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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余三娘的表情,應(yīng)該是看的那個了,難怪面不改色。朕還以為女子真有那么大膽呢,真是虛驚一場…… 永興帝重拾帝王威儀,問:“里,有你的親身經(jīng)歷?” 余慧心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是。我本來不曾與王家計(jì)較。我回了娘家,過得可比在王家舒坦!只是我書肆差點(diǎn)被封,要不是裴公子搭救,我可能還出事了。我后來一想,這事一定是王家與他新親家暗中加害、以公謀私!此仇不報,我算什么盛朝女子?!” “呃……”這話聽起來有毛病,細(xì)想又不能指摘哪里有毛病。 余慧心忽地跪下:“妾身做事魯莽,還請皇上責(zé)罰!” “不不不……”永興帝急忙擺手,他今日叫她來,不是為了責(zé)罰的。他看著她,突然道:“抬起頭來,讓朕看看?!?/br> 余慧心:“………………” 這臺詞………… 不會吧? 我接下來要進(jìn)入模式? “皇上——”門外有太監(jiān)進(jìn)來,“長公主家的六郎來了。” 永興帝嗯了一聲:“讓他進(jìn)來。三娘,你先退下?!?/br> 余慧心:“……”都叫三娘了,完了完了……誰來救我,抗旨能保命嗎? 她艱難地爬起來,抖抖索索地往門外走,在門口碰上裴義淳,滿臉求救地看著他。 裴義淳:??? 完全沒看懂。那一臉的殷殷切切,說想他,似乎又不太像…… 他走進(jìn)書房,向永興帝請安。 永興帝屏退眾人,朝他招手,讓他過去陪自己下棋。 裴義淳走過去,選了白子。 永興帝拿起黑子,喜滋滋地道:“你來得正好,朕想要余三娘進(jìn)宮,你覺得如何?” 裴義淳:???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不過不管哪個意思,都不行?。?/br> 永興帝:“其實(shí)朕第一次見她,就覺她特別合眼緣?!?/br> 只是后宮美女眾多,不缺她一個,再讓她進(jìn)宮,不過是重演一回余美人的事。 可現(xiàn)在,她不止臉好看,才氣性情放后宮中也是獨(dú)一份,再不接她進(jìn)宮就有些可惜了。正好,讓她與余婕妤做個伴,也好讓余婕妤有個娘家。 裴義淳義正言辭:“不如何!” 永興帝一呆:“你說什么?”朕是在問你意見嗎?朕只是隨口通知你一聲而已! 裴義淳望著他,認(rèn)真地道:“我想讓她去我家,她怕是沒空進(jìn)宮了?!?/br> 永興帝這次呆了比較長的時間,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和朕搶一小妾?” “誰說我要她做妾?”裴義淳帶著一股得意的傲氣,“我要娶她為妻!再說了,你已經(jīng)叫人家的表妹進(jìn)太子府,又讓她進(jìn)宮,這不是亂輩兒了嗎?” 永興帝心說:自古以來,我皇家亂輩兒的還少嗎? 不過這話不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他哼道:“呵!她什么出身,你什么身份?朕倒要看看你怎么娶!” “舅舅——”裴義淳黑了半天的臉終于露出笑意,諂媚地道,“不如你賜個婚?” 永興帝:“…………”你要搶朕看中的女人,還想朕為你賜婚?! 永興帝氣得掀了棋盤:“朕賜你與一商戶之女成親,還是和離過的,旁人還道朕與你裴家有仇呢!朕不找這麻煩,你也別給朕找這麻煩,自己想辦法去,朕倒要看看你娘打不打你!” 裴義淳一怔,忙問:“那舅舅不讓她進(jìn)宮了?” 永興帝一窒,狂亂揮手:“滾!你給朕滾!” “哎!”裴義淳爬起來跑了,“我順帶送三娘回去了啊!” “……”不!你給朕回來,朕要打死你! …… 裴義淳火急火燎地帶余慧心出宮了,生怕晚一會,余慧心就成了后宮一主。 這這這……旁人都嫌棄她是和離,他以為自己不用急,哪知世界上還有和他一樣眼睛雪亮的人! 裴義淳急得不行,走到半路,突然停下來。 余慧心坐在馬車內(nèi),不解地推開車門、打起簾子,探出頭:“裴公子?” 裴義淳下馬走過來,直盯著她:“三娘,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很真。” 余慧心覺得他在發(fā)瘋,好好地跟我說你做了一個夢? 不過她還是配合地回應(yīng):“什么夢?有多真?” “我夢到我們倆天天在一起數(shù)錢——”他頓了頓,重重地補(bǔ)充,“嗯,在我家里。” “……”余慧心覺得自己被撩了,還是很厲害的那種撩法。 她差點(diǎn)克制不住笑意,剛剛在宮里的驚魂動魄都忘到天邊去了。 她瞪他一眼,挺沒氣勢,反而有點(diǎn)勾人:“誰要去你家數(shù)錢?你這么摳,又不會給我一個銅板?!?/br> 裴義淳弱弱地道:“我……我在夢里把所有錢都給你啦~” 余慧心的心砰砰地跳起來,接著想到——他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想什么呢?再說永興帝說了那話,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那么回事兒,電視劇上不都那么演嗎?將來她爭氣點(diǎn)封個后什么的,他就得叫自己舅媽了??! 她難過地轉(zhuǎn)身,紅梅放下車簾、關(guān)上門。 裴義淳急道:“三娘——” “公子,天晚了?!庇嗷坌挠挠牡氐?。 裴義淳看了眼天色,回到馬上。 到余家門外,他隔著馬車道:“三娘,我回家去了?!?/br> 余慧心覺得他這話大有深意,他回家要做什么事么?! “三娘——” “哎!”她急忙答應(yīng)。 “我……”他頓了頓,“天氣冷,你別著涼啊。” 余慧心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公子也是。你那夢……做得挺好的?!?/br> 裴義淳呆了呆,接著笑開了去,騎上馬跑了,捧硯險些沒追上他。 回到家,他鞭子一扔,衣服都不換就直接去了上房。 安陽端著茶,正歪著頭看桌上一本書。 裴義淳噗通一聲跪下來,她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yīng),又聽他說:“阿娘,我要娶妻!” “噗——”安陽一口茶噴在了他頭上。 裴義淳:“……” 安陽咳了兩聲,見他穿著外出的大氅,皺眉道:“去換了衣服再來!” “……哎!是兒急躁了!”裴義淳馬上起身,退了出去。 安陽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后知后覺地問:“他剛剛說什么?要娶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