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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當(dāng)他這個太子離京是游玩的了。左一夜剛準(zhǔn)備上前制止,卻被陳曦攔住,陳曦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帶著家仆圍住圍住一個少年的公子哥。被圍住的少年身量很高,一身粗布麻衣洗的都要發(fā)白了,可見是寒門子弟。那圍住少年的人,陳曦看著卻有幾分眼熟。“一夜,你可識得那帶著家仆的家伙?”陳曦低聲問身邊的左一夜。左一夜聞言凝神去看,蹙眉思索了一會兒,遲疑道,“公子,那人似是……”“說!”見左一夜遲遲不說出答案,陳曦蹙眉不耐的吩咐道。左一夜一凜,壓低聲音道,“屬下曾與頭兒(特指鳳隱)一起調(diào)查唐文彬家的事兒,指使人傷了唐老夫人的,就是此人?!?/br>“黎家的?”陳曦訝異了。那個叫黎惟治的,不是在錦州青陽縣么?怎么跑這兒來了?這么想著,陳曦也問出了口。左一夜道,“屬下不知,不如叫頭兒或是梅公子前來問問?!?/br>陳曦蹙眉,“不必了,看看這個家伙想做什么。”兩人談話間,那邊黎惟治已經(jīng)指使家仆對那瘦弱的少年動起粗來,一個個手里拿著粗長的棍子擊打在少年身上,少年挨了打,并不吭聲。黎惟治見少年如此硬氣,被氣笑了,“小子,你還嘴硬是吧?信不信勞資現(xiàn)在打死你,也沒人敢說什么?”周圍的百姓聞言,對黎惟治指指點(diǎn)點(diǎn),言語間不乏指責(zé)的意思,黎惟治兇狠的對周圍的百姓揮舞著拳頭,“都給本公子老實(shí)點(diǎn),知不知道本公子的表叔是誰?那可是當(dāng)今北平王,弄死你們這些賤民跟玩兒似的?!?/br>陳曦險些被這家伙的智商給氣笑了,北平王有什么了不起?對這些百姓來說或許是龐然大物,但對他來說,弄死北平王也跟玩兒似的。左一夜神情憤怒,但沒有陳曦吩咐,他并不敢越俎代庖的收拾這個腦殘。陳曦見這些百姓聽到北平王的名號,一個個嚇得臉色發(fā)白不敢吱聲,只覺得悲哀。這就是權(quán)勢嗎?他久居高位,根本不理解這群生活在底層的百姓的艱苦。難怪那些人汲汲營營的追名逐利,這都是生活所迫,哪怕最初他們?yōu)榈氖翘嫣煨械溃瑸榘傩丈煸?,但被名利?quán)勢侵蝕之后,能保持本心的人少之又少。陳曦站在人群之外,似有所悟。但這并不是個頓悟的好地方,暫時壓下心里激蕩的情緒。陳曦拉了一個同樣站在外圍,且神情激憤又無可奈何的青年詢問。“兄臺,在下剛才看了一眼,那少年做了什么惹了這紈绔?竟遭到如此對待?”這青年似乎認(rèn)識被打的少年,觀陳曦衣著光鮮,氣度不凡,只當(dāng)是哪家的貴公子,本有心不理陳曦,但對上陳曦那誠懇的表情,到了嘴邊的敷衍之語又咽了下去。長嘆了一口氣,他壓低聲音道,“那帶著家仆打人的,是將門世家黎氏二房的公子黎惟治,他堵住的少年,姓司單名一個玉字,與那黎二公子的長姐有婚約在身,兩年前司玉之父母遭難遇害,年僅十四的司玉沒能保住家中父母留下的財產(chǎn),被惡奴貪了去,黎家見司玉父母皆亡,連財產(chǎn)都沒了,就看不起司玉了,想退了這門親事,司玉倒也有骨氣,不曾胡攪蠻纏,家中父母皆已亡故,只他一句話,這門親事自然就了結(jié)了。