不可!”捧硯嚇得差點將車趕到溝里去。 “那就直接沖進去!” “那叫私闖民宅,要見官的!” 裴義淳冷笑:“我是誰?我是當今圣上的親外甥,還怕見官?” 捧硯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問:“那要是相爺和長公主拔刀呢?你怕不怕?” “……”怕!怕死了! 眼看還有一條街就到余家了,裴義淳氣得捶馬車:“明明就是她書肆的事,她還哭!她哪里冤枉了?印了一本又一本……就算原先不知,我找過她她也該知道了,居然絲毫不知悔改!難怪她從前的婆家不要她了!定是她太可惡!陽奉陰違!偷做壞事!” 捧硯附和:“就是!” 裴義淳看他一眼,突然搶過韁繩勒住馬,一腳將他踹了下去,然后跳下車踢他:“你說什么?你說什么?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定是那王家眼高于頂、嫌她出身,她哪里錯了?誰叫你說她?!” 捧硯挨了幾腳,等他不踢了才爬起來,委屈地道:“那不是你先說的嗎?” 裴義淳一窒,拿起鞭子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我說是我不對,你不勸著,反倒附和!你這叫諂媚!愚忠!” “是是是……”捧硯趕緊點頭,上前接過鞭子、將馬牽住,嘀咕道,“少爺?shù)故峭υ谝庥嗳铩?/br> 裴義淳臉一紅,又踹他一腳:“我那是覺得她可憐!” 捧硯不說話了,安撫地摸了摸馬:“少爺上車吧。” 裴義淳氣呼呼地在路中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少爺?”捧硯趕緊拉著馬車追上去,“你——” “瞎叫什么?回家!” “你不坐車嗎?” 裴義淳一頓,重重地踩著地面:“生氣!不想坐!我要踹壞這地!” 捧硯一陣無言,跟在他身邊好聲好氣地勸:“少爺你可別把自己的腿踹壞了……” 沒走多遠,他突然叫道:“少爺!你快看,那像不像余三娘的貓?” 裴義淳看過去,見街邊有家做面餅的攤位,攤位上有個爐子,一只貍花貓正蜷縮在爐子下面睡覺。 他收了圓圓,余家有些事自然聽說了,比如余慧心養(yǎng)了一只叫豆腐的貓,甚至因此見過兩次。一次是豆腐跑進了鄭家;一次是經(jīng)過余家后門,看到豆腐追著一個小繡球跑,眨眼間跑出數(shù)丈遠,可把他驚呆了。 現(xiàn)在這貓,看著的確像豆腐。而余慧心那只貓,據(jù)說總往外跑的,搞不好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