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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但為了不讓孫子反感,還是先關(guān)心了一下他這一年來的經(jīng)歷。 司徒篌也不打算隱瞞,把最近一年來他隨著阮大將軍四處征戰(zhàn)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因?yàn)檫@一年苻溱微和他幾乎沒有分開過,其間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她幾回。 司徒惲順勢接過話頭:“篌哥兒,那苻姑娘和你是……” 司徒篌十分坦然地笑道:“她是孫兒的未婚妻?!?/br>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爭口氣 不是? 和慕容離亭相處十多年,康鶯真是頭一回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卻聽慕容離亭輕笑道:“康鶯,你還記得我的理想是什么嗎?” 康鶯微微一愣,又很快點(diǎn)點(diǎn)頭:“您很早以前就說過的,如果可以,您連王府世子都不愿意做。 您就想與知己好友一同暢游天下,攜心愛之人歸隱江湖?!?/br> 慕容離亭自嘲一笑:“難為你還能記得這般清楚,我自己都快忘了?!?/br> 他的笑容向來極富感染力,康鶯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浸在苦水中一般,眼淚刷刷直往下掉。 世子爺自小記性絕佳,讀書幾乎是過目不忘,他怎么可能會不記得自己的理想? 不是不記得,而是永遠(yuǎn)都實(shí)現(xiàn)不了。 聽到她的啜泣聲,慕容離亭抬眼看著她,打趣道:“竟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br> 康鶯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你還不是和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的!” 慕容離亭笑道:“要真是沒心沒肺就好了?!?/br> 康鶯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究竟是為了什么這般堅持?” 慕容離亭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邊,一抬手就把那關(guān)得非常嚴(yán)實(shí)的窗子推開了。 呼—— 一陣寒風(fēng)裹挾著鵝毛般的大雪飛進(jìn)了窗子,直接撲到了慕容離亭的臉上和身上。 “世子爺,你小心著涼了……” 康鶯急忙站起來三兩步奔了過去,試圖把那窗子重新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 慕容離亭制止了她的動作:“這屋子里的炭火燒得太旺了,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開窗透透氣?!?/br> 康鶯不再堅持,和他一起站在了窗前。 慕容離亭拂去臉上的殘雪,悠悠道:“你可知道我生平最痛恨什么樣的人?” 康鶯自然知曉,她淡淡一笑:“您向來最痛恨恨懦弱無能的人?!?/br> 慕容離亭嗤笑:“可惜人生總是這樣,你痛恨什么,她就偏要給你安排什么?!?/br> 康鶯的嘴唇動了動,沒有了接上他話題的意思。 很明顯,世子爺話中所指的那個懦弱無能的人就是安肅帝。 可單是痛恨他有什么用? 安肅帝遞了降表,宋國帝后一定能夠保障他下半輩子的富貴安穩(wěn)。 反而是世子爺,一旦與宋國對抗,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再有半日安逸。 慕容離亭見她滿眼哀傷,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問我為何會這般堅持,其實(shí)很簡單,就是為了爭口氣。” “爭口氣?”康鶯又一次重復(fù)著他的話,依舊是理解不了。 慕容離亭道:“康鶯,我不是父王,也不打算如同祖輩父輩一樣,將大燕扛在身上,負(fù)重前行一輩子。 可這不代表我就會像安肅帝那樣,對手只是展現(xiàn)了他的強(qiáng)大,尚未真的動手教訓(xùn)他,立刻就趴在地上搖尾乞憐。 我,或者說是余下的幾十萬楚家軍,不是不能降宋,而是不能像安肅帝樣毫無骨氣地投降。” 慕容離亭的話并不難懂,康鶯也不是聽不明白,而是想不明白。 當(dāng)然,身為一國之君的安肅帝如此貪生怕死,的確是讓人看不起。 可世子又不是皇帝,大燕那么多輩分和身份都比他還高的王爺在前面擋著,丟臉也丟不到他頭上。 宋國的帝后她都是認(rèn)識的,他們不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 而且憑著世子爺同他們夫妻的交情,今后他的日子絕不會難過。 他為何要像現(xiàn)在這樣,帶著幾十萬楚家軍同安肅帝決裂。 在不了解內(nèi)情的人看來,他這么做不就是想要自立為王么? 慕容離亭見她一雙眼睛里寫滿了迷茫,耐心解釋道:“正因?yàn)樗螄酆蠖际俏业暮糜眩绕渌就襟磉€是我傾慕的女子,我才不能讓他們看不起?!?/br> 康鶯道:“可您帶著這幾十萬軍隊同宋國對抗,將來如何與他們見面?” 慕容離亭嘆道:“說實(shí)話,我從沒打算和他們對抗?!?/br> 康鶯越發(fā)聽不懂了。 不打算與他們對抗,您帶著幾十萬軍隊去岷州玩游戲么? 慕容離亭同樣是生平第一次發(fā)現(xiàn),同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康鶯居然無法溝通。 他按了按眉心,依舊很耐心道:“康鶯,這么和你說吧,我可以不爭這口氣,但楚王府麾下那幾十萬將士不能不爭。 他們和宋軍一樣,也是浴血奮戰(zhàn)多年的,錚錚鐵骨的漢子。 要讓他們主動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你以為,他們就這么投降,宋軍能放心么?” 康鶯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宋人,對方近百萬軍隊放下武器說是要投降,自己真的能放心么? 肯定不能?。?/br> 武器放下了隨時都能再拿起,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這些人都是整個國家最大的隱患。 可…… 康鶯覺得自己的腦仁兒都有些痛了,還是想不出世子爺這么做和直接投降之間有設(shè)么區(qū)別。 慕容離亭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用去想了。 等這場大雪停了咱們就出發(fā)前往岷州。 想來咱們的動向是瞞不住阮大將軍的。 他用兵向來詭譎,究竟會不會對岷州出兵也不得而知,咱們得早做準(zhǔn)備?!?/br> 康鶯道:“王爺和姑母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慕容離亭道:“等咱們在岷州安頓好,我會派人去把父王母妃接回來?!?/br> 康鶯點(diǎn)點(diǎn)頭:“是,其他還好說,王爺那些埋骨他鄉(xiāng)的話實(shí)在是讓人太難受了……” 慕容離亭苦笑了下。 父王的話的確是讓人傷感。 中毒這么多年,他一直在用異于常人的意志品質(zhì)堅強(qiáng)地活著。 他甚至比身邊所有的親人都樂觀,從未有過自暴自棄的想法。 如今他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是他感覺到自己即將到油盡燈枯之時。 他握了握拳,又道:“康鶯,我們派出去的那幾路人都有消息了么?” 康鶯道:“消息倒是有,可都是一些沒什么用處的?!?/br> 慕容離亭道:“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咱們絕對不能放棄?!?/br> 康鶯欲言又止:“其實(shí)……” 慕容離亭挑眉:“你想說什么?” “其實(shí),宋國太上皇所中之毒與王爺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