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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毛色黯淡,正為此煩惱,沒想到被朱翡一語直接戳到痛處。聽聞此言,高貴的凰鳥險些變成惡犬,看那表情簡直要上來將朱翡按在地上狠狠撕咬一番。然而她到底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難得沒發(fā)作,哼了一聲走了,留話道:“下流的野雞?!?/br>朱翡:“……”白擎在旁邊噗嗤笑出聲,“暮雨丫頭罵人的花樣越來越多了?!?/br>“我怎么沒聽她罵過別人?”朱翡不滿。玄非道:“因為別人都不招惹她?!?/br>“我也不單招惹她一個,怎么就她罵我?”朱翡朝他靠過來,修長的手指勾起他的下頜,仔細(xì)端詳了一遍他的臉色,“小非寶貝,下次別那么拼了,哥看你傷得那么厲害,都要心疼死了。”玄非:“……”青弋拽了一把朱翡那松垮的衣衫,將他往后拖了拖,“那是因為除了暮雨丫頭,沒人會在意是不是沒你長得好看。”朱翡不系腰帶,連衣帶綁得也很隨意,被他這么一拽,半截肩膀都要露出來了。他絲毫不以為意,回頭對著青弋笑了笑,“弋哥,你可真是熱情?!?/br>青弋:“……”恒昭打外邊走進(jìn)來,正聽見他這句話,看向青弋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這事卻也無從解釋,青弋只得默默吃了個啞巴虧,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向恒昭行禮。恒昭坐下,也叫他四人落座,問白擎道:“人界裂縫修補(bǔ)得如何了?”白擎抬起右手掌,一個黑白相間的“永”字在他掌中浮現(xiàn)又消失,“別無他法,只得連下了三道永生印,才算將裂縫給封住了?!?/br>恒昭嗯了一聲,囑咐道:“永生印關(guān)乎你本元,你自己留心些,也別過分勉強(qiáng)?!?/br>“帝尊放心。”“這事完了,人間四方大小國邦只怕不少都要改朝換代,”恒昭嘆了口氣,“屆時jian佞當(dāng)?shù)?,又不知要苦了多少忠良和百姓?!?/br>不過這又都是后話了,恒昭感慨后又接著道:“冥殞傳訊與我,說冥界裂縫導(dǎo)致幽冥道大開,十萬惡鬼潛逃,恐會在人間掀起不小的一場風(fēng)波。他正全力清剿侵入冥界的魔氣,無暇他顧,只得強(qiáng)行關(guān)閉冥界與幽冥道之間的入口?!?/br>幽冥道乃是亡靈入冥界的必經(jīng)之路,按理說是一條有進(jìn)無出的路,除了如冥君和玄非這般生來可通幽冥的人能令幽冥道“大開”,從里頭走出來外,其余時候幽冥道都是“小開”,收容世間亡魂。這次冥界裂縫造成了這樣嚴(yán)重的后果,讓冥殞不得不關(guān)閉幽冥道,雖說阻住了冥界的鬼魂往外跑,可也代表了新魂入不了冥界,無法投生轉(zhuǎn)世。此事非小,十天半月或可拖得,再久了人間陰氣積得過重,又說不準(zhǔn)會鬧出什么事來。玄非聽恒昭說到一半便皺起了眉,待他話音落下,上前一步道:“帝尊,臣請求入幽冥道,協(xié)助冥君修復(fù)彼處秩序?!?/br>青弋想說話,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給咽了回去。朱翡瞥了他一眼,道:“帝尊,玄非傷勢才好,立刻叫他去幽冥道……”他說到這里沒往下說,也跟著嘆了口氣。恒昭道:“我自然也舍不得,可幽冥道與冥界間的入口關(guān)閉,冥界的人也過不來,幫不上忙;而放眼天界,只有玄非進(jìn)得去,就算是我,不過也只是仗著修為硬闖進(jìn)里頭撐那么一盞茶的時間罷了。”“臣身體已無礙,”玄非抱拳道,“帝尊下令吧?!?/br>恒昭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再辛苦一趟吧?!?/br>玄非領(lǐng)了命,轉(zhuǎn)而對其他幾人道:“幽冥道不似北海和無存之疆那般兇險,除了群孤魂野鬼外也沒什么,你們都別過分擔(dān)心了?!彼f著,有意無意地看了青弋一眼。青弋沒看他,也不知聽沒聽到他的話。“提起北海,”恒昭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撐住額頭,“我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br>青弋這才抬起頭來。恒昭苦笑,“沒錯,你可能還得往北海走一遭?!?/br>玄非一怔,覺得自己請入幽冥道的話說早了。“帝尊有何吩咐,但說無妨。”青弋也笑了笑,“非常時期,臣辛苦些也沒什么的,這會兒不辛苦,什么時候才得悠閑呢?”“等收了天魔,你想閑多久都行?!焙阏训?,“三界裂縫眼下勉強(qiáng)算是給堵上了,可天魔脫逃時在北海底撞出的那個結(jié)印缺口仍是個隱患。”青弋稍一思考,道:“那曾經(jīng)封住天魔的地方是有什么問題么?”恒昭伸出手指在椅子旁邊的茶案上扣了兩下,道:“你們也都知道,當(dāng)年為了困住天魔,三大開天之神魂入結(jié)印,才終于在三界之外另辟一隅,鎖住天魔,保得三界萬年安寧?!?/br>“這是不是與帝尊當(dāng)初幫著冥君和紫垣上仙造的那處幻境有相似?”白擎問道。“相似,卻又大不同?!焙阏牙^續(xù)道,“幻境只是個供人消遣休息的地方,而且只不過是將兩處所在連通了,并未跳出三界;那里……我們且叫他界外,則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存在之處。”玄非并不愿青弋孤身一人再赴北海,道:“既然不存在,為何還要去?”恒昭捏了下眉心,片刻后才道:“既然不存在,便說明它可隨心所欲地變幻,可以留到北海底,也可以轉(zhuǎn)移到別處。我不知道天魔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diǎn),如果有的話,界外被他收去,可能是一件無法匹敵的法寶。”“懂了,”朱翡道,“能隨心所欲,也就可大可小,天魔手上有混沌金丹,能上九霄,要是這個界外也落入他手中,他只要上天把我們往里頭一塞,那天上地下,可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了?!?/br>“沒錯,這便是我放心不下的?!焙阏颜酒饋?,“不過我猜他尚不知,就算知道也沒那么簡單得手,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將界外縮小,讓你帶回來的方法,回頭我告訴你?!?/br>四人忙也跟著站起來,青弋道:“事不宜遲,帝尊,臣這便動身吧?!?/br>恒昭還沒說話,玄非便皺著眉道:“那魔頭沒了蹤影,三界內(nèi)遍尋不著,會不會又躲回了界外?萬一你去了,正在那里撞見他該怎么辦?”青弋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又如果他在幽冥道里,被你遇上了呢?”“幽冥道豈是什么人都進(jìn)得去的?”“他有混沌金丹護(hù)體,連九霄都為他放行,怎會入不了幽冥道?”恒昭與白擎朱翡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爭論,明明都是關(guān)心彼此的話,卻偏偏能說出硝煙味來。玄非爭不過青弋,便只能瞪他。青弋面色緩下來,微笑道:“危險不好預(yù)料,可這些事也總得有人去做?!?/br>恒昭:“……”朱翡留意到恒昭半邊眉毛彈了一下,問道:“帝尊,怎么了?”恒昭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