但黎家得理不饒人,非說司玉家當(dāng)初收了他們家的傳家信物,讓司玉還給他們,司玉一口咬定不曾交換信物,就屢次遭到黎家的毒打,現(xiàn)如今連住的地方都沒了,還咬著司玉不放,唉……作孽啊?!?/br>“多謝兄臺解惑。”陳曦拱手道。青年沒再搭理陳曦,目光盯著司玉,神情悲傷。陳曦看向司玉,只覺得司玉命運(yùn)真是坎坷。“姓司……這個姓氏倒是少見的很?!标愱剜?。左一夜聽到陳曦的話,突然道,“是挺少見的,不過聽說初代承恩公沈風(fēng)華的嫡次子沈英豪娶的男妻就姓司,除了他,倒是沒聽說過有那個姓司的人了?!?/br>聞言陳曦心中微動。左一夜這話倒是讓他聽進(jìn)心坎里去了,不管這司玉跟沈家有沒有關(guān)系,他既然看見了,當(dāng)然要救人。給左一夜使了個眼神,左一夜立刻會意。拔了隨身佩劍,左一夜殺氣騰騰的施展輕功越過人群,劍光劃過,只見血濺三尺,伴隨著慘嚎聲。黎惟治沒料到如此變故,神情難看至極,“你是何人,可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場?”左一夜輕蔑的掃了黎惟治一眼,“本官不知惹了你是什么下場,但卻知道你已經(jīng)惹怒了我的主子,只有死路一條?!?/br>黎惟治聽左一夜自稱本官時,心里就慌了一下,再聽到左一夜稱其主子,頓時臉色煞白。他也不是真的智障,他之前耀武揚(yáng)威,完全是這群百姓惹不起他。但自稱本官的大多都是朝廷命官,被朝廷命官稱為主子的,現(xiàn)如今除了當(dāng)今圣上,便只有太子陳曦。當(dāng)今圣上并沒有離京,倒是太子陳曦離京近半月了,他在青陽縣的時候就聽說陳曦下江南的事兒,只不過卻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江南這么大,哪兒就那么巧的會碰上太子殿下,但世上的事兒還真不是好斷言的,他心存僥幸,卻是蠢了。陳曦這時已經(jīng)走了出來。黎惟治曾遠(yuǎn)遠(yuǎn)瞧過陳曦一眼,立刻就認(rèn)出了陳曦,心中再無半點(diǎn)僥幸,臉色忽青忽白的跌坐在地上,神情略顯呆滯。他知道被這位嫉惡如仇的太子殿下抓了當(dāng)場,除了一死,絕無活命的可能。所以他連求饒都省了。司玉被暴打了一頓,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意識昏沉的時候聽到黎惟治喃喃的喚出‘太子殿下’這四個字,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就昏迷了過去。陳曦掃了眼昏迷的司玉,心里感慨。他一定是柯南體質(zhì),每次總會遇到權(quán)貴欺負(fù)人。上回是蕭家,這回是黎家,看來果真如他所料,現(xiàn)如今這些勛貴子弟資質(zhì)參差不齊,很該好好清洗一遍。要抓那些權(quán)貴的小辮子,當(dāng)真不要太簡單了。暗自決定回京之后立刻收拾那群仗勢欺人的紈绔子弟,一邊冷笑道,“黎二公子好大的威風(fēng)啊,孤十分敬佩,扯著北平王府的大旗欺壓百姓,誰給你的勇氣頂風(fēng)作案?”黎惟治抖了抖嘴唇,沒敢吭聲。他心知黎家長房在跟北平王府密謀造反,而且動手在即,只要青陽縣那寶藏的消息是真的,到手之后他們即刻就會動手。但他更清楚,這次的謀反是鐵定失敗無疑。若是在幾年前,太子還未崛起的時候,北平王若造反,成功率絕對超過五成,但現(xiàn)在……不是他看不起北平王,而是