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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后,往宋京傳遞消息也變得越發(fā)艱難,左未曦怎可能不牽掛。 此時聽了鳳凰兒的話,她吊了好幾日的心終于落回了實處。 左未曦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只要他們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強。” 新婚和剛懷孕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生產(chǎn)的時候是一定要荀朗陪著的,否則肯定會堅持不下去。 可真的面臨這樣的狀況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最在乎的是荀朗的安危。 鳳凰兒溫聲撫道:“jiejie好生保重身體,姐夫在外才能安心……” “哎,我說你們兩個,真不打算搭理我?。俊?/br> 阮棉棉念了半日,這才發(fā)現(xiàn)兩個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咕咕說話,自己剛才的話算是白說了。 她長臂一伸,攬住了兩個姑娘的肩膀:“你們倆肚子不餓啊?” 鳳凰兒被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逗笑了,轉(zhuǎn)頭吩咐丫鬟們擺飯。 飯菜很快就上齊了,三人凈手后剛準(zhǔn)備用飯,就聽小丫鬟來回話,說三爺帶著一位太醫(yī)回府了。 紅翡正在替鳳凰兒盛湯,聽了這話小手不禁一抖。 圣上果然派太醫(yī)來給姑娘診脈了呀…… 鳳凰兒再次被逗笑了。 這倒霉孩子方才不是想明白了么,怎的還能被嚇到? 她用帕子按了按唇角,這才吩咐那小丫鬟:“你去告訴三爺,就說我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就不必看太醫(yī)了?!?/br> 那小丫鬟福了福身:“是。” 半個時辰后,送走太醫(yī)的司徒三爺回到了琴瑟居。 左未曦用過飯后回潤心園午歇去了。阮棉棉母女則回到了正房。 不一會兒司徒三爺?shù)搅恕?/br> 見他額發(fā)都汗?jié)窳耍P凰兒親自給他擰了個帕子。 阮棉棉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三爺用過午飯了?” 司徒三爺?shù)溃骸澳膬河心枪し?,圣上下朝后聽說箜兒今日告假,便囑我?guī)еt(yī)回府給她診脈?!?/br> 邊說邊仔細打量鳳凰兒的氣色。 只見女兒今日穿著自己前兒剛挑的湘裙,襯得膚色越發(fā)白皙細膩。 鳳眸清亮如水,臉頰也泛著健康的粉色,哪里有半分不適的樣子。 鳳凰兒接過他手里的帕子,笑道:“女兒好好的,爹爹不必擔(dān)憂?!?/br> 阮棉棉把茶盞塞進司徒三爺手中:“我去讓人給你弄點飯菜?!?/br> “不急。”司徒三爺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著女兒:“還是先說你的事?!?/br> 鳳凰兒道:“爹爹,阿福有消息了!” 司徒三爺?shù)氖忠换?,茶水都險些潑出來:“那臭小子……” 阮棉棉眼圈紅了,伸手替他穩(wěn)住茶盞:“三爺這下可以放心了?!?/br> 司徒三爺吸了吸鼻子:“箜兒快與為父說說,阿福究竟是怎么回事兒?!?/br> 鳳凰兒把趙重熙信中的內(nèi)容大體復(fù)述了一遍。 司徒三爺下巴都險些驚掉了。 阮棉棉也是第一次聽說元后詐死的事,直接驚呆了。 鳳凰兒伸手在二人面前晃了晃:“爹爹,娘……” 夫妻二人同時醒過神來。 阮棉棉艱難開口:“小鳳凰,其實阿福也沒有見過元后,會不會是有人冒名頂替……” 司徒三爺也道:“冒名頂替不太可能,我估摸著……” 他努力咽了咽口水,對阮棉棉道:“元后會不會也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和咱們雖然不太一樣,但也是……” 阮棉棉道:“你的意思是她穿……呃……借尸還魂?” 鳳凰兒道:“不是的,阿福信中說了,當(dāng)年元后根本就沒有死?!?/br> 司徒三爺?shù)哪樕蛛y看:“這件事要是讓圣上知道了,還不定氣成什么樣子?!?/br> 其實他是想說,圣上說不定直接就氣死了。 不是他喜歡詛咒別人,實在是圣上和元后這夫妻二人實在是太那個了。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圣上要是真被氣死,自己很快就會成為大宋的國丈…… 算了。 如今局勢太復(fù)雜,女婿又年輕,太早上位不是件好事。 還是讓圣上再堅持幾年,局勢穩(wěn)定一些才好。 鳳凰兒被他神色間的變化弄的哭笑不得。 渣爹的確是好心,但局勢瞬息萬變,怎么可能由人選擇。 她輕嘆道:“爹爹,這件事圣上早已經(jīng)知道了?!?/br> 司徒三爺大驚:“果真?!” 要是這樣就更可怕了。 元后詐死這件事,究竟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與圣上合謀? 前者也就罷了,只能證明元后是個為了權(quán)勢和利益,什么都豁的出去的女人。 如果是后者,圣上的心機簡直…… 鳳凰兒怎會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她搖搖頭道:“不是爹爹想的那樣。是我不久之前在圣上面前提出了疑問,他就讓人去了皇陵?!?/br> 司徒三爺和阮棉棉更不好了。 圣上聽女兒說元后可能是詐死,于是就派人去挖元后的墳?! 人家挖老婆的墳他們管不了,可女兒對圣上的影響力居然大到這種程度了? 鳳凰兒道:“現(xiàn)下阿福已經(jīng)證實了元后依然活著,想來圣上很快就會對燕國用兵了。” 阮棉棉握了握拳:“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么?” 對燕國用兵,美大叔皇帝只需動動嘴皮子。 可她的老父親、哥哥們、侄兒們、兒子兒媳……他們?nèi)家獏?zhàn)。 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誰能百分之百保證他們能夠完好無損? 如果是他國侵略大宋,親人們保家衛(wèi)國責(zé)無旁貸。 可這是大宋主動侵略其他的國家,阮棉棉從心底無法認(rèn)同這樣的戰(zhàn)爭。 阮棉棉暗嘲,果然是在千年之后生活了二十多年前的緣故么? 鳳凰兒心里也不好受。 她和宋燕兩國都有關(guān)系,同樣不愿意宋燕之間開戰(zhàn)。 可這件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一統(tǒng)中原一直都是昌隆帝的目標(biāo)。 恢復(fù)山河同樣是燕國皇室的愿望。 宋燕之間是絕不可能相安無事的。 更何況元后在其中攪局,更加深了兩國之間的仇怨。 這一仗遲早都要打,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區(qū)別? ☆、第一愛五十六章 天子怒(下) 第二日一早,鳳凰兒收拾齊整便去了皇宮。 她先去東宮給太子妃請安,把趙重熙的事情告知太子妃和趙重華,這才去了御書房。 這一日沒有早朝,昌隆帝卻依舊勤政,很早就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折。 不等鳳凰兒行禮,他就合上奏折道:“丫頭不必多禮,坐吧?!?/br> 鳳凰兒聽他嗓音格外沙啞,面容也像是憔悴了許多,兩鬢甚至都斑白了,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從那一日提醒他元后可能是詐死,她雖然還是每日都來御書房念書,卻一直沒有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